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为了赵灵熙的案子,丁逊知一夜都没睡好,这才刚一到天亮,自己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就被来送饭的二宝给吵醒了。弄得自己好不舒服。既然回笼觉睡不成了,丁逊知索性就起来继续查查案情。破案这种事情,有些时候,是需要讨论的,因为一个人一旦走进一条死胡同,他自己是永远都不会察觉的。
丁逊知见二宝来得正好,可以跟他讨论讨论案情。虽说二宝不会什么破案技巧,但是很多案件都是靠着局外人的无心之言提供灵感的。“二宝,你觉得欧阳琪这个人怎么样?”
二宝也没想到丁逊知会问他这么问题,本想考虑一下在回答,可却被丁逊知逼着必须马上说,直接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一看就是一个傻大个,别看他力气大,估计脑子不好使,我看他不像凶手。”一边说着,一边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清茶送到了丁逊知手里。
丁逊知小眯了一口说:“那周道周大人呢?”
“周大人啊,周大人一看就是一个老江湖,要说他是凶手的话我还真信,不过你看他都一把年纪了,哪来的气力杀人啊。”
“那你觉得赵灵熙像不像凶手?”
二宝被丁逊知这么一问,吓了一跳,直接一屁股站起来说:“少爷,这个我敢跟你打赌,绝对不是,灵熙姐姐那么漂亮,人又那么好,怎么会是凶手呢。”
丁逊知本还想从二宝口中得到一些有营养的话,如今看来也是白耽误工夫,摇了摇头,就想走出房去,希望去别的地方查查看线索。
丁逊知刚要走出去,就被后面二宝一把拉住。丁逊知回头一看,见二宝眼泪汪汪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
二宝求着丁逊知说:“少爷,我觉得灵熙姐姐是被冤枉的,都一个晚上了,这寺里晚上肯定特别冷,她身上还有伤,一定特别难熬。要是明天日落之前,你再抓不住那个凶手的话,她是不是要被……说到这里二宝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泪汪汪的看着丁逊知。
丁逊知心想,二宝这句话说的还算有点营养,说不定赵灵熙可以给他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就跑出房间,准备去柴房看看赵灵熙,顺便打听一点消息。
当走到柴房,丁逊知看到柴房门窗都很破,便从缝隙中看了进去。只看到里面堆满了木柴和稻草,而赵灵熙就坐在一个放满稻草的墙角,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腿,瑟瑟发抖着,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应该没有睡着。
“看什么看?什么人?”守卫在柴房门口的两位禁军武士马上就看到了正在柴房边上鬼鬼祟祟的丁逊知。
丁逊知心想自己说几句好话软话,说不定就能进去看看赵灵熙,于是嬉皮笑脸的对两位禁军武士说:“两位小哥,还看着呢。辛苦了。”
“我说你在这里看什么呢!你知道里面关着的是谁吗?赶紧走。”因为赵构已经知道了丁逊知的身份,所以当然不需要穿着家丁的衣服,现在穿着一套平时元芳穿的长袍,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给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所以两位禁军武士说话也算客气,并没有说出难听的话,要是换做别人,比如一个家丁,不上来动粗就算客气的了。
丁逊知故意装作糊涂,挠了挠脑袋说:“知道啊。不就是一个小厨娘嘛。”
“什么小厨娘,她可是杀了两位大臣的嫌疑犯,你少在这里添堵,该干嘛干嘛去!不然,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哪知道这两位禁军武士并不是好忽悠的主,他们早就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得到了上峰的指令,不然也不会这么猖狂。
正在柴房里面的赵灵熙似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于是推开了柴门,对丁逊知说:“丁公子!”
两位禁军武士一看赵灵熙竟然自作主张的跑了出来,急忙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刀,指着赵灵熙喝道:“回去!”
“我真的没有杀人,丁公子。”
丁逊知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女神会做出杀人的恶行。对赵灵熙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嘿!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说着另一个武士将自己的佩刀放到了丁逊知的脖子之上,示意丁逊知赶紧滚蛋。
“把刀放下!”
