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种?”
“没错,三种。那开腹去邪祟之术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葛麻丝混合石膏固定断肢之术,以及开放性创口清创消毒缝合之术。若是你在三年内能掌握,某原本还打算领先生涉足另一种高深的病理领域,授你一件神器,让你真正能看清,这风邪、寒毒之类的邪祟到底是什么模样,以李医生的艺术造诣,说不定能另起医学之一派,成就不逊于药神孙道长的盛名。哎,看来是不成了,某再去另觅传人就是。那先生打算何时动身,某好造作安排。”
三种神奇医术!李长安的大脑嗡嗡鸣叫,脑供血明显有些不足。原本只奢望跟随秦神医一段时间,争取一两年下来能博得神医认可,将那种开腹取邪祟的神术学到手,有此神术,足可在杏林之中出人头地,更可传流后世,成就一脉盛名!
可……方才神医居然说,可以传授自己三种,三种啊啊啊啊啊!
条件居然只是加入府军?这算什么条件?入了府军,还能得个九品的校尉,那可是流内官!岂是自己在慈安堂做一个平头百姓,布衣医者能比?这本就是天大的好事啊!还能因此而学得神术?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等等!先……先等等!好像后面的才是重点。带领自己涉足另一种高深的病理领域?
李长安有些站不稳,摇晃了两下,赶紧蹲下摸着石头坐下。那……那是……真正的医学领域?那么说自己这等医术,在神医眼里根本就都还是门外汉,皮毛?那他是准备领着自己登堂入室了?李长安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感觉依旧还不清醒,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这才感觉没那么迷糊了。
‘授你一件神器,让你真正能看清,这风邪、寒毒之类的邪祟到底是什么模样,以李医生的艺术造诣,说不定能另起医学之一派,成就不逊于药神孙道长的盛名……’神医的话语犹在耳畔,李长安敢拿祖先的名义来发誓,这确实是出自神医之口,绝非自己的幻听。秦毅正被李长安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见他噗通就跪在了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着,居然哭了起来:
“神医!某愿意加入府军,就算是他们不要,某也要苦练身体,定会不负神医的期望!等一出山谷,某就赶回会稽准备束脩六礼,求神医收我为徒,某定以师礼之,以父待之。若有违背,天地惩之!”
秦毅忽悠大法再次显现威力,李长安哪有招架之功。
不过日后,李长安果然成就了医学领域里的崇高地位,被人誉为‘李孙’其名居然还在孙思邈之上,确实出乎秦毅的预料。但李长安却在其《病理探源》这本医学巨著的开篇,就坦言其所有的医学理论,甚至研究方向,都是出于其老师的细心教诲,精心引导,是老师为他打开了这座殿堂的大门。
而其果然对秦毅如师如父,终其一生,至死不变。
夜幕渐渐降临,四方斥候依旧没有任何收获,秦毅也有些着急了。第一次模拟实战对抗,难道就要以捉迷藏的形式草草收场?
正在苦思对策的时候,帐帘一挑,陈月娇回来了。秦毅一看丫头的头发还是湿的,赶紧拿块干布上去帮她擦拭头发。
“你这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了,还湿着头发在山里跑,这要病了可怎么办!”这年月可没有青霉素黄安之类的抗生素,一场感冒搞不好就要了命了,由不得秦毅不紧张。
月娇心里甜滋滋的,没有抗拒,红着脸享受着阿郎的呵护。
“奴这不是教贾旺他们伪装嘛,让他们各个头上都缠裹了枯枝青草,身上覆盖着枯叶,有两个还裹满了泥巴趴在稀泥塘里潜伏着呢。奴也搞得一头草汁,回来见阿郎,自然要在溪涧里清洗一下。”
“对呀,你不是跟贾旺他们一起的嘛?怎么就一个人跑回来了?荒山野岭的,多危险啊!下次可不敢这么冒失了!”
月娇娘心里跟灌了****一般,低着头由着阿郎在用干布裹着头发往下捋水,低声道:
“奴大半天没在阿郎身边,心里担心,老着慌,教了贾旺他们怎么看风向,草折枝断以定踪迹、怎么看鸟飞兽奔以确认异象,又见他们伪装得没什么破绽,就先回来了。阿郎忘记了,奴可是猎户出身,又有这张好弓在身,就算碰到豹子也不惧怕。哪有什么危险……”
“这怎么能没危险!你一个女孩儿家的,再厉害又怎么样?那要是碰上狼群,或者熊罴了怎么办!以后不准这样了啊,跟他们一起,就算碰上萧老二他们,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要不回头我就收拾他!记住了啊!”
