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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郝艳梅说:“姨,您是舍不得给喝吧,卖牛奶的早上大街小巷到处吆喝,这又不是你那黑山老林,你早上不会听不到吧。你看爱玲脸色难看的,身体弱的。”

刘三杏说:“是呀,看来我侍候的不好,明儿叫你妈上来侍候吧,我侍候不了月子,万一将来落下啥病了,还给我坐罪了。”

郝艳梅说:“姨,看你说的,什么叫会不会,吃上东西就会显在脸上。我那时坐月子,我婆婆每天给我吃六七顿,等月子坐起来,胖的别人见了都说我肿了。你每天给她吃几顿?”

刘三杏说:“她家什么也没有,就一点小米和一点面。一天三顿,早上两个鸡蛋,中午小米粥,下午面。”

郝艳梅说:“她家?你们分家了?我咋没听说呀!他们两个年轻,又没有工作,要你们多帮助呢。”

刘三杏说:“我家穷,给他娶了老婆我就算交代了,我还能养活他们一辈子呀!我还等着他们养活、孝顺我呢。你们家有钱,你们多帮帮他们。”

郝艳梅说:“哎哟,姨年轻得很,咋能等着养活!你得给他们创造点条件,然后等他们孝顺。结婚时你们也没花钱呀,看来,便宜的就是叫人看不起!”

这哪里是拉话,简直就是唇枪舌剑。郝艳梅不让刘三杏,刘三杏也一句不让郝艳梅。

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郝艳梅说:“爱玲,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又对刘三杏说:“无论怎么说,她现在是你家的一口人。我本来不说也行。明天把牛奶倒上让喝吧,花不了多少钱的,把人看得比钱重一些吧。”

送走郝艳梅,刘三杏气坏了,一顿好骂。骂些什么呢?爱玲没有听到。她的耳际只回荡着嫂子说的那四个字“好自为之”!她记得在她流浪时大姐曾经给她的一封信中也说过这四个字。还有要离开福州时,大黄老板也对她说过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每次都会像锤子一样在她的心头重重地敲一下。

刘三杏当然没有倒牛奶给她喝。没有什么好东西下锅了,她就走了。

杨飞毕竟是个男人,他体会不到女人月子的虚弱,更体会不到孩子吮吸没有奶水奶头的滋味。

母亲在的时候,说了好多次杨飞太娇惯爱玲了,说那样会娇惯坏她的。杨飞现在要改变对她的娇惯吗?

每天总是要爱玲催很多遍,他才极不高兴地做那简单的粥,做完了就睡觉、看书。给孩子洗尿布也要催好多次。有几次爱玲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哭着让他做饭,他就会吼:“我和你吃一样的东西,一样的时间吃的,我一点也不饿,你怎么那么爱饿?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

爱玲就委屈地哭。一哭头就疼,心也跟着疼,不像是痉挛,像是碎裂。有几次,她甚至会听到碎裂的声音……

好在杨飞只耍了几天脾气,又细心呵护着爱玲和孩子了。毕竟,他刻骨铭心地爱过她,现在依然爱着。女儿是他的亲生骨肉,父爱的柔肠在涌动。他真的像个大孩子。

他不是母亲所说的又懒又馋、脾气极坏的人,他本来就是一个既勤快又细心,懂得生活、会生活的人。只要生活展开一点笑容,他就会用一颗火热的爱心去拥抱它。

爱玲坐月子,来了一些亲戚看望过她。她们或拿几把挂面,或带几袋奶粉,或提一些鸡蛋。礼很轻,但情很重。在那贫困的日子里,这点礼物对他们至关重要。

杨飞家亲戚居然一个都没来,更不要说给点礼物。

杨飞说:“也好,没人来安静,省得别人看咱穷出去笑话。过了四十天,你自己能做饭,我到工地上打工挣点钱。长远的事咱慢慢计划。”

没话说了就逗孩子。这小家伙很乖,稍微吃上一点就睡着了。最难的就是换衣服。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显得太笨。每换一次衣服两人都要出身汗。杨飞不允许爱玲看书,他读小小说给她听。

