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被丁逊知这么一搞,吓了一跳,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心想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惹的丁逊知生气了。
见二宝迟迟站在原地不动,丁逊知着急的晃了晃二宝的肩膀说道:“二宝,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他有时间抒发情感,就……就没时间逃命啊。”
二宝刚一说完的,丁逊知就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十分沮丧的说:“错了,全错了,元芳,我们全错了。”
躺在床上休息的元芳听到丁逊知喃喃自语的,也觉得十分习惯,便起身问道:“什么全错了?”
“欧阳琪、周道全错了!我们为什么把这一点忽略了呢,这案件还远远没有结束。”
元芳似乎感到有点兴趣,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到了丁逊知的身边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于是丁逊知拿起了纸笔,一边写着一边说道:“我们重新梳理一下案子,在第一个案子里禁军副统领赵无双死于密室,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除了刘建生,但现在已经知道他不是凶手了。在第二个案子里,死者称自己知道谁是凶手,但在指认凶手之前却被杀了,在这个案子里,凶手利用下雨和脚印,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延迟了杀人的时间,在这个案子里面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可能,然后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蕴含凶手名字的藏头诗,我们就确定凶手就是欧阳琪。”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坐在一旁的元芳越听越迷糊,不知道丁逊知想要表达什么。
“但是我们即将逮捕欧阳琪之前,他被周道所杀,而周道杀欧阳琪的理由,就是猜到他是前几次凶案的凶手,为求自保,把他杀了。你们看我写的,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元芳看着丁逊知纸上写的,虽然认的不太全,但是丁逊知只写了几个人名字,元芳还是靠着猜想,猜到了丁逊知想要表达什么,想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是欧阳琪。”
“对,聪明!就是欧阳琪,当所有人都指认欧阳琪是凶手的时候,我们却拿不出一点证据,只有那首藏头诗,而藏头诗却把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让我们忽略了案发现场留下来的疑问。在第一个案子里面,当所有人都有可能杀赵无双的时候,欧阳琪却是唯一一个不可能的,因为他一直都在军营中巡查,请问他如何杀人?第二个案子里面,所有人都有可能杀刘建生的时候,也只有欧阳琪没有可能,因为他的脚比刘建生的脚大出许多,根本不可能穿得下刘建生的鞋子,那么就不可能伪造脚印。”
元芳一听到丁逊知推翻了他引以为傲的藏头诗的时候,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起来,说道:“丁逊知,你是在质疑我的推理咯?认为我解读的藏头诗有错咯?
“不是!你解读的没错,关键在于藏头诗本身,我觉得刘建生留下的死亡讯息,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这不可能。那首藏头诗绝对是刘大人的字迹,是他亲手所写的。”
丁逊知摇了摇头:“问题不在于藏头诗是不是他亲手所写的,而是什么时候写的,这个问题是二宝刚才提醒我的。二宝嘲笑刘建生有时间写诗,没时间逃跑。你们想一想,如果有人要杀你,他会不会站在一边,等你写完诗才下手呢?之前周道也说了,第一个被杀后,他就猜到了凶手就是欧阳琪,周道如此,刘建生也可能是如此。”
听到这里,元芳似乎明白了一点,用手摸着自己下巴,思考了片刻才开口说:“这么说来,这首藏头诗并不是看见凶手后传递给我们的死亡讯息,而是死者对凶手的一种猜测。“
“没错,赵无双被杀之后,刘建生也觉得自己要被杀,于是约我们到后花园见面,他怀疑欧阳琪就是凶手,所以匆匆忙忙把他的名字写成藏头诗,不料他这个举动,却被暗中监视的凶手发现了,真凶就将计就计,赶在刘建生与我们见面之前,把他杀掉,并成功将杀人的罪名,推倒了欧阳琪的身上。”
本以为连环杀人案已经结束的二宝,被丁逊知和元芳这么一分析,吓得不行,吞吞吐吐的说:“可是当年犯案的四个人要么已死,要么被捕,那凶手到底是谁呢?难……难道杀人的,真……真……真的是四大天王吗?”
