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笑闹,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尽。
方伯瑞就道:
“那应该就是萧校尉他们了,说不定正超咱们这里摸过来。咱们没找到他们,他们到发现了咱们!”
“这不奇怪。他们一整天想方设法要绕到咱们身后,估计就没停,而咱们在中午就在这里等着没动窝,咱们难以找到他们而他能找到咱们倒也正常。只是等演习结束,得好好总结一下,斥候探哨怎么才能不被人一锅端了。这次若不是月娇警醒,咱们就要有**烦了!”
被阿郎夸奖,月娇低着头喜滋滋的。
秦毅见大家情绪稳定了下来,就再给大家减减压。
“这岂不是正和咱们以逸待劳之策?现在都说说,萧老二来了,咱们怎么办?”
方伯瑞沉吟了一会道:
“他们一天没怎么歇息,咱们不如立刻拔营,让他们白费力气,带着他们再兜几个圈子,等把它们彻底累趴下,咱们再一举将其拿下!”
众人点头,秦毅道:
“此法倒也稳妥,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月娇不禁气鼓鼓地道:
“与咱们相比,他们本就是疲惫之师,为何还非要待他们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才动手?山里的猛兽捕猎,倾尽全力一击不中气衰力竭,绝不会再跟着猎物空耗力气,而是会躲起来养足精神以求下次一击必中,等他又再躲了起来,再想找到,不知要费多少力气。”
秦毅不禁吃惊地看了看月娇,这丫头整日跟野兽对垒,倒摸出了一套经验,还很贴合实战啊。方伯瑞林吗他们闻言也低头沉思起来。
秦毅问道:
“南边高地到这里要走多久?”
“山路难行,斥候小队全力疾驰,大约半个时辰可到。大队人马,还得多加两刻。若是还要隐匿性总悄然而至,至少一个半时辰以上。”
秦毅闭着眼手指轻点案几,脑子里想的就全是古时候偷营埋伏等等的案例。
过了一会儿,猛地起身,发出了他在大唐的第一道军令。
……。
夜色已深,三更都过了,萧亮一身尘土的趴在林子外数百步的土坎后面,悄悄漏出半个脑袋往下面张望。身后草丛里密密麻麻的静静伏卧者一百来人。所有人的刀剑裹了黑布,以免月亮的反光暴露了行踪。马儿都留在了一里之外,上了笼口。整个队伍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趁机轻轻地揉一揉发胀的腿肚子。
下面营地里也静悄悄的,偶尔有人的咳嗽声传出来整个营地里没有一星灯火,黑漆漆的,显然是实行了灯火管制。营地周围扎着一人高的树枝树干,一看就是仓促间用秦三郎那宝贝工兵锹弄出来的。栅栏前后各有一个栅栏门,门外游走的哨兵。萧亮知道,那几个哨兵不远处一定还有暗哨埋伏,这是秦老三说过的布哨条例之一。
早上一场遭遇战下来,谁都没占便宜。自己这方和秦老三那边被判出局的大概都有二十来个。要这么硬拼下去,能不能获胜还真难说!要是自己这个三年的老行伍,输给了那厮,奶奶的还有脸见人么!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上午遭遇战之后双方默契的分开,各自撤离战场,之后自己就一直想尽办法侧后靠近敌人。可一上午大家都在运动当中,行军速度又快,几乎难以捕捉对方踪迹。可秦老三毕竟是一个文弱书生,身娇体弱的。平日里在营地中还要带着个婢女服侍,这会儿更不耐长时间奔走行军。居然大中午的躲在这个山谷的林子里休息起来,可算让自己给逮到了!以为黑夜中禁绝灯火某就发现不了你?嘿嘿,早就盯上你了!
也不怪萧亮这么轻忽秦毅,那家伙一两个月前是什么样?从小一块儿长大,知根知底的死党,秦毅的文弱书生的形象实在早就根深蒂固了。
更何况这一个月来,看秦老三笨手笨脚的学骑术,抓着两把铁锹舞得快要把营地里的兄弟们都笑翻了,更每晚都要那个婢女给挑水泡、按肩膀,那帐子里总是传出这厮哼哼唧唧的**声,硬是引得下面的小子们派出了好几个,半夜潜伏去听墙根偷窥,总算是发现这小子那是被婢女捏肩膀,舒服得哼哼,并未行什么**事。
要不是军中根本就没总教官这个职衔,他秦三郎还算不得军伍中人,单就军中携带女眷这一条,就够军法处置了!
你要萧亮突然之间,将自小相识一起长大的秦老三当兵法大家、行家里手一般重视起来,那又怎么可能?
旁边悄悄靠过来一个人,趴在萧亮耳边轻声道:
“已经查探清楚了。正面、后面、左侧均有不少明暗哨位,要突进去必然惊动里面。那偷袭就变成了死拼了。唯有右侧只有两个明哨和两个暗哨。暗哨位置都探楚了。”
萧亮有些难以确定。
“右侧怎么会才这么几个人?李子谦,你说这该不会是故意留的破绽吧?”
“那里是一面三丈多高的石坎,难以攀援,留了四个哨位,也已经算是谨慎了。”
萧亮眼睛就是一亮“难以攀援?就是还是能上的了?”
“一般人难上,就算要上也难免被哨位发现。但是……”李子谦小声的说着,语气里却透着猥亵和兴奋。
萧亮兴奋的接口道:
“但是却难不住咱们伙里天目山的那些个小子们!”
萧亮更加兴奋了。天目山里的那十来个小子,祖上都是采药客,各自都有一手攀岩的绝技!三丈来高的石坎,对他们来说跟平地没什么区别!让这些个小子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去,悄悄把明暗哨给端了,然后大队就能从容而上,从这一侧偷进营地,全力而击无备,嘿嘿,秦老三,你在军帐里暖暖和和的,说不定还有小娘子暖被窝,某等却在林子外吃风受冻,这回定要叫你做了俘虏,让你知道打仗可没那么舒服享受,更要让你知道,这打仗,可不是趴在案子上作文章!
跟李子谦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得出那股子兴奋。齐齐点了一下头,异口同声低声道:
“干了!”两柱香之后,萧亮的一百多人都上了石坎,秦毅的几个哨位都给悄无声息的端掉了。裁判已经判定‘阵亡’,再不得发出一丝声响做出一点动作,否则就要判违规,从而导致秦三郎一方失败。
眼看手下用工兵铲轻松地挖开一段栅栏,里面依旧毫无动静,没有任何防备。秦老三的人就像躺在榻上等着自己这位大老爷宠幸的小娘子一样,褪去了所有的衣裳!
萧亮一声低喝:
“跟着某,直驱秦三郎的大帐!主将被俘或阵亡,咱们就胜定了!”
说完一马当先,领着一百多人悄然而迅速的直奔中央那座最大的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