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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爱玲说:“这间小门市可能开不下去了。”

“为什么?”

“工商、税务、还有几个管上管不上的部门全都来过了,收费都很高。这些都是必须交的。我认真算过账,如果全按他们说的那个数字交,不但挣不到钱,还会赔钱。”

杨飞沉默了半天说:“咱找个人说说,少收一些。”

“我找过了,他们都不肯去说,认为就那么几十块钱让他们欠一个人情不值,交了算了。还说国税皇粮是应该交的。”

“是呀,这我也知道。咱们土地税,种着的、荒着的,收成好与坏都得交。不过,那还有个标准,开门市这个税全是由人情定。我的意思不是不交,是按标准交。咱们生意小,几十块钱对于咱们已经是很大的数目。”

“我和你想的一样。可是,标准不由咱们说了算。”

沉默,又是沉默。

生活就是生活,预料到的、预料不到的客观困难还是如期而至。两个月后,他们不得不关了门,把家搬到更偏僻的一户人家。

这家有五间面南坐北起脊房,是正房。他们租的这两间是面东坐西的偏房。月租金三十五块钱。

这家人在外做药材生意,很有钱。这么便宜的价格租给他们,是让他们兼代帮助他家看门,平时他家人很少回来的。这两间房子极小、极破。后来,邻居老太太来串门告诉爱玲,这两间房子以前是这家人的驴圈……

房很低,房顶是用很细的杨木椽搭成。椽上面铺着一层带着干叶子的柳条。夏天,虫子咬下的白面面和拉下的黑屎在炕上、地上铺了一层。

一进门这间,空空的。北墙有一个锅台。

总的说要比前面租的那一间条件好一些。不仅仅是房租便宜,最重要的是做饭时不再烟熏火燎了。孩子快要出生了,坐月子不能见烟的。

耳间有个炕,相当于一张小单人床那么大。粗糙的房顶,实在让人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第二天,杨飞到大姐家找了些废报纸,打了些浆糊糊了顶。够了,真的够了,能有遮风避雨的一席之地很不错了。驴圈就驴圈吧。

那苦苦经营的两个月,除过上交的费用,没有挣到钱。好在父亲送上来七百斤谷子,当时父亲说卖完了钱要给他,好心的父亲再没有开口要,他们也就没有给。三百多斤小米,卖的只剩下不到一百斤了。大米、白面各留了两袋自己吃。现在还有不到一千块钱。

他们舍不得花一分钱买菜吃。爱玲肚子已经很大,自己的衣服全不能穿了,穿杨飞结婚时的那件中山服,针线缝都撑开了,穿戴如同讨饭的疯子。不过,他们根本顾不上别人怎样评论他们的穿着,只是咬咬牙,花钱买几本书看看。

他们在一本杂志上看到邮购蛋糕机的广告,一台机子兼食谱还有做这些东西的技术,一共六百多元钱。两个人商量了好几天,最后咬咬牙邮走了钱。

书上的广告虚假性很大。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他们焦急地期盼终于有了音讯。东西是邮来了,说只能运到就近的火车站。到货时间农历腊月二十六七。这又需要一笔钱。

要过年、要拜年、要回家。哪有钱呢?

腊月二十六,杨飞动身,二十七下午把东西接回来。两个人几乎是一夜未合眼研究起来。原来,它只不过是一个四十升的小烤箱罢了。

今天这趟回家的车还好,一直开到了杨飞乡镇的那个家。下车时已经6点了。他俩的样子像逃难的,晕车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他们刚走进家门,母亲沉着脸说:“回来了?估计过年东西都做好了?回来吃现成的?今年我很忙,什么也没有做!”

爱玲难过地看着杨飞,杨飞则装作满不在乎母亲的责备解释说:“我在等一件东西,昨天刚弄好。爱玲双身子,咱这山路不好走,她又晕车,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等到今天一起回来……妈,我们饿了……”

还是老规矩。母亲扔上一把挂面,说:“挂面会煮吧,我正推豆子做豆腐,吃完了过来帮忙。”说完,转身就走了。

父亲在抽烟,始终没有说话。杨富也站在那里不吭声,仿佛到来的这两个人不是他的哥哥嫂嫂,而是两个扰乱了他们平静生活、让他十分讨厌的人。

杨飞拿着挂面和爱玲到厨房煮了。两个人都只吃了一点点,急忙到磨道帮妈妈收拾好了碾过的豆子。

冬天的傍晚,七点多已经很黑了。他们两个今天被车颠簸得累极了,躺在厨房旁边的那间小房子炕上很快就睡熟了。

自从有了身孕,爱玲总是感到十分疲劳,老想睡。一觉醒来,已经上午9点钟了。她急忙叫醒杨飞,匆匆穿衣起床。

不过,这里的人本来就起得很迟,尤其是冬天,不睡懒觉,干什么去呢!

