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要紧,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乐乐轻打了我胸口一拳,颇气地说:“还贫,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心想要是还不实话实说估计晚上乐乐要失眠了,可这也没法张口说啊,就回头瞅了眼韩姐,韩姐立刻明白啥意思了,她一直没插话就是不想乐乐误会,但现在得替我解释了,就走来充满歉意地说:“都是为了帮我。”
乐乐似乎早就料到了,静静地看着韩姐,我这才说:“刚才在那边遇见一个碰瓷儿的想讹她,我就出面做了回好事…结果挨打了一拳,自行车也在那会儿让人偷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来龙去脉,乐乐默然不语地看着我,半晌后,伸手又摸了摸我的鼻子,泪珠噼里啪啦、成双成对地往下掉,忍不住抽噎着问我:“老公,还疼吗?”
我怕乐乐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忙摇头说:“不疼了,不信你使劲摸摸。”说完,我抓着乐乐的小手用力往我鼻子上按了按,谁知道自己手上没轻没重,把涨糊糊的鼻子按的那个疼啊,疼的我再次“唉哟”一声,五官快扭曲了,差点没蹲地上起不来。
乐乐又气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一双小手拖着我的脸蛋,安慰我:“不疼不疼哦,老公,你说你多傻,疼还那么使劲按,还骗我不疼,想逗我笑啊。”
我苦笑一下,见韩姐在旁边也被逗的忍不住想笑,于是我挠了挠后脑勺,很糗地说:“你老公我啥时候不这样,只要能不让老婆担心,就算把鼻梁骨按塌了也无所谓。”边说,我边握住了乐乐的两只小手,呈现出享受摸脸的神态。
乐乐好像觉得这地方不适合太亲密,脸色红红的把小手缩了回来。可我还没享受够呢,被乐乐那双小手摸脸摸的正舒服,就说:“干嘛啊老婆,多摸一会老公的脸。”
话一出口,我才觉察到似乎把韩姐忘一边扔着去了,这不是让她挺尴尬吗。可韩姐却一点不觉得尴尬,反是像在看爱情电影一样,满目羡慕柔光。我急忙干咳一声,对韩姐说:“我老婆你见到了,有啥话就说吧。”
我是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已,乐乐也自觉尴尬,但她和韩姐之间却没啥话题,如果我不从中搭桥,乐乐一时半会恐怕很难主动开口。韩姐微笑了一下,轻声说:“先上车吧,咱们去吃饭。”
我有意拒绝,因为我不想弄的像在巴结韩姐一样,就此打开友情大道,毕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倒决非我仍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对韩姐说:“吃饭就免了吧,我和我老婆还是习惯吃家常便饭。”
乐乐也说:“是啊,我们一会回家吃就行,不用破费了。”
韩姐却说:“这次咱们也算认识了,一起吃点家常便饭也可以。”
我不明白韩姐啥意思,既然她想请吃饭,去的地方哪会是家常便饭的地儿,最次也得是三星级酒店吧!要是随便拿点家常便饭敷衍一下,还用得着说“请”这个字。但乐乐好像明白了,便说:“那去我家好了,你要诚心想和我们认识,就别破费了。”
我愣然地看着乐乐,心说老婆,你咋想把她往咱家领,她能去就怪了!
没想到韩姐笑呵呵地说:“可以,但这次先去我家,下次再去你家。”
韩姐一番诚意,乐乐不想在拒绝了。如果韩姐说要去哪种吃龙虾、鲍鱼的高级地方,她是绝不会去的,可去韩姐家里就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乐乐也说不准,反正她是答应了。
于是我俩坐上韩姐的黑色大奔,向韩姐家赶去。
在车里,我和乐乐一直无语,韩姐边开车边说:“我姓韩,大家都叫我韩姐,你们今后这么叫我就行。”
乐乐微笑着说:“嗯,我叫乐乐,我老公叫大顺。”
韩姐淡淡地笑着问:“你们恋爱几年了?”
乐乐说:“还不到半年。”
我看了看乐乐,说:“老婆,你干嘛不说实话啊?”
乐乐问我:“啥实话啊?”
我迟疑一下,说:“前前后后咱俩也算恋爱四年多了,你咋说半年多?”
乐乐用手指轻轻戳了下我的脑门儿,说:“不要脸,那四年算是恋爱啊?”
我说:“咋能不算呢,我那时候不就开始和你天天拉手了吗?”我觉得很闷,就和乐乐调侃一会,把车里颇闷的气氛缓和缓和。乐乐头一歪,靠在我肩上,嬉笑地说:“那是你厚脸皮,过马路的时候非要拉我手,结果拉了还脸红,没过一分钟就松开了。”
我脸红地干笑几声,说:“那都拉手了就得算!”
