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琉殊冷冷地问挡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那人就算明明白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也好像整个人都躲在阴影里,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他的五官很立体,看起来很邪魅。特别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一双眼睛是血红色的,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
那人速度极快,手里持着一柄雕龙的黑色匕首迅速抵在了茗舞的脖颈上,转头看向琉殊。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打小姐的注意?”那人低声问,他的声音极冷,听着仿佛让人觉得置身冰窟之中。
茗舞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打乱了计划,眼看着阮清涟的囚车就要过去,人就要救不成了。
琉殊见茗舞的脖颈被人抵住,瞬间眼神就冰冷下来。虽然知道茗舞不会被那刀刃所伤,但还是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
茗舞感觉到哥哥已经起了杀意,他一字一顿的对那人说:“把你的匕首拿开。”
茗舞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他感觉到哥哥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竟丝毫不弱于拿匕首抵住自己的这个人,甚至有一种压过他的趋势。
那人又开口了:“我不管你们二人是何人,你们休想伤她一毫,我知道你二人身手不凡,但我若是拼了命,我有把握和你们其中一人同归于尽!”
茗舞听到了这句话,本就愤怒和不爽的心情又加上了极度的无语,抬起手来直接抓住脖子上那匕首凌厉的锋刃,推到一边。
那人瞬间愣住,自己也不是寻常人,有功夫在身的。手中的匕首也不是寻常之物,不说削铁如泥也差不多了。这小姑娘就像推开一截树枝一般推开了他的匕首。
“我说这位小哥,你又是何人啊?我们是要救她你看不出来?再说,你如此护着这个阮清涟,她为何还会不知生死的躺在那囚车之中啊?”
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意识到自己是误会眼前这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不是要杀他的“小姐”的。
然而好时机总是稍纵即逝的,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囚车已经开走了,缓缓驶入了衙内。
茗舞气急败坏的说:“囚车已经走了!你还拿着那破匕首对着我作甚!”
那人犹豫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茗舞跺了跺脚:“你成功了,这下好了,人没救成,这下你高兴了吧,你就等着明天看她被砍头吧!哼!”茗舞气的一转身走了,琉殊警告的看了一眼那个人,跟了上去。
城郊树林,茗舞和琉疏二人走着走着站住了脚步,茗舞说了一句:“跟了这么久,出来吧!”说完,身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刚才在集市上阻止他们出手的那个阴冷的血眸少年。
没等他二人开口,那人便先开口了.
“你二人引我来此。想必也是对我的身份有所好奇吧?我叫冷凄绝,是阮府的护卫。那么,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请问二位是何人,素昧平生为何要出手救我家小姐?”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茗舞猜的差不多。
茗舞开口道:“这便说来话长了,我兄妹二人有些不同的本领,了解到了这阮清涟所经历之事,觉得甚是替她觉得委屈,便决定出手相救了,如此看来啊,我们今日算是多管闲事了呢。”
那个叫冷凄绝的少年拱了拱手告罪:“刚才之事是个误会,二位的能力冷某也领教了,多有得罪还望二位见谅。”
茗舞索性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见谅见谅,若不是你啊,刚才我们就已经将阮清涟救出来了。”
“抱歉。”
茗舞咬了咬牙对琉殊说:“看来,只有今晚去劫狱这一个方法了。”
琉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护她周全,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冷凄绝听到连忙说到:“此举万万不可!”
茗舞听到一皱眉,问道:“为何不可?你莫不是怀疑我兄妹二人的能力?还是你依旧觉得我会害了你们家小姐?”
