“你要敢多事,我定将你送去喂蛊。”红衣少女哭道,声音清脆,如钟罄般好听,可她用撒娇的语气,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令黑衣女子目露恐惧,不敢多言。
“奴不敢。”黑衣女子道,声音虽小,讨饶的意味却非常明显,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行礼,但身体依然微微有些颤抖,却是因为害怕。喂五蛊,倒不如自尽了事,省得落个化为鬼奴,永世不得超生的结果。
刘勉满怀心事的离开。边走边想,方才声音来自何处,为何说此处危险,要自己速速离开,自己何以会盲目听从。
晚间,司徒云房中。
司徒云放下针线,揉一揉有些发酸的手,看着被绷紧的鸳鸯锦帕,脸微微有些发红,母亲早亡,无人教其刺绣,这几天总想绣些什么,结果便有了现在她手中之物。
不过就算她母亲在世,十之八九也是不会这些的。
司徒云左看右看,好久才找到了一点鸳鸯的影子,微微点头,将它收了起来。
“小姐,粥好了。”红宵此时身着粉色衣裙,十七八岁的她更显妖娆,只是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哀怨。
“你想嫁人,明说便好,我会说于爹爹听的。”司徒云道,不再理会红宵一脸深闺怨妇的表情,拿起今日收到的礼物,仔细的看着。
“小姐。”红宵轻轻的埋怨了一下,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姐的簪子真漂亮。”说话的却是翠侬,她虽也算大龄女子,却比红宵看得开些,是以不像她那般哀怨。(注一)
“你也觉得漂亮吗。”司徒云抬首问道。
“是啊。真得很好看呢,这蛾子就和活的一样。”翠侬有意的说道。
“弟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太不懂事了,第一次送人家礼物,怎么就是个赝品呢。嗯,什么蛾子,明明的蝴蝶。别乱讲”司徒云道,可眼中却全是笑意,甚至有一种宠溺的味道。她伸手去打翠侬,却被对方笑着躲开了。
“让你打听的怎样了。”司徒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关系到自家终身大事,怎能儿戏,母亲早亡,只好自己打理了。不过毕竟是女儿家,说道最后,只剩下了嗡嗡细语。
“听说那个司马遂,长的英俊潇洒,是建康公认的每一美男子。”翠侬笑道。
“他是司马承德的公子,母亲当时也算建康第一美女,自不会差到哪去。”司徒云目光望向远方,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翠侬才发现司徒云有些不对。
“想想上次见时,母亲还在,我们都还年幼,没成想这一晃,五六年便过去了,母亲也不在了。”司徒云幽幽一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小姐,夫人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难过的。”翠侬道,她将桌上的针线篮收了起来,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