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大单于何等尊贵之人,岂能做艺妓之态,去吹号角,岂不有失我沙匈的体面么?”站在一旁的沙匈二王子破杀,怒容满面的大声说道。
破杀的话一落地,顿时引起风云一方人的怒火,尤其是风云的皇帝风云朝的老脸,更是显得难看之极。
而站在大单于面前不足一米距离的和勇,却是神色不变的,直视着眼前的沙匈草原上的一代霸主,大嘴一咧:“和勇是个粗人,只知道有来有往,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超陛下为了两国交好,可以弹琴一曲,那么大单于自然也应该,为了两国交好,而吹一下号角了,否则的话…….”
说道这儿,和勇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看样子有可能随时都会拔刀砍向大单于赫阔朗的项上人头。
这时就算是身手矫捷的二王子和武功高深的国师钟立文,想要上前相救或是阻挡,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而和勇本身就是一位武将,更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无路时对敌或是搏杀,都无疑是个好手。
看到和勇的动作,钟立文和二王子破杀的脸色瞬间大变,就是赫阔朗的脸色,在这一刻也显得十分的难看。
和勇与沙匈人之间,那是非常的熟悉的,历年来,在两国之间的战争中,都不乏看到这位和勇的影子,每次厮杀中,也不乏此人的杀意。
在沙匈的军人中,曾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是被天神抛弃的子民,那么在下一次的沙场上,你就会遇上和勇的!
由此可见,和勇在沙匈人的脑海里,还是非常具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于是,也可以说是在和勇暗中,带有威胁和搏命的情况下,沙匈大单于赫阔朗,无奈的拿起号角,胡乱的放在嘴边,吹了几下。可是还没等到赫阔朗吹完,和勇就已经大步走到了台子当中。
“今日风云沙匈两国会盟于鹰鸣城内,沙匈大单于为风云皇帝弹吹号祝酒,以示两家友好!”
当和勇站在台子中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场上的气氛顿时调了个,原本垂头丧气的风云一方,变得趾高气扬,而本来得意洋洋的沙匈一方,此时却变得气势低下,不复先前了。大有让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叹。
这一来,风云朝的龙心暗中大喜,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一下,为自己挣回面子的和勇。同时也面带满意笑容的向下面的和风看去,此时和风叶正好向风云朝看来,于是这对君臣二人相视一笑后,又同时向正大步走下台下的和勇看去。目光之中尽是赞赏之色。双方经过这第一番的较量后,可谓是棋逢对手,于是,接下来开始了第二次的较量。
钟立文上前两步,朝赫阔朗和风云朝一揖后:“今日两国结尾兄弟之盟,还请风云皇帝陛下,让出平顶城割让我沙匈,为两国结盟以示诚意才是啊!”
钟立文的话音刚落,这边的尚书大人欧阳风,老脸一沉,上前朝两国君主一施礼后,看着钟立文微微一笑道:“既然我方献出平顶城以示诚意,那么也请沙匈大单于,献出草原的王庭于我风云,以示诚意如何呢?”
双方争锋相对,互不相让,顿时间场上的气氛为之一僵,一股萧杀之气,瞬间弥漫在了整个鹰鸣城的上空。
平顶城乃是风云帝国的北疆门户,只要突破了平顶城,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的北疆平原地带。要是沙匈铁骑的话,不出数日即可杀到风云的帝京天华城下。而草原的王庭,虽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但是王庭乃是草原的圣地,也是沙匈的发祥地,大单于赫阔朗的祖先皆是安葬于此,最为重要的就是,沙匈人的信仰,——天神,据说就是在这块土地上诞生了,由此可见草原王庭对沙匈和沙匈人的重要性。这下倒好,你要了我的重要门户,我就要你的圣地,谁都不会吹亏,起码是在嘴上,都不愿意吃亏。
“哈哈……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今日是双方结盟的大好日子,何必争得脸红耳赤呢?”赫阔朗大笑道:“你们二人且退下!”
此时风云朝也开口说道:“欧阳爱卿,沙匈国师不过是一句戏言,你何必如此计较,来,快到朕的身边来。”
听到风云朝的话,沙匈国师老脸一红,顿时一股羞意涌上心头,而赫阔朗亦是被,风云朝的这句话,说的心中羞怒不堪,可是有不好翻脸相向。
任谁都听的出来,风云朝的话中含义,是叫欧阳风不必与沙匈人一般见识,语气中的藐视味道,十分的明显。
可是虽然明显,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这方开始挑的头,如今在口语上吃了亏,也只能忍了。
接下来的事宜,在礼仪官的安排下,平静的进行着,双方再无先前的针尖对麦芒。
当所有事宜和仪式完毕后,接下来双方商讨了第二天,需要洽谈的事务后,便开始离开了鹰鸣城,回到各自的行辕休息,准备着次日,激烈的讨价还价筹码。
会盟时间为三日长短,第一天为各种会面的礼仪和仪式,第二天则是具体的洽谈各种具体的事项,第三天才是最为重要的结盟仪式,直到结盟仪式一完,双方在各自的盟书上,盖在大印签下各国皇帝的大名,这会盟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就地休息片刻!”
