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王雅听得一惊,心中疑问,若是有宝藏,为何陈伯的日子过得如此拮据。
“是的,就是宝藏,那些是先皇给和雅公主的宝藏,唯有公主到来,用她的鲜血才能开起。”陈伯小声说道。
“这些事情绝对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情,所以糜将军还未等来公主,他不能死,更不能杀了这个冀龙晦引来官府的注意。那个冀龙晦正是摸准了这一点,他不会告官,但是却从我们手里一点点将所有的生意都夺了过来。”陈伯说到此咬牙切齿,浑身散发着恨意。
王雅没有打断他,他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哽咽着继续说道:“可是那个无耻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垂涎夫人的美色。他威胁将军,让夫人做他的老婆。
将军自是不肯,尽管当时这个梅府只剩下个空架子,将军已经没有可给的了,将军也不答应。原以为那个冀龙晦会气冲冲的去报官,结果半道上他又折了回来,他说,如果老爷能够帮着出一趟海,他就放过他们,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在梅府生活。
老爷没办法,只好舍了妻儿,硬着头皮答应下了这事。
可谁知,那竟是陷阱,那满船的私盐呀,他们检查时明明没有,但是当官船来搜时,却全部从船底的夹层里搜了出来。”
此时,陈伯像是着了魔一般,神情激动的一把抓住王雅的胳膊:“你知道吗,那是一整船的私盐呀。那时将军为了不让那些官兵认出他,他投了海。”
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伤心欲绝,没过几月便寡欢而死。
陈伯神情悲怆,抱头痛哭,这些年来的压抑,早就让他奔溃。
王雅知道,陈伯话说的很简单,但总觉得有什么陈伯都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总觉着有什么事情牵制着将军,否则,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怎么可能受一个账房先生的威胁一辈子呢。
不知不觉中,两人说到了天亮。
“大哥!大哥!那五人我已经带来了。”迎着朝阳,王小一兴奋的在门外小声的汇报道。
此时,王雅已经由赵丹儿伺候着梳洗完毕,正躺在书房的软榻上,抱着一个镀金小手炉,小憩。那白玉般的怡然自得的手就搁在外面。被王小一猛然一叫,白玉般的手一松,那镀金的小手炉啪啪啪滚到了地上,这才惊醒王雅,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王小一听见房内的动静,以为是让他带人进去,便自动打开门。
王小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哥,头发微乱,几缕乌发长长的贴着脸庞垂了下来,那皮肤白皙细腻,樱唇微张,睡眼朦胧妩媚,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
咕嘟!王小一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他感觉到身后五双燥热的眼睛正汇向一处。随后他听到身后齐齐咽口水的声音,王小一这才清醒过来,暗道一个不好。让这些人看到主子的这一面,岂不是有损大哥的威风。
王小一满怀愧疚的抬头重新打量起大哥,这一下抬头便对上王雅阴沉的脸,仿佛一块雷电交织的乌云让王小一心脏猛得一收,他知道这是做错了天大的事了。
“大哥,我以为你已经醒了。”王小一讪讪笑道,他还是觉着大哥醒的时候比较好,醒的时候更像个男人,虽然头发微微因为睡着而有些凌乱,也不会影响他的高贵气质。
不过是才十岁的小孩,这方面还什么都不懂,王雅叹道,她刚才已经明显感受到小一身后五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想到这,她这才注意到小一身后站着的几人。
“哼,小一这就是你找来的人!”王雅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的打量他身后那五个身着麻衣。
这态度极其傲慢,极其轻视,这让那五人脸色齐齐一变。
王小一脸色也同样变了,大哥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他,一时间十分难受,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看着王雅不满的眼神,缓缓的小一转身向后面五人一拱手。是了,这些人是他请来的,他记得大哥说过,对别人应有礼待之。
王小一苦涩的向五人说道:“众位大哥请回吧!按照先前的约定,会给大家10枚铁钱。”
王小一的态度也变了,这让众人感觉到一阵羞辱。
这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已经打了很多补丁的麻衣,但是很干净,就连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梳向后面。他神气萎缩,长着粗而乱的眉毛,眉毛下边是又大又肿的眼皮,当王雅看向他时,他的嘴角永远挂着卑贱的谄笑,他以别人看不见的姿势向王雅点了点头,可这永远都不可能抵挡住他肿眼皮下非常锐利的眼神,他贪婪的窥视着,如一只狼,看着样子他很能计算的。
他代表众人向前迈了一步,向着榻上的王雅一拱手道:“公子,我等披霞斩露而来,皆是被公子的血性刚毅折服,但现在却不如我等见到的一般,以貌度人,实在对我等不公。”
听了这话,众人也同时挺起胸膛。王雅看到这个样子,不由的一笑。她道:“众人不妨说说你们有什么才能。”
王雅话音一顿,扫视了众人一番,接着说道:“但话说到前面如只会耍嘴皮子的,我可不要。”
“我曾杀了人,救出我娘。”这是五人里面生活最艰难的人说道,他手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以及黑黑的污垢,同样印证了他生活的不易。他很局促,站到这么好的房子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笑了。这是嘲笑的笑容,这般本事,也能说出口,他们手上哪一个人不是有几十条人命背在身上。
随后四人纷纷说了自己的能力如何如何。尤其那个一直在计算着的人更是说得天花乱坠,天马行空,直让其他人觉着无望。说完,他很得意的看着王雅。
“我说过,会卖嘴皮子的人我不要。”王雅缓缓说道。众人笑容徒然凝固在当场。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一直计算着的人小心的问道。
“意思是他留下吧。”王雅指了指那个很局促的人。
“行了,小一送客吧。给他们多加上10铁钱,算是他们演讲有功。”王雅送客时还不忘讽刺一回。
王雅自从进入云端境,现在耳识早已比别人高出数倍。她看着房梁上窸窸窣窣掉下来的灰尘,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