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昨晚欧阳琪、周道和刘建生因为赵无双被杀一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在欧阳琪力保刘建生才画上了句话。因为有了欧阳琪的保证,所以刘建生的才稍微安心一点。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刘建生还没有得到赵构释放的消息,心急之下,便叫上了周道来到了欧阳琪的房间,来找个说法。
刘建生一进欧阳琪的房门后,直接找到了正在喝茶的欧阳琪,指着欧阳琪愤怒的说:“欧阳将军,你不是说会奏明圣上,查明真相的吗!”
欧阳琪长叹一了口气:“下不了山,皇上已经很恼怒了,我还敢去触他的霉头。我不想要命了?”
“难道这真的是报复吗?”周道昨夜想了一晚,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八年前的事情有关。
欧阳琪是一个爽快人,听不懂周道的话中之意,便问周道:“你什么意思?”
“八年前的那件事,难道真的有报应?”
“不可能!”欧阳琪一口就给否定了:“这里边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搞鬼?”刘建生毕竟也是文科出生,对这种鬼神之事颇为相信:“那马拉稀是人在搞鬼,那山路被毁也是人在搞鬼?还有八年前在天王庙,四大天王流血泪,到底是人还是鬼?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杀人,我也没有害人,我就是贪了一点财,不要报复我,不要报复我!”
“嘘!”欧阳琪连忙堵住了刘建生的嘴巴:“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你不怕隔墙有耳。”
“不行,我要自首,我要奏明圣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哪。”说着刘建生就跟小孩一样,蒙脸大哭起来。
“你要去自首?你跟谁去自首?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出去,如果有人说出去,犹如此物。”说完,欧阳琪就把茶桌上的茶壶拍得粉碎。
周道、刘建生见状,吓了一跳,立马就向欧阳琪保证,称自己一定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于是赶紧离开了欧阳琪的房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凑巧路过的丁逊知,丁逊知心想这二人慌慌张张从欧阳琪房间里跑出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要查清楚这鸽子血的来历和用途。暂时先不管他们三个的小九九了。
死去的都是白鸽,而昨天来到寺内的时候就看到赵灵熙在喂鸽子,丁逊知心想赵灵熙可能知道什么。于是又去了厨房找赵灵熙。
马上就要到中午,赵灵熙正在厨房里面蒸着馒头,见丁逊知又走进来,也不想搭理他,管自己蒸着馒头。就当没看见丁逊知这个人。
“灵熙姑娘。”丁逊知见自己喊了一声,见赵灵熙并不理在自己,于是就再喊了一遍赵灵熙的名字。
赵灵熙也感到无奈,对这个死缠烂打的丁逊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看了丁逊知一眼。
“灵熙姑娘,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赵灵熙见丁逊知这次好像不像是开玩笑,一脸严肃的表情,于是也就不再给丁逊之摆脸色看了。
“请讲。”
“请问普陀寺里面养了多少只鸽子,用处又是如何?”
赵灵熙还以为丁逊知又是来查案子的,没想到提起自己放养的白鸽,便问丁逊知问白鸽做什么。
丁逊知并没有告诉赵灵熙白鸽死掉的消息,只是说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一共有二十多只,都是信鸽,普陀寺地处山巅,通信不便,所以……”
还没等赵灵熙说完,丁逊知连忙问赵灵熙,现在寺里面信鸽还剩几只。
赵灵熙回答说:“不到十只。”
“什么时候开始少的?”
赵灵熙回答说,自从赵构来礼佛进香之后,就开始少了。
这次丁逊知还真不是来套近乎的,问完白鸽的事情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厨房,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去发现。
刚走出厨房,天气又下起了雷雨,无奈之下,只能回到厢房,等雨停再去后花园勘察。
回到厢房内,元芳正在吃着厨房送来的馒头,旁边还放着一点小菜,没想到一个一品大员的儿子,竟然不挑食,吃馒头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丁逊知不由的改变了对元芳的看法。
“没想到这种粗茶淡饭,秦少爷也能吃得下去啊。”
“哼。”元芳拿着馒头,摇了摇头说:“能吃得上馒头就算不错了,长江以北的大宋子民。现在正在给金人做牛做马,吃的上顿没下顿,能吃得上馒头,你就知足吧。”
丁逊知这才想起来,现在身处在南宋,虽然这半个月来,自己眼中的大宋江山还是挺富裕的,百姓们也算过得不错,但是自己活动的区域都是长江以南,最北边也就到了临安城。现在回想起德云堂的朱兰姑娘,背井离乡来到临安城,是多么的可怜。在她口中的老家是宋人的地狱,金人的天堂。女子都成为了金军士兵的战利品,而男子都成为了苦力,奴隶,被金人当牛做马的驱使,直到他们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你怎么了?”元芳见丁逊知傻傻的愣在那里,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便问了一下。
“可恶。”丁逊知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真想去前线看看,感受一下战场是怎么样的。金军要是遇上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可真爱说大话。”元芳直接给丁逊知浇了一盆冷水。“你以为打仗向破案子这么简单吗?上了战场,就是真刀真枪的看真本事。”
丁逊知在现代就对中国的历史非常好奇,如今来到了南宋,眼前的元芳不就是最好的历史老师吗。于是丁逊知就像一个学生似的,向元芳求学说:“我很好奇,你能说说战场的事情吗?我想知道,你跟我说了之后,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告诉你赵将军被杀案件的几个关键线索。”
元芳虽然也很想知道赵无双被杀的真相,但是自己也是一块硬骨头,见丁逊知那话明显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便一口回绝了丁逊知:“你要知道战场的事,我可以讲给你听,但是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线索,我要自己查出来。虽说我不太相信你已经查出来了。”
丁逊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过了,连忙给元芳道了歉。元芳虽然好斗,但也是个大气的人,也不跟丁逊知一般见识,于是说起了自己在战场的故事:“事情还要归宿到一年前。当时圣上正在苏州定都,金军统帅完颜宗弼买通朝中将领,得到了淮河的布防图。于是绕过了重重布防,带领两万铁骑,急行八百里杀到了苏州城下。当时圣上正在行房事,一听到这个消息,吓的从床上滚了下来,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子嗣,而唯一的小太子,当时也死在了苏州,被乱军踩踏而死。金军一入苏州城,就犹如狼入羊群,二万铁骑一夜之间,屠杀了我大宋百姓二十余万,俘虏美貌妇女五千余人,这是我大宋继靖康之耻之后最大的耻辱。我腿上的伤,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说着元芳就撩起裤脚,果然腿上有一条十多公分的刀伤,显得十分刺眼。
丁逊知听完元芳的故事,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便问元芳:“苏州当时有二十多万百姓,还有守军将士,怎么会被两万人屠杀?”
“当时苏州确实留守三万士兵,但不是些老弱残兵,就是刚刚训练起来的新兵,都是后备力量,哪能抵挡金军的精锐之师。要知道那次来的可是完颜宗弼的虎营和狼营两支主力军。好了,我不想再提了,这件事也就和你说一口,你千万别说出去,特别是圣上没有子嗣的事,这可是圣上最敏感的话题。”元芳说完后,觉得有些累,就躺倒床上午睡去了。
靖康之耻,苏州屠杀……这些词语不停的在丁逊知脑中回响。丁逊知心里暗自下了决定,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会会这位人见人怕的完颜宗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