随着和小五的话落,传令兵火速的将和小五的命令,传递了下去,数万人的部队,停下了急行军的脚步,席地而坐,休息了起来。
和小五随意的下了马背,找到路边的一块青石板,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接过唐思递过来的水囊,小口的喝上了一口。
“周宇,你去吧陆将军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周宇应声而去,不多时,就带回一位须发皆白,看上去约有六十岁左右的老将军。
这位陆将军名叫陆玄风,资历很老,在平顶城内呆了将近四十年,早在和风的父亲镇守平顶城时,这位陆玄风老将军,就在其麾下,如今和风接替其已经过世的父亲,在平顶城内也已有近二十年,可想此人的资历是何等深厚。就是平日里,和风见到其人,也不得不尊敬有加。
“监军使大人,不知唤末将前来有何令喻?”陆玄风大步走到和小五的面前问道。
虽然其年纪已经年迈,但是声音的底气,依旧是十分的充足,步行之间也是虎虎生风,颇有虎老雄心在的气势,如果不是因为须发花白,哪里还像是个老人。
“陆老将军来了。”和小五起身微微一拱手道:“老将军,此处离寒江关尚有多少路途?”
“大约还有百余里路左右,不知大人问这个有何……”陆玄风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和小五轻松的一笑:“我等自出平顶城以来,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的急行至此,虽说是前往白良关支援,但是也决不能盲目的前去,否则的话,就算赶到了白良关,怕也是成了疲兵,不堪与罗斯人一战了。”
陆玄风闻言之后,赞同的点点头:“大人言之有理,难道大人的意思是……”
“不错,本官想去至寒江关休整一下后,在火速赶往白良关,不知老将军的意下如何?”
“末将极为赞同大人的意见,只是寒江关乃是太后的侄子,曹延达曹将军在镇守,而此人是个极难说话之人,就怕……”
“就怕什么?老将军但说无妨!”
“此人仗着太后的威势,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使是和大将军,也是一样。虽然名义上归大将军管制,可是实际上此人对于大将军的命令,从不买账,这在北疆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说到这儿,陆玄风叹口气道:“末将只怕到了寒江关外,那曹延达更本就不让大人进城呢!”
“呵呵,想不到此人连大将军的账,也不卖啊!”和小五微笑着摇头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少不得要得罪一番了。”
陆玄风闻之心头一惊,顿时语气一沉道:“大人的意思……”
“本官既然是监军使,自然有权监管北疆的所有兵将,不知我这么说,老将军认为可对?”
“不错!大人的话没错!只是这曹延达是太后的…...”
说到这儿,这位老将军的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眼前的这个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啊!立时想起了这个家伙的不少事迹和传闻,顿时老脸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慢慢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和小五,这一刻,似乎那挂在和小五脸上的微笑,也成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提示,没来由的心头一颤,不禁心中暗自开始为寒江关的曹延达祈祷起来。
一炷香后,数万军士又开始整顿行装,开始了一路颠簸的急行,目标直奔寒江关。
就在和小五直奔寒江关的时候,一支有燕啸北和吴金率领的万人骑兵队,也从京城郊外的戊守京畿的军营里,秘密的出发了,而目的地亦是白良关。
太子的爱将,亦是在盛南郡剿匪时,屡获战功的贺定邦,带来太子的密旨,命令二人在新军中,挑出万名勇士,星夜赶往白良关,以支援前线的作战,但是此行的目的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对外也只能说是例行外出拉练,以提高军队的作战素质等等。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啊!太子现在随时监国,但是只有人事权,而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
这次只所以能过调动一只万人部队,还是因为自从平定盛南郡的叛乱,班师回朝后,皇帝风云朝并没有,将太子风云啸手中的这支部队给收回来,而是一直留在了太子手中。就算是兵部数次催讨和禀告风云朝,风云朝也是含含糊糊的一推再推,自始自终就没有透露出,要收回太子手上的军权的意思,这也就是为何,这次太子不敢让别人,知晓调兵支援白良关的原因。要知道私自调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即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也是不行的。
可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是何原因呢?气势这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白良关的守将秦雨晴。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太子风云啸的心里,却是非常的明白,这白良关可以失守,但是白良关的守将秦雨晴,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一旦此女出了事,这后果就非常的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