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粗使的婆子仿佛在这一刻有了无尚荣膺,胸脯挺的老高,抬着下巴,边踱着步子,边用那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众人。
女奴们头压得极低,空洞的眼神中又敬又怕。婆子们每过之处,都会极其顺从的让开一条道来。可即使如此,不少女奴论轻的被扇了几个巴掌,重的则被按在地上,用那荆棘棒伺候。不一会儿,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汩汩流淌的血泊。
“你!出来!”这时一个与其他婆子高大粗壮不同,极其瘦小,不仅瘦小而且很黑的婆子进入了王雅视线。
“就是你,给我出来。”这个婆子手指在王雅眼前放到,捣得王雅原本就没有完全结痂的脸庞又重新裂出一道伤口。
随着这个婆子出声,周围都安静了。就连不少侍卫也冷冷的看向这个院中。是了,这些侍卫都是在王雅来到的那天,无声中出现的。
王雅手指攥了攥,又松开,她能够感觉到身后人投来一道道看好戏的目光。
嗷呜……三只5米之长的吊睛大虎缓缓走来,但未太靠近人群就立住了脚。老虎向空中嗅了嗅,齐刷刷的望向血泊中的一个女奴,这个女奴已经奄奄一息。
王雅被拽到离女奴不到5米的地方,当看见这个女奴时,她的心脏如同用顿锤在凿。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她还是心脏猛然紧缩,背后的麻衣都被冷汗打湿,贴在身上。
哔哔……瘦小的老婆子突然脸颊猛然凹陷,然后发出一声声又尖又利的声音,像是什么语言。老虎又发出嗷呜一声,众人眼前像是一道残影,没反应过来,王雅看清了抛在空中的那截身子。
她很想镇静,可是身子却忍不住颤抖起来,那地上被咀嚼的内脏,胃里一阵翻滚。琬芸的脸滚到了王雅的脚下。
啊……有人开始尖叫,女奴们煞白着脸。
瘦小老婆子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脸,随即将视线落在了王雅身上,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逃跑的人就是这下场,先是被割去腿,没死算她命大,命大的人自然会被用来孝敬虎神。”
说着,双手合拢,朝着大虎恭敬一拜。
“可现在有人又起了这个念头,而且还杀了一个人。”瘦小老婆子收起了先前那番模样,环视了四周后,看向王雅。
紧接着,一个被咬的残破不堪的尸体重重的重围墙外扔了进来。十五岁孩般的尸体砸到女奴中间,这尸体唯一只有那脸还能辨别个一二。
“沙姑,这是怎么了。”院内不知何时入了一个人,此人稳重威望高,正皱着眉头看向院中心黑瘦的婆子。
王雅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个忠管家,他是那么的亲切,她真想狂奔过去,摇着他的双臂告诉他,她是公子的小女奴。可是当看到忠管家冷漠的看向周围人群时,显示出的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又看出他看向她时,先是一楞,后涌出来的丝毫不掩饰的厌恶。王雅止住了脚步。
“忠管家!”沙姑走向忠管家,行了一个礼。
然后冷嘲出口,讥讽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让公子误以为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脸上这丑陋的疤痕。”
“昨日公子吩咐,将这院子里所有人统统处理掉。”忠叔不想去听这些毫无紧要的话,于是打断,沉稳的说道,平稳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粗使的婆子。
沙姑得了命令,高兴地看着三只孽畜,说道:“虎神你们的美味来啦,哈哈。”紧接着,她手里摆出奇异的姿势,然后发出命令。
粗使婆子们一听大惊失色,慌张的喊道:不要……。
但此刻王雅听不到任何声音,她被这无边怒火所笼罩,既然这样,那就谁也别想活。
她伺机而动,化身一道残影,俏生生的,掠到忠叔面前。
“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叫那个沙姑住手。”王雅伸出皓腕,五指成抓扣向忠叔脖子,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小刀。
“快,快去禀告公子,女奴造反,忠叔被挟持。”旁边的仆人一看,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雅,什么时候这个女奴爬上了看台。
忠叔被挟持了依然面无表情,但听到挟持两字,原本稳重的面庞依然被抽了抽,沉声命令道:“混账,回来。”
“怎么,你认为我这小刀比不过你这皮肉。”王雅的声音很冷,很冷。她像一只猎豹,优雅的拿着手中的小刀,又重了几分。
嘶……忠管家这时也忍不住了,吸气出声。血流出一排。
沙姑此时也注意到了看台上的这一切,嘴巴动了动,发出啸声。看台下断臂残腿如小山,那三只孽畜不再进攻,而是大快朵颐的咀嚼着。
王雅眼神扫过那些遗留下来的女奴,神色未变,她的脑海里只冒出一个词:待宰的羔羊。
“你们给我让开,让开。”王雅命令道,她带着忠管家缓步移到院门处,就在她要跨过院门时。
“公子到!”一道声音,让她止住了脚步。
当俊美无伦的男子踏进这门的那一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好像时间静止了。是了,这般云端的人物竟然出现在她们的眼帘,院中现在只剩下低低的抽气声。
公子霖看到院中的景象,也同时皱了皱眉。一个仆人麻利的端来一个台子,公子霖很自然地踏了上去,伸出玉白的手指将一块丝绢掩住了口鼻。
“忠叔,让你处理一些无用的人,你为何大开杀戒。”公子霖并没有去看脸上满脸疤痕的王雅。
不等忠叔回答,此时门外又听到一声通报。
“夫人到。”只见窦大小姐打扮的华贵非常。娇嫩与成熟的韵味竟然奇妙的综合在一起,像骄阳下刚刚绽放的玫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有羡慕也有敬畏的。
公子霖眉头更深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硬:“忠叔,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