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走后,蓬莱岛的掌门人云极起身站立,朝众人道:“诸位参赛修士可去寻找自己所在场次,准备比赛事宜,另第一场比赛明天进行。”
话落云极连同其他三位掌门将椅子一收,离开了。苏黔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挤到了白墙前,从炼气后期的卷轴上找自己的名字,奈何上面名字实在太多,又费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名字:第三百一十五场苍云派苏黔——散修路雅。
又找了找关于锦缎的,那家伙现在虽然是炼气圆满但也属于后期,自然和自己一样也是在炼气后期的卷轴之上,她找了找,发现那家伙居然在最后一场比赛:第六百七十五场苍云派锦缎——蓬莱岛休良。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苏黔正欲退出人群,朝客栈走去,却又想到什么,又在卷轴上找了好一会儿,而后脸上露出一丝窃笑,退出人群。
她粗略计算了一下,每天进行四场比赛,而自己是三百一十五场那么轮到自己也是近两个月时间的事情。自己刚好可以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提升自己的实战经验,一有了打算,苏黔便觉得前事也还算明朗了。
“我说你这人,也太不关心我了,就这么把我丢在这不管不顾。”
苏黔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待一听到是锦缎的声音,放下心来。
苏黔转头看向锦缎:“我哪有不关心你,我刚才可是找了你的比赛场次的,不过说起来你这家伙也真幸运,居然在最后一场那可是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够你准备了。我说你这n万年老妖应该不会输把。”
锦缎闻的此言,似混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看着苏黔,眉眼上挑:“你说呢?”虽是问句,却愣是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夹杂其中。
苏黔悻悻然,这自大狂。苏黔和锦缎一道回到客栈,正好看见越琳和千凌两人,他们似乎也是刚回来。
苏黔和锦缎正欲上楼,突听千凌问道:“敢问苏师妹是在第多少场比试?”
苏黔一愣,这千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但似乎都是冷淡少言的人,今日这般反常是为何,苏黔自认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可图的。
尽管有着疑惑,但苏黔还是回答了千凌所问:“我的比试是在三百一十五场,不知师兄是否有何指教?”而后面那句却是客套一下罢了。
千凌听了苏黔所言,居然认真地对苏黔说:“指教谈不上,但我派对于炼气期弟子向来都是放养政策,虽然这样有助于提高门下弟子对修炼的领悟力,却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普遍我派弟子的实战能力比之他人薄弱许多,望苏师妹多注意吸取他人经验。”
苏黔很是意外,没想千凌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一番话,其实千凌所言苏黔自己也早就想到,但是对于千凌的这番好意,苏黔却不能推让,虽然不知道他所图为何,不过既然人家不再冷着脸,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将冷漠的围墙筑起。
她微微一笑,本来就清秀的脸上霎时如阳光般耀眼:“多谢千师兄,苏黔在此谢过,我们先上楼去了。”
千凌看着苏黔的笑容,只觉得心头都温暖许多,又见自己目的已到达。便不再多言。
苏黔和锦缎走后,越琳看着千凌眼睛还没有从对方离去的方向回转过来,心下有些矛盾,千凌是自己内定的**大军。可如果争夺的对象是苏黔,那自己要怎么做呢。
第二天,苏黔早早的就来到了比赛场地,找到一个好位子坐下。虽说早早,但人却不少,苏黔到达之时已有许多人在比赛场地周围霸占好位子。
就在苏黔找好位置盘腿养息不久,突然人群骚动起来。她睁眼一看,只见广场南面走来一人,黑发玄衣,气宇昂扬。胸前挂着一块褐红色木牌,上书项天舒三字,苏黔心内一动,这就是今天炼气中期第一场比赛的其中一人。
要问苏黔怎么知道,那是因为每个小擂台上都写上了今天比赛的场次及人选。项天舒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眼睛却盯着人群中某处,看不清情绪,却让人觉得一阵火热。