“是……阿郎。”月娇娘感觉自己就要甜得醉死过去了,跟喝了二斤刀锋酒一样,晕晕乎乎的,回答的声音也不知不觉间软软糯糯的,要不是秦毅就在他身边,那就绝对听不见。
夜色已经降临,转瞬就到了戌时(晚上七~九点)。月娇拿出干粮,去取来清水,伺候秦毅简单填饱了肚子。又跟着秦毅到四周岗哨查看了一遍。见大家该巡逻巡逻,该睡觉睡觉,不惊不乱,安静有序,秦毅很是满意。不容易啊,一个月能有这样的效果,好有什么不知足的?
正往回走,月娇忽然立足不前,望着南面幽蓝深邃的天空皱起了眉头。
秦毅见状也顺着他视线看去,只见四野寂静,远山如同沉睡的巨兽,黑乎乎的沉寂着。南面高地密林之上,片片飞鸟盘旋,久久不落。
“这是……”
“那边林子里有人,而且不少。”月娇有些担心,南北两边的高地上阿郎都派了探哨,可这样的动静不可能是一伙十个人的探哨能弄得出来的。
“嗯?这片区域里,除了自己这一百多人和萧老二那一百多人,哪儿还有大队人马?难道说萧老二领着人绕到了那里?”秦毅心头就是一紧。领着月娇回了营帐,叫来了方伯瑞和下面三个队正,将方才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众人都是没经过这样贴近实战的对抗,往日里一年就冬季排排阵型,卷旗而收击鼓而进,最多在平整的较场上对冲一阵,要说起来全都是菜鸟,比秦毅要好些但绝对强不到哪里去。这下不由得气氛就紧张起来。帐内一阵压抑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队正顾迎春压着声音道:
“难不成高地林子里的斥候小队已经被俘,或是被判出局了?”
方伯瑞三两步出了帐,爬到一棵树叉上张望了片刻跳下来道:
“极有可能。若是萧校尉他们阻止不了他们逃出来报信,自然知道偷袭意图暴露,要么急速前来与咱们死拼,要么赶紧退走另图他谋,飞鸟不会这么久还是不落。说明他们一直在那片林子里。”
秦毅心中喜慰,实战演习果然有好处,这都开始会分析了。
林茂咽了口口水,问:
“若是有人,会不会是咱们的十个探哨弄出响动惊了夜鸟?或者是有什么大个儿的野兽出没?”
秦毅还没说话,月娇心里有些不乐意:
“是不是萧校尉他们奴不知道,但是奴敢肯定,那边绝对是有不少人,否则绝不会那么大范围的飞鸟盘旋不落。若是猛兽,大都不会群居,若是咱们的探哨,隐匿身形尚恐被发现,就算是他们十个人都发了疯,也弄不出那么大动静!”
队正林茂有些尴尬,秦毅就一边悄悄轻拍了拍月娇的手背,对林茂温言道:
“这很好,有疑问就问,听了解说,原本不清楚的也就清楚了,便如同你又得了一项本领,这是好事啊!”见林茂神色缓和,又打趣道:“不过你从月娇那而学到了本领,当送上礼物以酬谢老师啊,回头会稽酒楼里请上一桌,让某等都跟着沾沾光,哈哈!”
大家伙都乐了起来,林茂也笑着冲秦毅道:
”喏!回去就请总教官及诸位到会稽新开的秦仙楼,某豁出去一年的俸禄,定让大家吃个痛快!”说着还冲月娇恭敬的施了一礼。
月娇被秦毅轻握着小手脸红红的,赶紧避开。秦毅就笑骂:
“好你个林茂,摆出一副要倾家荡产的模样!你明知道那是某家的酒楼,偏要挑那里,这不是你请客,让某出钱嘛!”
“嘿嘿,被总教官看出来了,呵呵,实在是怨不得某啊,要怪只能怪总教官家的酒楼里那什么‘烈火’‘刀锋’的美酒名声太响亮!某等早就心里痒痒,奈何那酒液太贵了些,总教官就成全了某等吧!”
一番笑闹,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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