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午夜,社区的喧嚣渐息。
富泉御景湾是本地有数的高档社区,内有五星级酒店,高尔夫球场,会所,三百多栋别墅以及一座五十层的大厦,位于两面环水的小三角湾上,能住这的无疑都是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羡慕的人生赢家。
保安姜浩看着进入节日模式的出入人群心中很不是滋味,特别是在所有人都放假你还要上毫无价值的夜班的时候。
他抬头望向大夏楼顶,听闻顶层的富豪正在办派对庆典,那个全是俊男美女的世界让他脑子多了许多憧憬。
一阵莺莺燕燕的说话声从后面传来,姜浩精神一振立即凝神肃穆,身穿粉红制服的美容院员工正陆续出来,都是20出头的年纪,妆化得又白又水灵。
呼吸着醉人的香水味姜浩的荷尔蒙狂飙,目光在每一道婀娜身姿上扫视。一直目送到背影离去,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脑中不由又想起那个女人,数年的时间里他以为那是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但最终分开时的一幕幕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姜浩今年26岁,是80后无数电商创业者名不见经传的一员,辉煌时存款曾一度逼近七位数,一时间他成为村子家中孩子的榜样。
一次空间互动让他与中学的班花李丽婷有了联系,之后越发投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成功拿下全班男生梦中情人的姜浩一时间意气风发,浅尝到了成功的滋味。
然而美好太过短暂,在后来激烈的竞争中他把最后的资金全砸进广告,结果毫无起色,店铺不得不散伙关店默默死在路上。
打那一刻起原本安逸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变带来的恐惧让两人感情又深了一分,他甚至生起了相儒以沫的感觉。
但最大的打击就来自于他最最亲密的人,李丽婷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被一个据说有十几万年终奖的男同学缠上,对方行事高调,硕士学历从事自动化高科技行业。
这个前途一片光明的硕士男让姜浩产生了危机感,要求女友拉黑他,李丽婷则安慰他不要多想,她要顾及同学情分不能把事做绝。之后姜浩发现两人的通讯记录越来越多,但正处于借债破产的他已经一无所有,只能寄望于这三年的感情能留住李丽婷的心。
每天他都忍不住偷偷去看那些聊天内容,愤怒、不甘、以及患得患失的忐忑不断折磨着他内心。他甚至已经不敢为此提出质疑,因为李丽婷面对他时的态度已经越来越不耐烦。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害怕的结局仍然无可阻挡地到来。
一个早晨的激情啪啪啪后,身下的李丽婷平静的注视他的眼睛:“我们分手吧。”
姜浩呆愣了一秒:“你说什么?”
”我要跟你分手“她推开身上的男人起来。
错愕!激愤……那一刹那千万的话语想要说出,但全都堵在了胸口.结局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有所预料,生气吗?她凭什么跟着我过苦日子,感情?显然两人之间还经不起考验。
宛如末日到来的惶恐把他所有想法和希望摧垮,“我现在连维持自己的生存都艰难,没本事怨不得别人。”他在脑中为这一切寻找着借口。
床上体温仍在,李丽婷有些意外他的平静,但手脚仍旧毫不停顿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自己的女人刚刚还在啪啪啪,转眼就要跟别人了,这讽刺的戏剧转变就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让他有种深切的无力感。
拖着行李箱出去的李婷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姜浩尽管满腔郁愤,但终究无以挽留。
那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干别的事,于是就成了一名保安。初中毕业就出来打拼的姜浩第一次感受到内心的安静,他童年在田间劳作,毕业了只身打拼,背负着期望,这辈子都在为了摆脱贫穷而努力,实在是太忙太累从未有过机会如此平静的思考过。
回想过往的刻骨铭心,许多事情其实早已明摆在哪里,只是那时的自己不会看到这些。尽管如此,他依然忘不了那个背弃的女人。
沙!对讲机响起。
“老姜,我眯会,你看着点”
庞海志说得随和但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他是本地人,和某个物业客服是亲戚,庞海志在这份许多人不屑的工作中找到让自己过得舒服的特权。每当夜班,他都是回宿舍一觉到天亮,他做少了自然别人就要多做,姜浩抄起手电开始巡逻。
夜更深,清凉的夜风徐徐吹拂过江面,粼粼的波光倒映着岸边的灯火,每当看到这繁华夜景,他总会黯然想到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城市。
虽然在这为了生存省吃俭用,只能住在狭窄逼厌的宿舍或是出租房,没有必要从不出门就为了不用花钱,但至少不用回到那连公路都没有的山村里。
夜空,一颗闪亮的星星在暗淡的星空中显得尤为显眼。
下一刻,星星化作一道流光拖出长长的尾焰划过天际。火红充斥视野,电光火石间姜浩头顶生出灭顶的悚然!
