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看了一眼便肯定地说,“是她!就是她!虽然是晚上但光挺亮的,后来我们一直跟着她进了屋,第二天再一打听,见了人就更加确定了!”
“不,夫人,其实那天不是她们看到的那样!我和二少爷……”梅儿一想到那晚遇到的危险,如果让夫人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歹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更加说不清了吗?所以绝不能让夫人知道他们出门的事。“夫人,我没有勾引二少爷!”她哭着说。
“夫人,我没有勾引二少爷!”她哭着说。两个老妈子肯定的话语,梅儿无从反驳,心里的顾忌更让她解释不清楚。
“这么说两位老妈子是冤枉你呢?”夫人厉声问道。
梅儿摇头说,“眼见未必为实,她们看到我和二少爷在一起是真,但又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夫人,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恳请……”
“住嘴!都被你绕糊涂了!素萍,把那个丫头带上来!”夫人拄着脑袋,挥一挥手,素萍会意。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水仙?”梅儿惊讶着。
大堂里的气氛严肃,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紧张的,还是紧张的。水仙一见这场面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素萍指着梅儿问,“她是跟你睡一起吗?”水仙扭过头看着梅儿,那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为何当初那么不在意流言蜚语,现在可好,竟害的她也受到了牵连。“发什么楞啊!到底是不是跟你一屋的?”水仙颤抖着说是。
“那我问你,三天前的晚上,她去哪儿呢?什么时候回的?”
水仙吞吞吐吐地说,“不。不知道!”
“你要是不说实话,现在就把你赶出去!”素萍厉声说。
“不要!我爹娘还要等着我的月钱养家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水仙哭着讨饶说,“我跟梅儿虽然睡一个房间,可是我们的干的差事不一样,我每天都在厨房打杂,一回来就睡着了,很多时候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夫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求你千万别把我赶出去!”她说着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你们睡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看来你是有意维护她,好!”方夫人嘴角上扬,横扫着堂下的人,“来人,把这两丫头逐出去!”
梅儿一旁看着着急,水仙说的都是实话,那天她回去的时候,她早已经睡下,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梅儿挣扎着跪下,磕头说,“夫人,这件事跟水仙无关,求你饶了她!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是承认勾引少爷了?”夫人说。
“不,不是的!夫人明鉴!那晚其实……其实……是少爷睡不着让我陪着他在园里闲逛,没想到被两位妈妈看见,这中间才生出的误会!夫人要是不信,待二少爷回来一问便知!”
“住嘴!别拿二少爷当挡箭牌!”素萍呵斥着,转身向夫人说,“她自己都解释不清,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请夫人为方家的门风着想,将这丫头赶出府去!”梅儿急着说,“夫人,不要赶梅儿走!我还要服侍二少爷,还要报答他的恩情!夫人!”
“自从她来之后,方家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夫人,可不能因为她败坏了二少爷的名声啊!”
“夫人!不要!只要不赶我走,就算干粗活我也愿意!求您了!”
夫人眉头锁着,犹豫着。房间一片安静,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方夫人想了一会儿,将素萍叫了过去嘀咕几声,素萍哎了一声,便开始‘宣旨’。梅儿满怀希望地看着那张精明又严肃的脸,此时素萍嘴里说出的话将是决定她后半辈子乃至一生的决定啊!“上天保佑!”她在心里祈祷着。
“夫人慈悲心肠,念着你伺候二少爷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暂不将你逐出方家,但是你作为梅家的下人不知检点,辱没了少爷的名声,因此罚你一天一夜不准吃饭,关进柴房好好反思!如果有人偷偷给她送吃的,一律打二十板子!待处罚完后,直接去西院干活儿,没有夫人的允许不准踏入东院半步!至于水仙,念你在府里一年来做事规规矩矩,这次的事暂不追究!还有,今后你们谁要再敢多说一句诋毁二少爷名声的话定不轻饶!”素萍虽说完了这些话,但是心里非常地困惑,着实不知夫人唱的是哪出?
“啊!没有赶我出去!太好了!谢谢夫人!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梅儿哭着笑着连连磕了几个头,白白的额头已经经血迹斑斑。
“带下去关进柴房!”素萍命人把梅儿押了下去。
待人走之后,素萍不解地问,“夫人,为什么还把她留在府中?”
“哎!”方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丫头根本不是下人口中的妖精,论长相还不如少爷房里的那个云儿,论机灵还不如燕儿,那两个丫头还是当年我亲自选的,这个叫梅儿的来方家才不过几天就深得刚儿的喜欢,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素萍更是不解了,夫人笑着说,“最近府上都是关于她和刚儿的风言风语,今天要不这么做,怎么能堵住下人的嘴呢?哎!前几天,跟姐姐聊了一下,听得出她有意要将芙蓉许配给昭刚,我看不出一年半载,提亲的就该上门了!”
“原来夫人是借此找个理由让梅儿离开二少爷!”素萍眉头一动,立马忧愁起来,“夫人,如果少爷找你要人……”
方夫人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亏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明白我没赶那丫头出门的缘由嘛!”素萍忽然一声笑,说,“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啊!”
“好了!那个丫头就先让她在西院干一段时间吧,等那些流言蜚语过了,你再把她调到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