母亲和杨富从那边房子走过来。杨富走在母亲前面。他已经一米七几的个头、是个大小伙子了。

他冲着杨飞和爱玲说:“哼哼,把夫人、太太娶回来了,这么迟才起来。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年茬饭还没有做呢!”

杨飞说:“每年这个时候不是早就做好了吗?三十就闲了。”

爱玲不知所措地问:“妈,早上做什么饭,我来做吧。”

刘三杏回答:“捞黄米干饭,炒洋芋丝丝。在炉子上做,大锅我要做豆腐,还要炸点油果和油饼。你们吃了赶快回老家到坟上烧纸。”

杨飞说:“妈,今天是大年三十,咋能吃黄米干饭炒洋芋丝呢?咱家不是杀了猪和羊嘛,做点肉吧,我馋了。”

杨飞想在母亲面前撒撒娇。因为有爱玲在,他想母亲不会让他难堪吧。

杨富说:“外面大鱼大肉吃惯了,黄米饭咋了?吃不下去了?”

刘三杏没有直接回答杨飞的话,只是说:“就这样吧。杨飞,把大锅的火架着。”

爱玲蒸好米饭,削好洋芋,问:“妈,用啥油炒?”

刘三杏说:“清油。”

爱玲看到母亲用油腌了那么大半缸的熟肉,她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杨飞,不言语了。

10点钟吃饭,而那一大锅做豆腐的水怎么也烧不开。

刘三杏开始骂了:“毛鬼神进家了,把火禁住了,水怎么开不了?”说着抓了一大把盐扔进灶膛,盐在灶膛噼噼啪啪地炸开了,闪现出一些鬼火似的蓝光。刘三杏口中继续骂着:“炸死你,炸死你。”

爱玲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毛鬼神,谁是毛鬼神?爱玲面红耳赤。

杨振业说:“你们两个赶快回家去,赶两点钟以前要回到家。到家后去坟上烧纸,我们晚上回去。”

刘三杏说:“到部子里给你爷爷奶奶各拿一袋奶粉;还有你小爸你小爷几家各拿上一斤红糖。这么大的人了,没一点人情门户,回家也不知道给家里买点东西,一点人情也不懂,没家教。”

爱玲心紧缩了一下,“没家教”这话骂得太重了吧。本来回家时爱玲准备向大姐借点钱给家中的人各买一件礼物。可杨飞却说:“我爸爸妈妈难道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吗?你还把他们当外人!”于是,他们什么也没买,空手回来了。

杨飞拿好了母亲让他拿的东西和爱玲上路了。杨飞生着气,走得很快,爱玲跟在后面小跑。

杨飞的气不知道发向谁。平时,他总是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消气,现在多了个发泄的对象——爱玲。似乎也发泄不出来,只好快走。

爱玲十分委屈、生气,但看到杨飞这样,也就不再吭声了。她实在走不动了,说:“你能不能慢点,我实在走不动了。”

杨飞没好气地说:“不能,活着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我不能回去迟了,迟了错过烧纸的时间,先人也见不得我了!”

爱玲的委屈还能说出来吗?只好硬撑着跟在后面。这样,1点钟就到家了。

爷爷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烧纸的东西,让他们先上坟上烧纸。

在这偏远的山村里,新媳妇拜祖是十分讲究的,他们把这叫“毛女拜祖”,即新媳妇由本家族老人领着,摆一桌供品,抬到十字路口,画一个圆圈,口开向祖坟。家族的人按大小辈分跪下,祈祷着。老人向祖宗交代,这个新媳妇是家中的一员了,死了后要进祖坟的。然后泼散供品。大家磕三头就好了。

爱玲结婚时没有叩拜,所以第一年三十烧纸是相当重要的。

对祖宗的尊重是应该讲究的,但爱玲根本没想自己将来死了进祖坟的事。她想,她将来死后是不用埋的,火化了,骨灰撒了,何必占一方水土呢?但这只是想想罢了,绝对不敢说。因为在双方亲人的眼中,她已经很叛逆,不是一个好人了。如果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那不是捅天的窟窿吗?