冷凄绝回到:“并非如此,姑娘能徒手推开冷某的寒龙匕,可见绝非常人。只是强行劫狱恐怕难以成功。二位且耐心听我解释。”
茗舞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
琉殊抱起了胳膊,把后背倚在了后面的一棵树上。
冷凄绝继续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皋甫皇城不仅有驻扎十万精兵将这里看守得十分严密。而且鲜有人知这皇城还有八千暗卫,他们每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每次都是数十人一起出动,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一个人逃脱衙役的抓捕或许还不足以引他们出动,但如果是从皇城的死牢中截狱的话,他们定会出动,相信就算我们能将小姐成功截出天牢,也走不了多远。”茗舞听了一阵皱眉,他二人虽然不死不伤,但若是有数十个高手如影随行,再带着重伤的阮清涟,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冷凄绝顿了顿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希望小姐死,在暗中盯着小姐,我认为若是小姐被按期斩首,他们可能不会有所行动,但如若我等去截狱的话,很可能尚未得手,保险起见,他们便会趁机提前杀害小姐。方才在街上我便以为二位就是他们其中之人,方引起了此番误会。”
茗舞听到不由得吃惊:“竟是如此!竟然有人在暗中监视要确保她死,那就是说如果我们刚才在街上制造动乱想趁机抢走阮清涟的话,很可能就惊动了这帮人,然后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杀了她!”
冷凄绝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茗舞心中暗道还好没有出手,不然可能就凭他兄妹二人再厉害,也可能会分身乏术,将阮清涟置于危险的境地。“那么这批人是何来历你可知?”
说道这里,冷凄绝的眼睛好像更红了一些。他握了握拳头说到:“这便说来话长,他们就是害阮将军那些人派来的。
“当阮将军打下晋国三大主城之际,天朝派人来劝服将军,说是如若将军愿意将这几座城池交予天朝掌管,他们愿意许给将军一座主城,完全由将军世袭罔替,并许诺给他数以万计的金银马匹粮草军械,他的十万大军也依旧由他掌管。
“这条件固然诱人的很,但是将军严辞拒绝了,天朝的人不死心,便用这条件游说了他手下众位副将。他们先是杀害了忠心耿耿的那些老部下,换上自己的人,然后又共同谋害杀死了将军,又寻来一人和将军体态相近,假扮成将军做他们的傀儡掩护,为了向天朝表示诚意,他们还打下了赵国的两座城池。
“他们计划精细,又多是身边人反戈,就连将军的暗卫也着了道,但他们害怕此事会走漏风声,阮家的人便一个不能留,迟则生变,就派人来皋甫斩草除根。”
说到这里他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曾是清涟小姐的暗卫,将军出征晋国,便派我跟随暗中协助将军,叛变那日,我正被将军派往顾城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等我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将军却已经……”
他哽咽了一下“得知了此消息,我便知道将军那些远在皋甫的家眷们一定凶多吉少了,便火速往回赶,但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了我的存在,途中我被他们困了四天,当我把他们那些人都处理了之后,赶回来还是完了一步。将军府女眷全部自尽了,就连千辛万苦逃出来的小姐和小少爷都被抓了,小少爷已经被折磨致死。我到天牢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姐被人……”
他说不下去了,拳头紧紧的握着。茗舞安慰到:“好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将军府不会就你一个暗卫吧?那些人都哪去了?”冷凄绝喃喃到:“死了,全都死了,跟着将军出征的,除了我去做任务全部都被害了,留在皋甫的也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这帮人做事竟然这么干净。”
说完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旁边的一棵树,树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头印。茗舞听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头疼不已:“那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救出阮清涟啊!”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突然茗舞想到了什么,问冷凄绝:“喂,你会不会已经被盯上了?”冷凄绝摇了摇头:“没有人跟着我了,他们全都被我处理掉了,一个没漏下,我又弄了一具尸体伪装成我的样子,跟那些人扔在了一起,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跟踪我了。”
翌日,午时,行刑台上,阮清涟被押送着推了上来。
“时辰到,斩!”伴随着台上行刑官的一声令下,赤膊的刽子手一口烈酒喷洒在刀上,祭过刀后。那把大刀被高高的举起,大刀猛地挥下。台下一名老人赶紧捂住了旁边孩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