天王、谜一样的尸体、杀人动机、不该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身为二十一世纪刑警的丁逊知决不允许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冤死之人,也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杀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丁逊知越想着这些问题越不能入睡,他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八年前,知情的人一定是八年前就住在甘慈寺的人,那么只剩下慧心师太、赵灵熙、徐阿娇以及那个住在后山的疯婆子,因为丁逊知坚信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杀人,杀人必须要用动机,既然四位大人在普陀寺没有与任何人结下梁子,那么一定是在八年前苏州甘慈寺结下的。
知情人只有这四个人,慧心师太丁逊知不熟,徐阿娇丁逊知则是不敢,赵灵熙则是不愿,那么只剩下疯婆子了。于是丁逊知决定明天早上亲自去一趟后山,找疯婆子聊聊八年前的事情,因为疯子的话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是一定是真话。
总算盼到了天亮,丁逊知此刻没有任何睡意,因为破案就是一剂令人亢奋的兴奋剂,可以让丁逊知什么都不管不顾,包括睡觉和吃饭,在现代他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身上带着一种不查明真相不罢休的犟性。于是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一个人往后山走去。
普陀寺的后山并不是很大,丁逊知找了一会之后,就找到了赵灵熙口中说的山洞,也就是疯婆子住的地方。山洞里面一片漆黑,幸好丁逊知早就想到,便拿出事先预备好的火折子,点亮之后,就往山洞里面走去。
“老婆婆。老婆婆。”丁逊知一边喊着疯婆子的名字一边往里面走去。可是越往里面走,就越黑,火折子能照到的地方不过寸地而已。而就在这个时候,丁逊知只觉得眼前一亮,前方的路被什么东西给照亮了。丁逊知心里一惊,心想难道自己被跟踪了?正准备转身回去先发制人的时候,才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原来是赵灵熙,手上拿着饭篮,应该是来送饭的。于是急忙收起自己的拳脚,满脸赔笑道:“灵犀姑娘,好巧啊。”
“丁公子,这山洞非常深的,火折子是不管用的,如果你再走进去几步就会灭的,需要用火把。不过这大清早的丁公子来老婆婆的住处是有什么事吗?”
丁逊知一把拿过赵灵熙手上的火把,帮她分担一下,解释道:“我来找老婆婆了解一下八年前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也觉得埋在天王殿的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怜的,丁公子你就帮帮他们吧。”
丁逊知确实没有想到赵灵熙竟然会支持他这么做,因为在赵灵熙说这句话之前,所有人都是反对他继续查下去的,就连自己书童二宝也不例外。
找到知音,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丁逊知笑道:“那么麻烦灵熙姑娘带下路。”
赵灵熙点了点头,就跟在丁逊知身后为丁逊知指路。有了赵灵熙,果然方便了很多,走了几十步,就来到了疯婆子住的地方。这地方并不是什么木屋,草屋,而只是由一张石桌,一张石床,两张石凳组成的。而且石壁上面还有裂缝,不时的滴几滴水下来。看到这里,丁逊知心中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地方也能住人,真不知道是怎么过冬的。
“老婆婆,这位公子是灵熙的朋友,他来问你一些关于天王的问题。”还是赵灵熙有办法,这么一说之后,疯婆子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天王啊,天王殿的天王会杀人的,外面的人都杀掉,杀了,杀了,我看见了把头砍下来,杀了!都杀了!陪葬品,陪葬品,你们都是陪葬品,是诅咒,都得死,你们都得死!你们这帮贱人,反抗天王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丁逊知越听越糊涂,于是问道:“那么老婆婆,谁是反抗天王的人呢?”
“嘘!佛说不可说,不可说……”疯婆子说了一半,转过头去,突然看到一个带着天王面具的黑衣人,站在洞口方向。
疯婆子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手中就发出一支飞镖,直接刺中疯婆子的咽喉,疯婆子中镖之后,立马就倒在了地上,因为镖上带有剧毒,疯婆子只在地上抽搐了几秒就动也不动了。
“老婆婆。呃!”只见准备上前去扶疯婆子的赵灵熙右肩也中了一镖,也倒在了地上。
“灵熙,灵熙,你怎么了?”丁逊知这时候也顾不上疯婆子了,急忙跑到赵灵熙身旁。只见赵灵熙右肩上中了一镖,鲜血不注的往下流,丁逊知看了一下,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这就说明这镖上面没有毒,心里也就放心了。
丁逊知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根布条,准备给赵灵熙包扎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有异声,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不是别的,正是宝剑与石壁反射的射线,只见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从远处石块上一跃而起,手持宝剑,向丁逊知刺来。
丁逊知虽说拳脚功夫不错,但是现在可是生活在古代,冷兵器时代,谁跟你玩赤手空拳,都是靠家伙吃饭的。还好丁逊知有点防备,身体往旁边一滚,但是依旧没有逃过致命刀锋,只听“茨”的一声,丁逊知右脚被狠狠的划了一剑,袍子被划开一个口子,没几秒种,鲜血就沾满了长袍的下半身。
丁逊知也顾不上疼痛,毕竟逃命要紧,于是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往洞口跑去。但是黑衣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丁逊知,见自己没有刺中丁逊知要害,于是举起宝剑,又是一剑向丁逊知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