够了,真的够了。只要有人真心疼爱着就是幸福。受苦、受罪、吃不饱穿不暖算得什么!这是心里的一时感受,还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幸福本身就不代表着圆满,像白天和黑夜交替着运转。再说,月满必亏,水满必溢。心里感受到了幸福就好好珍惜和拥有吧。

无论是幸福还是苦难,总有到头的时候,因为日子推着生命一直向前。如果得不到幸福,还有最终的坟墓。总之,是有尽头的。

月子很快就满了。昨天杨飞洗干净了大人、小孩子所有的衣服。今天,他让爱玲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准备自己庆祝一下——庆祝受难女人的恢复,庆祝新生命的诞生和成长。

他们得不到别人的庆贺和祝福的。也许,所有的亲人早已忘记了今天这个日子。是呀,穷困的人何止没有金钱,连亲情也会在穷困中失去!

中午的时候,大姐大姐夫带着小外甥来了。他们带了几斤肉,还给小孩带了件大衣。爱玲感动于这份亲情、这份关爱,抱住小外甥不住地流泪。这不是苦涩的泪水,是感激、感动的泪水。

孩子到整四十天,杨飞就出去找事情做。一连几天没有找到,心中隐隐作痛。后来大姐过来说找了点活让杨飞过去干。不过,只能干十来天。十来天就十来天,每天可挣八块钱,十来天几十块钱,已经能解燃眉之急了。

杨飞很早出去,很晚回来,累得不成样子。但他很高兴。爱玲则把家中她所能干的活全都干了。

杨飞说:“你身子虚,有些活先不要干了,等我干完了那里的活回来再干。你把你自己和小孩子管好就行了。”爱玲心疼得想哭。

八天后,杨飞拿回了六十四块钱,够交这个月的房租了。交过房租还能买点面。杨飞对爱玲说:“受苦的活我都能干,不就皮肉之苦吗?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咱们得想办法找个有发展前景的事干,可干什么呢?”

爱玲说:“我妈常说,‘拾金子不在起得早’,边走边看,也许会有什么机会。”

杨飞说:“邻省的煤矿上有我的一个小学同学,我去找他,或许我也可以在那里挖煤。”

爱玲沉默了。她想起电视上、报刊上报道的那些矿难,心里就十分紧张。杨飞笑着说:“挖煤的人也一层呢,遇难的毕竟是少数,咱挣点钱就想办法干别的。再说了,你老公我命大着呢。”杨飞故作轻松地说。爱玲始终没有说话。

是呀,谁说只有亲情亲,还有一种情,一样是那样的真那样的浓,甚至还会超过亲情。如果你真的爱过,就不难体会!

这天,刘三杏突然来了。进门看到杨飞正在洗衣服,累得满头大汗。爱玲帮他擦汗,见母亲进来,两个人呆住了。爱玲手停在杨飞额头不知所措。母亲扑通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可怜我儿呀,要是在山里娶一个女人,不定要怎样把你抬高放低,你咋就落到这个地步,给她洗衣服。”

母亲刚一哭,爱玲紧张地以为家里出了啥大事,经这么一说才明白,是嫌杨飞给她洗衣服了。

杨飞呆坐了一会,把母亲扶起,也哭了。爱玲的泪水也止不住了,孩子也在哭,家里四个人都在哭。哭什么呢?莫非杨飞后悔娶爱玲了吗?山里的女人真的会如母亲所言会把男人抬高放低吗?那么,母亲也是山里女人,怎么没有把父亲抬一抬呢?

哭够了,母亲说是来给小部子进货的,晚上住旅舍,同时让杨飞过几天回家种地。

爱玲想,无论杨家人怎样对她,她都认了。可是,她不能让路家人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生孩子花的一百九十二元钱还没有还给大姐,总不能长时间不还吧,不还就会失去自己的尊严。生的是杨家的孩子,杨家总不会连医药费也不给吧。要不,先问他们借上,有钱了还他们,于是就鼓足勇气问:“妈,生孩子的医药费欠我姐的,我想要还了。”

母亲没有吭声。

爱玲又说:“妈,就算我借您的,我不想让我娘家人笑话咱家。”

母亲说:“你这叫啥话,谁垫着不一样嘛。我倒是带了一千二百块钱。”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拿出来数了数,数完后又放回口袋,别好别针说:“这是我用来进货的。”