乐乐说:“我好歹是班花,让你拉拉手就算你的女朋友啦,不要脸。”
我说:“我还是捣蛋王呢,拉拉你的手,就已经证明我是你男朋友了。”
乐乐忍不住向前探了探身子,对韩姐说:“姐,你知道吗,我和我老公是高中同学,他呀那会儿学习一点不好,上课不注意听讲,还总调皮捣蛋,大伙都烦他。”
韩姐很喜欢听关于我俩的故事,颇有兴趣地笑了笑,说:“原来你俩是同学?”
乐乐说:“是啊,那会儿他有个外号叫捣蛋王,一听就给人一种很捣蛋的感觉,我对他啥好感没有。”
韩姐说:“那你们是怎么恋爱的?”
我大力地咳嗽一声,想起大笑星赵本山在“实话实说”小品里的一段“实话”,于是学着赵本山那语气说:“嘿嘿…,韩姐其实你该有这眼力,当时我用现在的话说,小伙长的比较帅呆了,她追的我。”
乐乐气的直笑,回身轻轻打我肩头一拳,说:“讨厌,你让韩姐看看,就你那张脸眼瞅着要奔鞋拔子方向走了,我能上赶子追你啊!”
我又来一句,“那不会审美呢,这叫鞋拔子脸啊,这是正宗地猪腰子脸!”
我那动静和“老赵”同志蛮像的,逗的乐乐一头扑进我怀了咯咯笑个不停,我也哈哈大笑地搂住乐乐,这滋味真好,幸福甜蜜的没法去形容。韩姐也被逗的满脸笑容,不禁羡慕地说:“你们真恩爱,好让人羡慕。”
我继续充当“老赵”地角色,对韩姐说:“俺俩感情出现过危机,差点就见不着面了。”
韩姐噗哧笑出了声,笑的那个美啊!连乐乐看到她的笑容都觉得简直美到极点了。笑了一阵,韩姐才问:“什么危机啊?该不会是一个暗恋赵忠祥、一个暗恋倪萍吧?”
这回轮到我和乐乐一阵大笑,想不到平日一脸肃穆之美的韩姐,也蛮有幽默感的。我说:“那到不是,其实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丢人,那会儿我学习不好,高考落榜了,但我老婆学习好,考上了咱们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我俩就分开了。”
乐乐开始接过我的话茬,脸上满是幸福笑容地说:“他上高中那会儿暗恋我,可没胆子跟我表白,一见分开了就心里着急,怕再也见不到我了,于是傻乎乎的一个人来了这个城市找我,想跟我表白。但韩姐你是不知道他傻到什么程度了,学校还没开学呢他就来了。”
韩姐又被逗笑了,但也听的颇为感动。乐乐把曾经那点往事娓娓道来,说的有声有色,韩姐被逗笑了N次,最后从反光镜里看我一眼,目光很是钦佩,然后说:“大顺真痴情,乐乐也真有福气。”
乐乐眉飞色舞地依偎在我怀里,把气氛制造的别提多甜蜜了,她说:“就算是吧,我现在也觉得很幸福,摊上这样一个傻傻的老公真的很好。”
我不知咋的傻笑了一下,说:“我摊上个班花老婆,也感觉很美。”
韩姐呵呵笑了几声,说:“你们俩一定会美满幸福、白头偕老,就冲你们俩这股认真劲儿。”
我说:“不只要美满幸福、白头偕老,还要永结同心呢,到老那天我还得天天亲她,让她知道我这一辈子就爱她一个人。”
说着说着,我和乐乐已经与韩姐在不知不觉中相处的甚是融洽,放佛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同出一家的姐弟。韩姐也没有被爱情触及心中的思念,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但是如果不相处,我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韩姐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因为我之前对她有看法,总认为富婆一定是泼妇。这时韩姐说:“这就是你和乐乐的缘分,注定你们这辈子要爱的不离不弃、相依相守,就算没钱没房子也会过的很开心很甜蜜。”
我和乐乐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莞尔一笑。乐乐也不管韩姐有没有看见,双手搂着我脖子亲了个嘴儿,那个香啊!我本想回亲一个,但韩姐在车里呢,我就没好意思。本来我想问问韩姐的老公为什么出国后就音信全无了,可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生怕韩姐再像前几天似的边说边掉眼泪,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韩姐开车的技术很好,一直把车开的很平稳,乐乐第一次坐大奔,心情很不一样,我就问她:“老婆,这车好不好?”
乐乐用力点点头,非常喜欢坐大奔的感觉。我说:“老婆,咱今后挣钱了就买一辆。”
乐乐咯咯地笑着趴在我怀里说:“那得等你有钱的,现在说有点早了。”
我说:“要有钱还不快啊,你老公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