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还有什么没来得及说,可是薛青砚已经昏了过去。
这可是吓坏了文择,他见她没有反应却还有呼吸,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等他发现时,双臂已经紧紧抱住了薛青砚,就连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这才是应该做的。
许久,还是不见薛青砚清醒,文择抱起她朝着顶着敲了三下,果然上面的石板移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口子,他先把薛青砚送了出去,随后自己才钻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即是如此,那耀眼的光线,还是忍不住让文择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额头,挡一挡那刺眼的光。
“青砚!”文择关切的目光缓缓落到薛青砚身上。
薛青砚在被外面的阳光沐浴后,心里已然清明了,可是她整个人恍若在梦中,有点不知所措,所以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文择叹口气,说:“算了,相比你肯定是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带你回家!”
听他这么一说,薛青砚恍然想起了秘道里的事情,哦,一幕幕就像书页出现在她面前,有些措手不及。此时,她就伏在他的背上,全然不管这是,光天化日,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咦?你看那不是文二公子吗?”
“是啊!是啊!没看错。只是他怎么背着一个小姑娘啊?”
“咳!你还不懂啊,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瞧,两人都衣衫不整的,能有什么好事情。”
“不会吧!前几年赈灾的时候,二公子可是头一个出来捐钱的人,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信,我要跟上去看看……”
“你瞧她,怎么连着偶不懂,我不是说了吗?英雄难过美人关。”
薛青砚想忽视也无法再忽视了,这话就像带着羽毛的箭,一根根直奔她的心上。她想把脸埋的深深的。可是那些话语却还是在空中飞着。
“谁家的姑娘啊,怎么这样的不要脸面?我如果是她爹,肯定要打断她的腿,让她在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呵,瞧你说的,兴许人家是郎情惬意呢。”
“怎么会,你看,那姑娘兴许才刚刚到了婚嫁的年龄,二公子嘛,如果他愿意,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总算是装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薛青砚佯装咳嗽,她说:“放我下来吧,我好了。”她不怕自己被说成什么样,可是她不想别人把他说的那样不堪,而且一切的原因还是她。
文择惊喜的转过头,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言罢,走到一家茶铺放下了薛青砚,他犹自擦着脸上的汗。一面叫了两碗茶,他忽然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嘿!我刚才想起,就算你知道皇宫秘道,如果没有十二分的理由,是不会随便进去的。可以告诉我吗?”
他仰头喝了一碗茶,一切偶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而又小心翼翼。到最后,还在征求她的同意。
薛青砚心里酸酸的,一切不过是她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宫里。可是这话要怎么说出口呢?
许久,方听到文择笑着说:“不想说,也没关系。走吧!我带你回家!”
路上雪还没化,薄薄一层,树梢上的雪花,更像是轻轻的柳絮依附在树枝头,冬日里,看着格外舒心。
天空澄澈,万里无云。映着目之所及的雪景更加美丽,薛青砚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仿若全都系在右手上,那里传来的温度,柔和的如同从上空直泻下的阳光。
外间的言语不时的传入耳朵,指指点点的动作愈加肆意起来。薛青砚不怕自己被说,可她不想连累文择,她试着挣脱右手,即使再怎么迷恋那份温暖。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是徒劳无功,她只好出声提醒:“文……二公子,你放开我吧!这样不好。”
薛青砚见文择不言不语,神情淡漠。她刚想着再提醒一次,却听见文择揶揄着笑问:“怎么了?哪里不好?”
薛青砚动了动右手,她说:“光天化日,这样……牵着手不好……别人都看着呢……”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薛青砚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通红通红的。
与她恰恰相反,文择丝毫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似的,只是蹙眉,问道:“对了,你入宫的事情,我家里人知道吗?”
薛青砚吓了一跳,只是摇了摇头,不敢再看文择。她本就是南施派到文府去的,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业绩”,可若真的说出来,总是不好听的。说不定还会使得文择和南施无法在做朋友,她不能这样做。
文择笑笑,看了一眼牵在一起的手。放慢了步伐,久久不说一话。
过了一会儿,文择从容看着薛青砚,他说:“到了家,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切交给我!不管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就是了!”像是在诉说一段誓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看到薛青砚只是低着头,不答话,也不点头示意。他以为她又不舒服了,驻足关切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薛青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她想,只要她多看一眼,自己一定会流泪的,哪怕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文择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薛青砚暗暗问着自己。她低着头,就像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穿了似的。
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遮住了阳光,抬眼的时候,还能看到云朵周边被阳光渲染的金边。
“青砚,你喜欢看雪吗?”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文择伸手去接这从天而降的美丽。他见薛青砚一直低着头,心里想让她也来分享这份美丽,他温柔的语调,即使是过路的人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雪一片一片,落在文择的衣摆上,顷刻就不见了踪影,薛青砚抬头去看,正好对上文择温柔的眼眸,她含笑点着头。
“呵呵!”文择笑得很开心,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回家去。他猛地再次拉住了薛青砚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