爱玲说:“妈,娶我时你们答应过,我的衣服,噢不,所有一切东西,一共就值三千三百六十元钱,是要给我的,现在,只要您把生孩子的医药费还了就行了。”

“哎哟,嘴挺厉害的。”母亲说,“我不是说过了嘛,娶别人我会花他个两万三万,我愿意也能花得起。你?算了吧。谁答应过你你问谁要去。再说了,什么没给你你不是也来了吗?娃娃也早早生下了。我们杨家人又没有抢你。你进我家门也一年了,这一点点钱你早吃完了。”

爱玲颤抖了,她从来不敢和别人顶嘴,现在,她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对母亲这样说,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尖刻。她跟着母亲的话说:“我吃您家的了吗?是我和杨飞拼命挣的。”

刘三杏说:“你吃杨飞不就是吃我的吗?杨飞是我生的。”

“不,还有我挣的。”爱玲说。

杨飞冲着爱玲吼:“爱玲,你给我住嘴,不要说了!”

爱玲失声恸哭。

母亲说:“这样的女人,厉害得怕死人了。遇上别的男人,早捶死她了。”母亲说完看着杨飞,但杨飞没有动。

屋子里静极了,谁也不再说话。

母亲坐了一会就走了。

母亲走后,爱玲又哭了很久。往事在她的心中又过滤了一遍。她觉得寒冷,觉得这个小屋子阴冷而孤寂。

此刻,爱玲又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头又开始剧烈地痛,和以前任何一次的疼法都不一样,好像一些东西向她挤压过来,推它,打它,没有用。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她的头,头像充了气一样涨大、涨大、涨大,快要裂开了。她想捶打头,想拔头发,想去撞墙……可是,看到那个眼睛一眨一眨、还没有意识的小孩,她控制住了自己。是呀,是要控制住。她努力坐着不动,任那些可怕的东西折磨她。

杨飞满脸怒气,恶狠狠地说:“好呀,你高兴了吧,你把我妈气走了。”

爱玲愤怒地反驳:“我气她?我气走了她?你还想让我把她请回来?”

好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儿溢上心头。路爱玲愤怒地说:“你说,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你们家、在你父母那里要受那么多的气?要受那么大侮辱!你也不明事理吗?分不清是非吗?谁对谁错你心中没数吗?好了,一切是我的错,你爸你妈你们杨家人全都有理,全都对,我贱!”爱玲几乎吼开了。

杨飞忽然鄙夷地骂:“泼妇!母老虎!”

爱玲说:“是的,我是泼妇,是母老虎,世界上女人的缺点我都有。”

杨飞说:“你以为你是谁,多高尚、多伟大。以前我还把你当做美和善良的化身,现在看来错了!你太世俗,太势力——爱钱,爱享受!”

爱玲说:“好吧,你侮辱吧,骂吧。但我需要衣食住行,需要别人的认可、尊重,需要公平!我有人格,我有自尊!我不是你家的一条狗!”

“嗯,我家的一条狗!你怕是想让我家把你像祖宗一样敬上,是吗?你敢和我妈顶嘴,敢问我妈要钱,厉害呀!”

“我没那么下贱,不会张口向你们杨家人要一分钱。那是他们应该给的,那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说话不算话。既然办不到就不要说了,说了不办,还算得上人吗?”

杨飞说:“嗯、嗯,我父母不算人,你路家人就算人了?我们穷,他们没看见吗?看见不帮又算什么?”

爱玲说:“我承认他们没有帮助咱们,我并不乞求别人的帮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没那个义务!帮不帮无所谓,最可恨的是说到办不到!再说了,他们没有帮你,但也没有侮辱你!”

“没有吗?他们不是都在笑我穷吗?”

“你是说他们侮辱你了?你手按良心想想!”路爱玲接着哽咽地说:“他们不敢侮辱你,我不会让他们侮辱你。我不像你!别人侮辱我你不但无动于衷,反而还嫌不够,跟着别人一起来侮辱!”