苏黔顺着项天舒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蓝衣修士正安然端坐于一颗青云树下。
青云树是修真界很常见的树木,终年翠绿,却也是最为平常的树木。那蓝衣修士坐在那里,仿似没有察觉到来自项天舒那灼灼的目光,嘴角夹杂着一根狗尾巴草。
和自己前世的狗尾巴草不同,修真界的狗尾巴草是会开出淡黄色花朵,细细小小,只有四片花瓣。
不知为什么,苏黔看不清那蓝衣修士的面容,只能看见淡淡的整个轮廓,只觉清逸非常。唯独看的清的就是胸前的那块和项天舒一样的褐红色木牌,只不过上面写着的是域河二字。
看来那人就是项天舒此次的对手了,苏黔心里想着。
项天舒望着那人,拼命压抑住身体内狂暴的灵气,域河,出来混总是要还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了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项天舒这般想着移开自己的目光,走到另一端一颗青云树下盘坐,和蓝衣修士遥遥相对。
时间过的很快,晨初的太阳好似一个调皮的小孩,一会儿就从山脚跑到了半空中。
而比赛时间也已经到了,原本端坐于青云树下的蓝衣修士,站起身来,走上擂台。
项天舒也坐起身,原本沉而缓的步子随着离擂台越来越近竟有几分急躁。
待比赛人选都到场后,蓬莱岛一位金丹期修士走到大擂台中间,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万花筒的东西。他随手一扔,那类似万花筒的东西就自己腾至半空,爆发出一道轰天的声音,这是比赛开始的讯号。
苏黔不知道是因为比赛前的那一幕还是怎么的,另一个擂台上如何如何全不关心,单单看向项天舒和域河的那个擂台。
项天舒看着域河,虽然对方用了“迷雾”,看不清他的容颜,但他就是知道域河定还是和多年前一样,眼神无物,仿若与世隔绝一般,不仅隔断了与他的牵连,连同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身后,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个人,但域河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慢慢运起灵气,在他的身周开始浮现一层淡蓝色的光圈,而在他的左手处出现一个六棱形雪花形状的水滴,不一会儿,这六棱形雪花状的水滴就已经是人一般大小的水帘,“水帘洞天”配合着项天舒默念的法诀,霎时冲向域河。
在水帘冲来的那一刻,域河突然腾空而起,蓝色的衣袂在空中飘扬,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脱俗,而那冲来的水帘则在域河刚刚的位置爆破开来。
而域河在飞起后,右手结出一个火盾刚好挡住对面项天舒再一次的“水帘洞天”。
一火一水相遇,爆发出一股别于寻常的冲力,将两人微微震开。
项天舒落地后,看着域河,体内暴动的灵力让他差点失去意志力,他稳了稳心神,再次运起灵气。
这回,项天舒身侧的灵气开始呈现一种暴动的形势,急速像项天舒涌去,却在靠近他一米处顿住,暴动的水珠围绕着项天舒急速顺时针旋转起来。
而在这时围绕在筑基初期和筑基后期的擂台同时爆发出声音。只不过一个是唏嘘声,一个是喝彩声,但这都不足以影响苏黔,她仍旧表情专注地看着筑基中期的擂台,看向那在巨大的水帘里已经看不清面容的项天舒。
项天舒闭上眼睛,在众人看来,在他的身周不过是和之前一样的水帘,不过是形状不同罢了,但是项天舒知道这水帘的威力比之刚才要猛烈的多,这是《华水》的第二式“飞瀑”。
他加快了身体内的灵力流转,而在他身周的水帘速度也加快,突然,他睁开眼睛,双手微微上抬,那在他身周的水帘也向上移动,渐渐地成为一个巨型水桶,而项天舒他整个人的身体也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项天舒手举巨型水桶,身子微微前倾,水桶也慢慢地倒向前去,一条蓝色水龙踊跃而出,直奔御河。
御河被微微震开后,五道灵力从其脚下缓缓延伸,继而环绕在他腰肌,如同一条五色彩带,如有实质,轻柔飘韧。
他右手抓着彩带的一端,用力一甩,那彩带飘扬出去刚好环在了直冲而来的水龙身上。
而方才那势如破竹的水龙在彩带的缠拉下,竟顿了一霎,又扭动起来,间或向外散出一片水花,水花所到之处,擂台上均凹落下去。
御河飞身而起,手持彩带,一个挥舞,彩带的末端突然衍生出无数彩带,又重新缠上那水龙。
向天舒见此,微一凝力,那空中的水龙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狂暴起来,竟打了一圈,而缠绕着的彩带瞬间崩裂,水龙挣脱束缚后,那水做的眼睛竟似人一般,喷涌出滔天的怒意,直冲向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