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清宫,首先经过李德全的检验。银针光彩依旧证明没有毒。我察言观色,从李德全的表情中我感觉这份食物的卖相还是不错的。
东西端进去,先端给康熙大人赏鉴。康熙大人挑了一块芙蓉凝露糕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你们都尝尝。”
我的努力成果得到了了康熙大人的肯定,点心被分成小盘呈上给大殿中的皇子大臣们。我站在一旁沾沾自喜,想想啊,这可是康熙大人和他的皇子们啊,还有几个大臣估计官也不小。但是他们都在老老实实的吃着我做的点心,大殿中充斥着的点心的香气充分的满足了我内心的虚荣感。
“怎么样?”康熙大人问着众人的感觉。
“味道很特别,跟宫里的大有不同。”大阿哥的评价最客观。
“是啊。儿臣还是第一吃到茶叶做的点心。”三阿哥附和。
“呵呵。明珠你觉得呢?”康熙大人问着他左下手坐的大臣。
“呵呵。臣觉得两位阿哥所言甚是。”明珠笑呵呵好的欠身回答。
“好。”康熙大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若雪,做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啊?”康熙大人拐了这么一个大弯子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个赏赐吧!
“奴婢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事,不敢要求任何赏赐。”一般都得这样推辞一下吧。
“不如就赐她这次木兰秋荻跟着伺候吧。”明珠出了个主意。
“好。就这么办了。”康熙大人拍板了。
“奴婢谢皇上恩典。”真不愧是皇上,连跟着伺候这种事情都能够当成赏赐!
我现在是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神秘国度,这里的人说话办事我都弄不明白,好像没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之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深意。就奉茶奉点心这点的时间就把我给累了个半死。我实在是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御前就连皇子阿哥们都不敢大声出气,更何况一个小小宫女的我了。
等到能够退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憋得半死了。沉重的气压,压抑的氛围。这就是皇帝身旁的生活。找了一个墙角,我捂住自己的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现代的时候因为常年的废寝忘食导致了胃溃疡,但是,自从来了欧家,饮食规律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问题。现在胃部的隐隐疼痛让我明白老朋友又即将来看我了。
在这样下去我早晚得得神经衰弱。等到呼吸平静下来了,天色也暗下来了。接下来皇上的行程应该是去某个娘娘的那里去用膳,我应该可以去睡一觉来补充一下自己消耗过度的神经了。
刚走两步,身后就有一个小太监赶上来,说是皇上今天就和他的那群皇子和大臣们在乾清宫用膳了,并且,吩咐我前去伺候。
我当场恨不得呕血三公斤以逃过这一劫,但是,想象归想象,现实是现实。我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乾清宫。
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各位已经都坐好了。菜也上齐了。每一位大人的身边都有一个小太监伺候,我实在是不明白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事情。我低着头杵在那儿装尸体,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我。天不从人愿,康熙大人放下筷子了。
“若雪。”
“奴婢在。”
“朕有些口渴,但是又不想喝茶。你可有什么特别的饮品?”
“奴婢为皇上榨些果汁来可好?”
“好,多榨些来,让大家都尝尝。”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位康熙大帝的确是在整我。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整我?没有理由啊。单纯看我不顺眼?
我一边嘀咕,一边工作。净了手,梨打成泥,葡萄去皮,西瓜去籽。再用纱布包好将果汁挤到水晶瓶子中。再净手。我端着沉甸甸的托盘,返回乾清宫交差。
“白色的是梨汁,青色的是葡萄汁,红色的是西瓜汁。”我介绍。
“恩。”康熙大人遥指了指那瓶葡萄汁。
李德全立刻上前给康熙大人倒了一杯。
“不错,你们也都尝尝。”又是这一句。
“不错,不错。”殿内的众人纷纷附和。
“好。”康熙大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做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的分内之事,不敢要求任何赏赐。”今天这是怎么了?康熙大人您已经快把我给了死了。
“不如就赏赐她跟在圣上身边伺候吧。”明珠又出主意了。
“好,就这么办。”康熙大人欣然同意。
“奴婢谢皇上恩典。”这绝对是一个套,一个我已经钻完了才反应过来的套!
等到皇上的晚宴散了,我也虚脱了。连滚带爬的冲回房间,倒头就睡。睡得天昏地暗,连第二天也一并睡过去了。
第三天一大早,李德全带人来给我送新衣服。原来我升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是有品级的。我现在可谓是一步登天了。旗头,花盆底,织锦缎的衣料。我现在就是一个别人突然给了一张彩票,然后我中了五百万,但是却不知道这笔财富给我带来的是福还是祸的标准版。
接下来的依旧是学习时间。皇上的近侍的要求要比奉茶宫女的要求高不是一星半点。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中我经受的是地狱般的魔鬼训练。每天不到五点起床,有专门人士来教我各种礼仪,各种知识。下午一点吃午饭,之后是场景实践,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放我去睡觉。天天如此的结果是等到半个月木兰秋荻的时候我的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青色。
天子出京,一路上欢声雷动,百姓夹道欢送。我坐在颠颠的马车里昏昏然睡过去。白天睡倒,到了行营就要工作了。端茶,磨墨。康熙大人精力旺盛,深夜依然不觉得累,可苦了严重睡眠不足的我。困得七荤八素却不能够睡。
眼见着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深,我已经没有功夫去管皮面好不好看了。凡是得空的时候我都是在睡觉的。康熙大人这次出门贴身宫女只带了三个,换班倒。有时候还要三个一起上。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我也瘦了一圈了。
木兰秋荻是皇家为了不忘本而每年都要举办的大事。皇子阿哥,全部都要上阵。就连我,李德全都给我准备了一身骑装。白底红边,小羊皮靴。穿上去英姿飒爽。唯一可惜的就是排不上用场,对于一个不会骑马的人而言,除了走路方便了一些没有什么别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