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丁逊知一行人,得知欧阳琪是幕后凶手后,都来到了欧阳琪的房间门口,几个禁军见房间门是关着的,上前就是一脚,把房门硬生生的给踢个稀巴烂,房门一开,所有人自然都走了进去,可当看到欧阳琪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原来欧阳琪在自己的房中一动也不动的悬空着。
赵构看了之后,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幸好有徐阿娇扶着,不然说不定已经一屁股瘫在了地上。“这……怎么会是飘着,是不是见鬼了?”
“不,是琴弦。”
在丁逊知给大伙吃了定心丸之后,大伙才敢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看。
“这不是我的琴弦吗?怎么会在这里?”徐阿娇在仔细看了之后,认定了这是他琵琶上面丢失的琴弦。
在所有人都惶惶恐恐的时候,元芳却抢先丁逊知一步,准备将欧阳琪的尸体抱下来。但是当地上的凳子扶起来之后,元芳和丁逊知才发现,凳子的高度与欧阳琪悬空的高度明显不符,凳子很明显的矮了一小截。元芳和丁逊知相视一眼后,元芳抽出了一旁禁军腰间的佩刀,踩上凳子,在丁逊知的帮助下,将欧阳琪的尸体放了下来。
丁逊知摸了一下欧阳琪脖子上面的动脉,发现已经没气了,瞥眼一看,欧阳琪脖子上面有两条伤痕,很显然这是他杀。而元芳则找到了欧阳琪书桌上面的遗书,上面交代了欧阳琪自己所有杀人的罪状,落款欧阳昊天四个字,和三只放在佛龛前面的茶杯,并且都闻了一下。
周道看丁逊知和元芳在屋内翻来翻去,等不下去了,于是马上跑到书桌边上,把书桌上的遗书拿了过来,放在了赵构身前,说道:“陛下,欧阳将军是自行了断的。”
赵构拿过周道手中的遗书,看了一看之后,便肯定了周道的推断:“没错,这确实是欧阳琪的字迹。”
周道准备趁热打铁,将欧阳琪的罪状坐稳,于是催促赵构说:“陛下,既然欧阳将军承认了赵双全将军和刘建生大人都是他所杀,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
总算破案了,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都在谢天谢地,感谢王母娘娘她二姨的时候,元芳却大喊一声:“等等!”
本以为已经板上钉钉,自己可以安然无事的周道被元芳这两个字吃了一惊。
“欧阳将军,不是自杀的。”
站在一旁的丁逊知本想自己来说出案件真相的,一看元芳既然能破案,自己也就不出手了,就算给元芳一次机会吧。
赵构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结论,因为欧阳琪的字迹他是认识,于是拿出欧阳琪的遗书问元芳:“怎么可能,不是有遗书吗?”
遗书。这个似乎难倒了元芳。丁逊知一看,心想看来这次还需要自己出马,便提醒着元芳说:“元芳兄,莫非忘了,欧阳将军落款的时候,向来都是用印章而不是手写的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元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死对头丁逊知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解围,既然帮了,也不管丁逊知是不是善意的,先接受了下来,于是元芳就接着丁逊知说的印章这件事说道:“没错,欧阳将军的习惯相信陛下也知道的,欧阳将军不管写什么东西落款都是用自己专用的印章的,而不是用手写的。凶手疏忽大意,所以忘了欧阳将军这个习惯,犯了其中一个的致命错误。”
赵构这才回想起来,确实是这样的,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元芳提出来的漏洞。
“凶手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欧阳将军的悬挂高度,如果欧阳将军是自杀的话,他悬挂的高度,应该是和这个凳子是一致的,但是大家都注意到了,我刚才把欧阳将军放下来的时候,他悬挂的高度,远远超过了这张凳子。第三个错误就是,欧阳将军生前我看过他的剑法,他是左手持剑,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左撇子,但是现在砚台却在遗书的右手边,左手拿笔,右手是砚台,不觉得很变扭吗。第四个错误就是欧阳将军脖子上的痕迹,如果是自杀,欧阳将军的脖子上的痕迹只有一条斜着的痕迹,而现在却有两条,一条平行的,一条斜着的,那就说明,凶手用琴弦在后面勒死了欧阳将军,然后再把欧阳将军吊起来,做了一个看似完美,其实漏洞百出的自杀假象。”
经过元芳的一番推断后,秦桧还是觉得有点问题:“芳儿,欧阳将军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人杀害呢?而且欧阳将军身上并没有外伤啊。”
周道也跟着秦桧附和着说道:“难道是天王的诅咒,持国天王、一定是持国天王的诅咒。”
元芳一看周道的表情和言语不觉冷笑一声:“周大人,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诅咒,所谓的诅咒只不过是凶手玩弄出来的把戏而已。欧阳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凶手如果是他熟悉之人呢,而且他一直跟欧阳将军在一起。”
随着案件逐渐明朗,周道的身子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浑身开始发抖,颤颤巍巍的说着:“这……这怎么可能。”
“有可能,陛下请看,这个佛龛,供着两尊佛像,两盘水果,但是有三个杯子,而且中间的杯子没有香灰,并且有茶味。这个杯子应该是和桌子上的杯子是放在一起的,这就说明这个房间内是有两个人的,而且他跟欧阳将军关系还不一般,能够和欧阳将军一起坐在桌子上品茶论道。凶手只要事先在茶里面下药,那么杀死欧阳将军可不是易如反掌吗?”
