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甸见刘勉尴尬,误以为是身世问题,是以不再谈及此事,转首向前望走,很快,二人便到了百灼楼外。
百灼楼乃钱江县最好的酒楼,楼高三层。其菜式风味独特,集南北之大成,八珍玉食,其味无穷,令人闻之垂涎三尺,望眼欲穿 ,尝之口齿留香,回味悠长,让人直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李甸看向二楼,那里只有两个客人,小二上完菜,便低头走开。此间如此少人,却令李甸颇感奇怪。
“公子,你看。”李甸拉拉刘勉衣袖,指着百灼楼上的女孩道,“那小姑娘穿着大红礼服,好像喜服啊。”
李甸边走边摇头叹道:“这年头,竟会有人穿喜服招摇过世,还好只是十一二岁的少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却不知,他的这句话、这次无礼的行为,差点让他命丧黄泉。
街道上,行人也随着李甸望去。却见女孩的长辈在其身边,一龚黑衣,面色阴沉,目光冷冷的瞪着众人。众人也不再去看二人。
刘勉随之望去,只见那红衣女孩轻皱娥眉,冷冷的向这边望来,女孩就如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被撞碎错觉,此时,她穿着大红衣服,除了没有珠帘和盖头,其它无一不像新娘的嫁衣裳。
刘勉心头一震,想起了在家中之时,常跟在自己身后让自己为她擦鼻涕的邻家小妹。随后又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她此时应该在家围在父母身边才对,又怎会到这里。再说,小妹可没有她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目光也没这么冷。
刘勉再看一眼,果然只是比较相像而已,遂不再去看,拉着李甸便走。
百灼楼上,那红衣少女手握毒针,准备射向无礼的俗人,无意间望见那个少年,顿时如中了梦貘般,呆立当场。
此时,她心中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可能,女为悦己者容,自己每日精心打扮,又是为了什么,可是见到了又能如何,又能如何,自己每日身着红衣,又能怎样。
想想这些年的遭遇,想想没有未来的未来,少女越想越伤心,最后将桌上之物打落于地,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与她同行的黑衣女子年约三十岁,此时却像见鬼一般,愣愣的看着少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挫。许久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这才像待自己儿女般,轻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然而这些,却只是做给路人看的,并不能让少女感到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路人见极为可爱的小姑娘被人吓哭了,都看着刘勉二人,指指点点。
刘勉二人颇为尴尬,李甸本想上前道歉,却被刘勉强行拉走。
“要不要奴处死他们。”黑衣女子捏了把冷汗,小声对还在哭泣的少女说道,心中却道,小姑奶奶如此喜怒无常,真是难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