杨飞愤怒地说:“别人侮辱你?我家人不算人?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家人的坏话,我打死你!”说完,他紧握拳头,像一只发怒的大公鸡,随时准备出击。

爱玲看着旁边的小孩,不语了。她是真的怕挨打吗?不!她不怕。怕什么,什么都说不清了。伤心、委屈夹杂着失望、失落。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天气很好,阳光温暖、和煦。人生原来这样的琐碎,她是那样的卑微。一场恶梦过去了,她恢复了理智。

杨飞心中隐隐作痛。他想,她不是那种世俗、势力、贪图享受的坏女人,也不是母老虎,更不是泼妇。她从来就是忍气吞声的,现在她之所以这样,是生活把她逼到了这步。杨飞想到这里,就想对她说:好了,别难过了,再想办法吧。可是他忽然想起母亲曾经对他说过:夫妻吵架,男人千万不要先开口说话,哪怕是错了,也不要先开口,先开口说明你认输了。想到这里,杨飞忍住不说话。

空气沉闷、压抑,爱玲神情恍惚。

杨飞想到母亲要进货,他要过去帮忙,不然回到家又得挨骂。想到这里,他向门口走去。

爱玲忽然神色紧张地抓住杨飞的胳膊,问:“你要去哪?”

杨飞停下来,看了看爱玲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心甩手而去,说:“帮妈进货。”爱玲放手,杨飞走了。

是呀,让他去吧。不去,母亲又会怪罪她的。

爱玲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空落落的。她给小孩子喂了奶,在院子中来来回回地走动。天很大,地很大,世界也很大。而此刻的她就像关在笼子中的困兽。笼子?这笼子是什么?亲情吗?不,不是!那么,是嗷嗷待哺的孩子吗?要说是,也只能算作是一半。她明白,真正的笼子是自己太无能。是的,她怎么就连点自食其力的能力都没有呢?生死挚爱的杨飞,她本来就没想死死拽着他、依赖他,她原本只是想帮助他。

她胡乱地想了很久,却一筹莫展。洗完了杨飞没有洗完的衣服,做了些小米粥等杨飞回来吃。

天色很晚了,杨飞才回来,进门后就闷不作声地躺在床上。

爱玲呆了一会儿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杨飞回答。

爱玲有些难过。“我肚子饿得直叫,等着他回来吃饭,他回来却拿这样的脸色给我看。”又呆了一会儿,爱玲出去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本来,她不想吃,可是不吃没奶孩子吃什么。

一会儿爱玲又问:“爸爸上来吗?车上来吗?进的货咋能回去呢?”

杨飞似乎不想答理她,半天才说:“车给别人送货去了,明天回来。后天回去,我也要回去。”

沉默,很久的沉默。

爱玲以为杨飞还在生她的气,也就不再吭声。她悲哀地想:也许是我太伤他的心了,他那样的倔犟,我却当着他的面和母亲那样说。他的母亲真的是太厉害了,我永远不再和她说什么了。我得躲开她。是的,躲开她!

其实,杨飞并不是生爱玲的气,他在想母亲下午说的话。母亲说爷爷奶奶老了,前一段时间他们把家里的牲口卖了,羊也快卖完了,反正又没有人愿意回去守那个摊子……母亲还说,她一眼看透了,爱玲不是个好东西,让他多注意些。

杨飞想:“母亲所说的好东西指什么呢?爱玲心底并不坏,很善良的。那么,母亲到底指的是什么呢?”还有,他最近有另外一个打算还没有告诉爱玲,他想回家种地,种些经济作物。等在土地上挣到一点钱,再到外面拼搏。可是,母亲为什么要卖了家中的牲口呢?他回去拿什么种地?父母卖了牲口,想断了他回家的路,逼他在外面生活吗?他们原来不是希望他们回去吗?是母亲想让他们多受一些苦和罪吗?他又想,爱玲会跟他回去种地吗?他想,只要没有惹犟她,她一定会跟他回去的,她不是蛮不讲理、看不清前面道路的人,只要对她说明白了,她会回去的。杨飞就这样想着。

这一夜,谁也没有再说话。

人,面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就和老鼠开会想给猫脖子上戴上铃铛一样,这是老鼠永远也没有办法实现的。路爱玲和杨飞都很明白,他们现在在生活面前就是这些老鼠,生活就是他们想如何可以戴上铃铛的那只猫,这件事是实现不了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讨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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