烧完纸回来后,奶奶端来了臊子面,爱玲却没有一点食欲。脚肿了、腿也肿了,仿佛浑身都肿了,身子骨马上就要散架了。

超体力的付出会夺取人的生命,没有食欲又算什么!爱玲想睡一会儿。

奶奶还是心疼她,说:“常不走山路,双身子走这么长的路,累坏了,睡去吧。”

爱玲感动了,眼泪差点掉下来。躺在奶奶烧的热炕头,片刻就睡熟了。

一阵吵闹把爱玲惊醒。原来父亲、母亲、杨富回来了。天已经黑了,窑里点着了煤油灯。窑口挂着一盏灯笼也点亮了。院中有了亮光。

爱玲急忙爬起来。浑身似乎疼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强忍着下了炕。

母亲开始剁饺子馅。爱玲剥了很多葱。不一会儿,小奶、小妈几个家门的女人和孩子都过来了。窑里窑外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他们各自带了饺子馅、和好的面,一起动手包饺子,准备初一早上吃。

外面零零星星响着鞭炮声,给这个寂静的山村带来了年的气息。偶尔,也会有人放一束烟花,“嗖”地一声,听得很清楚。孩子们便笑着、叫着,拍着手欢呼一阵。

山村年味渐渐浓了起来。

杨飞下午贴好对联,又帮村子里的人家写对联,然后给大牲口尾巴上绑上花布条,给羊身上涂上红、绿、粉各种颜色。

现在,这些女人你一言,她一语,谈及的话题全对准爱玲。她们对着这个敢跟男孩子私奔的坏女孩子是绝对不会在意她的感受的。她们说她就是为了抬高自己。啊,贞洁,什么是真正的贞洁?她们自己可以去偷偷摸摸地破坏,对别人却是苛求的。她们认为爱玲不仅损害了贞操,简直就是破坏了伦理道德。

她们此刻对她的态度,就如同法官对着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是不会想到她也是有尊严的,甚至对她入木三分的揭露觉得才过瘾!

虽然,爱玲现在也算是她们的亲人,至少也已经是这个大家族中的一员了。但是,这并不能摆脱受她们“审判”的命运。

其实,对她的“审判”她是可以接受的,尽管在她内心深处,这种“审判”对她是多么的不公平!而当这种“审判”牵连到她的父母,带着对她的父母的侮辱时,她恨不得一下子掐死自己……

话头是小奶提起的。奶奶孙子本来就是可以开玩笑的。

小奶说:“爱玲,厉害女人呀,差点拐了我们家一个大小伙子跑了。”

爱玲低头擀着饺子皮不吭声。手有些发抖,头上开始冒汗。

这时,母亲跟着话说了起来。“其实呀,女人要是不要脸跟着男人跑,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吃亏的还是女人。男人不就损失点钱嘛,也说不定跟上这种女人还能捞点钱。有的女人更贱,什么捞不上还硬要跟男人,到时候被甩了、滚蛋了,男人能怎样,还不是男人!”

刘三杏叹了口气,仿佛对她所谈的女人充满了怜悯,然后接着说:“前一段时间,乡上一个男人领回了一个小丫头,长得可乖呢。皮肤白得很,大花眼睛,小嘴巴,穿着一套白裙子,住了一段时间人家不要了,一个人哭着走了。”

小奶的女儿,十八九岁,插嘴道:“不要脸,活该!”

小妈伸出腿踢了那女孩一下,女孩知趣地不吭声了。因为小妈看到爱玲涨红了的脸,头上不住流出的汗。

母亲继续说:“这种人呀,她的父母也肯定不是个好东西,要不,丫头小小年纪就跟人跑。”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

爱玲快要晕过去了,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吧嗒、吧嗒滴落在她的胸前、手上。

生活呀,你不可以如此残忍,留一点点自尊给她吧。哪怕是背地里的诅咒,哪怕是肉体上的折磨,都行。请不要当着她的面,撕裂她本来还在滴血的心呀。

大家继续说着、笑着或者是骂着吧。而路爱玲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的心死了吗?她的灵魂出窍了吗?怎么会忽然听不到一切声音了呢?