“凶手难道是……难道是……”周道一边瑟瑟发抖的说这话,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徐阿娇,仿佛把责任推给徐阿娇,就是周道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元芳冷笑着说:“周大人,何必惊慌,凶手并不是明月师太。能和欧阳将军平起平坐,一起喝茶的人除了周大人你,还有谁呢?”
周道并不愿意就此认罪,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怎么可能呢,我和欧阳琪无冤无仇,我凭什么要杀他?”
“哦?真的无冤无仇吗?怎么我听丁逊知说昨天你和欧阳将军在屋里争吵,欧阳将军要威胁将你杀死,于是你想先下手为强,既然欧阳将军心中起了杀意,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他杀死,所以你就借着赔礼道歉为名,来找欧阳将军喝茶。欧阳将军一介武夫,对于这种吵嘴的小事情,不会去计较,于是放松了对你的警惕。”
周道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秦公子,你说的很好,非常好,可是这一切都是你的假设,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欧阳琪就是我杀的,他死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机会杀掉他。”
“证据?你难道不知道当你潜入明月师太房间偷琴弦的时候,你丢了一件,可以证明你身份的物件,就是这块玉佩。”说完,元芳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翡翠玉佩。
而此时站在远处的丁逊知也不由的开始赞赏起元芳的胆识,这招引蛇出洞果然是高深莫测。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也不算白帮,总算有点见效。丁逊知当然知道这块玉佩并不是周道的,元芳这么做,就是想逼着周道自己拿出证据。于是也一起帮着元芳演戏,上前问着周道:“周大人,这是你的玉佩吗?”
本来惊慌失措的周道,一看到元芳拿出来的玉佩之后,顿时镇定了下来,并哈哈大笑说:“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诋毁老夫,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丁逊知并不与周道多做纠缠,而只是微微笑道:“是否诋毁,周大人就亮出你的玉佩,给皇上做个见证。”
玉佩在不在周道身上,周道自己当然清楚,而且元芳手上的玉佩的款式根本不是自己的,所以周道一点都不紧张,冷笑一声说:“我若拿出来,你们又怎样?”
丁逊知早就吃定了周道不可能会将玉佩拿出来,于是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周大人能把玉佩拿出来,那小的就向你磕头认罪,要杀要剐随便处置。”
“好。这可以你说的。”说完,周道就准备伸手去拿腰间的玉佩。可就在周道刚要伸出手时,却又缩了回去。
这一切当然早就在元芳和丁逊知的预料之中。“怎么了?周大人。”
“玉佩是取不下来的。”说完,周道将缩回的手,重新放入了长袍中,藏了起来。
元芳当然知道周道的那些小算盘,既然周道不肯拿出来,元芳只能帮周道拿了。元芳用手直接按住周道的右手,一用劲,就把周道的右手给揪了出来。只看到周道的右手上面有着一条明显的嘞痕,而且在虎口处还有黑色的伤口。
现在事情很明了了,元芳自然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周道,其实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你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逼你自己那证据拿出来。当时你用琴弦勒死了欧阳将军,由于用力过大,把自己的虎口给勒破了,然后在伪造了遗书,不小心把墨水弄到了伤口处,当你发现的时候,墨水已经浸入了你的伤口,所以想洗也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