两位禁军武士一看是徐阿娇抱着琵琶走了过来,便把佩刀收回了刀鞘。给徐阿娇施礼说道:“明月师太。”
“你们在这里嚷嚷什么,不怕打扰了皇上休息,掉脑袋吗?”
两名禁军武士一听后果这么严重,都十分害怕,连忙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只是秦大人事先吩咐过,不管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这柴房。可是这位小爷偏要赖在这里不走啊。”
徐阿娇冷哼了一声:“任何人?难道皇上都来不了吗?这位丁公子是皇上受皇上委托来查案的,你们还不让开。”
“这……?”两位禁军武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随便作出决定。
“怎么?难道这么一点小事,还需要我去禀明皇上,带着皇上的口谕过来吗?你们不敢得罪秦桧,难道就敢得罪皇上吗?”
徐阿娇一步接着一步的紧逼,把两位禁军武士吓的喘不过气来,急忙让了开来,退到了一旁。
丁逊知见这徐阿娇现在还没有任何职位,就能喝退秦桧钦点之人,要是日后进了**,想必也是厉害的角色,不由的对徐阿娇有了重新的认识和见解。
在谢过徐阿娇之后,丁逊知就转头问赵灵熙:“灵熙,伤势怎么样了?屋子里面冷吗?”丁逊知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去问赵灵熙案件的线索,因为在他心里,赵灵熙的身体比这个命案更为重要。
赵灵熙看了丁逊知一眼,而这一眼并不是以前的那种冷漠,而是一种被关心的喜悦之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着赵灵熙楚楚可怜的眼神,丁逊知拍着胸脯向赵灵熙保证道:“灵熙你放心,我会尽快抓住凶手,帮你洗冤。”
“多谢丁公子,这份恩情赵灵熙无以回报。”赵灵熙这次并没有骗丁逊知,因为在她的心中确实闪过浓浓的感激之情。
丁逊知也觉得自己虚寒微暖有点过,应该查询一下命案了,于是问着赵灵熙:“好了,不多说了,你可以回忆一下凶手的模样吗?”
“凶手?一般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武功极高,我觉得应该是个男的。”
丁逊知心想这些线索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一点价值都有,但是又不能在表情上流露出来,让赵灵熙对自己感到无望,于是只能勉强的笑着:“灵熙,你先委屈一下,我一定会尽快抓住真凶的。”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赵灵熙的那双玉手,赵灵熙只感到自己脸上阵阵发烫,,立马就将自己的双手收了回来。
丁逊知也并不是故意去占赵灵熙便宜,而是一种潜意识,一种对女神的渴望。眼见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如果自己在站在这里,免不了会尴尬,于是给赵灵熙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柴房。
徐阿娇并没有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等待着丁逊知,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丁逊知说。
一见丁逊知办完事走了出来,徐阿娇抱着琵琶走上前开玩笑的说道:“没想到丁公子还是一个情种啊。”
“明月师太见笑了,我只不过觉得灵熙姑娘不是凶手,想帮她洗冤而已。”丁逊知说这句话的时候,赵灵熙却在柴房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烫,于是马上关上了柴房。
“在我刚去甘慈寺的时候,灵熙就一直在照顾我,一直跟到了普陀寺,她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她一定不会是凶手的。”徐阿娇似乎也对赵灵熙充满着信心。
“甘慈寺?灵熙姑娘也是从甘慈寺过来的?”这个消息是丁逊知刚刚知道的,丁逊知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好奇,于是便向徐阿娇指教赵灵熙的身世。
“恩。”徐阿娇点了点头:“灵熙在十四岁那年就被父母抛弃了,成为了一个孤儿,是慧心师傅去集市采购日用品的时候,在路上碰到的,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到寺里面来了。后面就一直跟着慧心师傅,在后厨干一些琐事。”
丁逊知只觉得脑中灵光一现,急忙追问道:“那灵熙姑娘被什么时候来寺里的?”
“七八年前吧。”徐阿娇回答说。
“八年前,又是八年前!”丁逊知心想:会是巧合吗?欧阳琪他们说的秘密是八年前,灵熙来到甘慈寺是八年前,明月师太来到甘慈寺也是八年前,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跟欧阳琪他们口中说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