她看到或者感觉到,爷爷洗干净了手,按家中的人头数了几根香,点燃后,对着正堂的神位作了三个揖,很慎重地插入香炉中。

这每根香代表着家中一个人的灵魂,从左向右按辈分排列。爱玲很容易就找到了代表着她的灵魂的那根香。它也在安静地燃烧。一股袅袅的烟雾飘浮在半空中混和在一起。窑内充满了香料味。

爷爷曾经给爱玲讲过,人的灵魂在三十晚上要出去串门,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初七晚上才回来。香燃烧的快慢代表着灵魂走得快慢。如果香燃烧到半空中灭了,则预示着这个人的生命到了尽头,活不过今年的。

说也真怪。爱玲看到代表着年轻人的那些香燃烧得就是快。同一个盒中取出的香,同样点燃,怎么燃烧会有快慢差别呢?爱玲看到代表她的那根香燃烧慢,代表杨飞的那根香燃烧快。差了好一截。“杨飞的灵魂为什么自己前面跑了,不等一等我呢?”爱玲想着。

饺子什么时候包完,别人什么时候走了,爱玲全不知道。等她对现实有了完全清醒的认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奶奶旁边的被窝里。

奶奶说:“往着睡吧,媳妇,飞娃今晚上不回来。”

爱玲不明白,他怎么能不回来呢?她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她憋闷坏了。然而,杨飞毕竟太年轻了。家是安全的港湾,他才没有什么紧张感呢。他同村中那些聚赌的人在一起。他虽然不赌,但是在赌场看着也觉得红火、热闹。

其实,他是按爷爷讲的老传统在守夜——为了来年的平安、兴旺,一夜不能睡觉。

爱玲头脑出奇得清醒,在爷爷奶奶匀称的呼吸声中,越发清醒。

窑里亮着煤油灯,门口挂着红灯笼。光线很暗,但总有光明在。有光明爱玲就不觉得恐惧。光明就在眼前吗?

山野之中的鸡叫还延续着古老的规律。鸡叫头遍时,爷爷奶奶已经完全睡醒了,他们开始东拉西扯地说闲话,不时地争吵几句或者发出短暂的笑声。

爱玲听不懂他们所谈的事,他们谈到许多人都在前面加上两个字“死鬼”谁谁谁。看来,他们谈论更多的是已经离开人世的一些人。爱玲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古老的历史故事。

爱玲头疼的毛病依旧在,太痛苦了、太伤心了就会疼。此刻,头疼得她想大叫、想跳起来,甚至想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双手压着头,呼吸有些急促。

奶奶问:“杨飞家,你咋了?”

“杨飞家?我是杨飞的家吗?‘家’是多么温暖、安全的地方,我是吗?”爱玲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这些念头,声音哽咽地回答:“奶奶,我头疼。”

“好好的,年轻轻的,咋会头疼呢?是伤风了吧。”

“不是伤风,我经常头疼。”话一出口,爱玲就后悔了。

“常头疼?我咋没听飞娃说过。怪不得这么瘦,没啥老毛病吧。”奶奶不愉快地说。

爱玲急忙回答:“没有。”

爷爷干咳了两声说:“男人一生最麻烦的两件事就是逢雨就漏的房子和久病的女人,可不敢让咱飞娃摊上了。”

爱玲想:“我会是杨飞的祸吗?”

奶奶说:“我这里有去疼片、安乃静,还有头疼粉,你吃啥?”

爱玲知道有孕在身不能乱吃药,但疼得她无法忍受,就毫无根据地想头疼粉应该对胎儿伤害小些,于是说:“吃一包头疼粉吧。”

药吃下很久,疼痛依旧没有减弱,但她得想法控制住,不再辗转反侧,免得爷爷奶奶再说什么。

鸡叫第三遍时,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就觉得有人用手掀了掀她的头。爱玲本能地伸手将那只手推开很远。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尤其是头。

母亲刘三杏说:“叫你起床叫得不对了?还准备打人!快起,把家收拾好,吃完饭要来人拜年的。你和杨飞也要去给别人拜年。”

爱玲惊了一身汗,急忙起来穿衣服。天才麻麻亮。

爷爷爬在被窝里用烟锅抽老旱烟,奶奶也准备起床。看来,爱玲刚刚迷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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