“轰叭”巨大的水声在他面前炸响,硕大的火球砸入江面,灼热的蒸气与水帘扑面而来。
呆若木鸡的姜浩哗啦啦湿了个通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见通红的江水如同烧红的炭火被扔进水里,沸腾的江水、蒸起的雾气笼罩江面,像是某个灯光绮丽的舞台。
“陨石、飞机、外星人……”他脑中瞬间闪过各种猜测。
心脏砰砰地高频鼓荡着,“这种事,要怎么处理才符合我的利益?”一个想法渐渐占据了他的思想。
火红在水中迅速变暗变淡,透过江水隐约能看出那通红的轮廓,晃晃悠悠地慢慢消失于水中。
姜浩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记下消失的位置,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那就让我的人生来一次华丽丽的冒险吧!”
找来了绳索工具,他望着脚下黑漆漆的江水,一时间未知的恐惧在与富贵险中求之间相互博弈。
最终理智战胜恐惧,这种低概率事件姜浩不敢想象放弃后,有一天自己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江中气泡消弥,混浊的泥水开始变回原来的颜色。姜浩沿着水泥阶梯走入水中,冰凉的河水让他的皮肤变得紧绷而敏感。
他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塑料袋密封的手电在水中射出一道土黄色光柱,但水里可视距离并不远,甚至还看不到水底。黑暗朦胧的水下各种各样的声音如魔音灌耳,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屏蔽掉胡思乱想,姜浩硬着头皮下潜,不久之后终于在下游六七米处隐约看到一个长方形物体。
上浮时间格外地漫长,姜浩感到肺部有种爆炸般的难受。
他游回到台阶上拼命喘息着,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潜过水了,这个深度就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一面心有余悸地感叹,他一边想着办法,很显然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不足以完成下面那一段距离。
不久之后,姜浩从杂物房扛来了一个大铁锤,拿着铁锤下水,他身体轻易就沉入水中。他口中咬着根小水管,另一头绑在树上,有了这些工具这下立即就简单多了。
约有两米大小四五米长的方形物体静静沉在河底淤泥中,在看清了大概情况后姜浩的心脏就跳得跟打鼓一样,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是人造物!人造物”
紧张、刺激、兴奋三样加在一起让他的心脏前所未有地亢奋。
这是一艘带有科幻色彩的小型飞船,比起电视见过的人造返回舱要漂亮上千百倍。他竭尽全力将其一步步往水中的阶梯上拉,最后才终于让一部分露出了水面。
他喘着粗气仔细打量着飞船焦黑的表面,”难道是美帝的隐藏高科技,把它交给国家应该会给我发大奖吧?下一刻想想又不妥,当年为了架破飞机残骇美帝都敢直接飞弹三连发。
眼前的这条飞船更不知牛逼到何种程度,即便是美帝不来搞自己,那人家为了保密让自己变失踪人口怎么办。
以国家意志干这种事不要太方便,无论怎么想干掉自己一个屁min好像都是最省事的方式”姜浩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自己先打开看个究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