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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 夜宴闲谈

到了晚上,青盛城中灯火通明。在州府的告令之下,各个衙门机构、大小商铺都在自家门前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城中大小亭台,也是彩灯映照。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宗王爷在小厅举行家宴,除了礼部文案邹贡,其余俱是王室宗亲,夏家后辈,包括宗王家的夏审、夏查、夏筱、夏品、夏彤五个翁子,二王子夏隆,德王长子夏伊、夏婕三哥夏明、荣山孝王次子夏化,十一个人围成一个小圈。让那十六个女孩在小厅另一头,轻歌曼舞,鼓乐助兴,低吟浅唱。

宗王爷问邹贡道:“邹大人与宝相寺宏光大法释熟悉,不知他今年多大?”

邹贡连忙欠身应道:“回禀王爷,下官尤是儿童之时,宏光法释已是宝相寺释,如今大概已经年近百岁。”

宗王道:“看他的模样不过五十来岁,真是让人难于置信。”

邹贡乃道:“宏光乃世外高人,自然与常人不同。”

宗王道:“人说,宏光法师有长生不老之法,邹大人以为此事真实如何?”

“下官听宝相寺的其他法释说过,宏光时常在午时和半夜,打坐练功,口诵经文。如此而来,几十年不变。只是听其经文,却与众人不同,不知所诵为何物。”邹贡说道:“细听起来,却又是的确是普通云教经文。”

宗王笑道:“此事略有耳闻。前几年本王向他讨教养身之道,长生不老之术。他亦以打坐念经应对,还劝我随他到宝相寺出家。本王不以为然。但我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对此深信不疑。以大人之见,是否有长生不老之术。”

邹贡尴尬地笑道:“下官才识肤浅,不甚了解。”

宗王于是问夏隆道:“夏隆,皇上最近寻找的长生不老术可有什么进展?”

夏隆连忙应道:“父皇对长生不老术将信将疑。但为此特地委托礼部尚书陶烈调查此事。陶烈虽多方查询,找了许多江湖人士,却没有结果。”

宗王叹道:“理、云、格三大教,都号称自己有通天地、窥生死、转阴阳之术,为何却没有哪个敢大声说他能够长生不老呢?!”

“在我们荣山,金族人号称他们的神器大鼎能够帮忙人们超越生死。”夏化说道:“所以,他们每逢生老病死,就祭拜神鼎。”

夏伊笑道:“鼎教纯属胡说八道。那大鼎就是一个大锅而已。他们生老病死的时候,不过是用大鼎煮一锅热水,洗洗澡。据说他们一辈子就洗三次澡,出生时、结婚时、和一命呜呼的时候。要是像他们那样,岂不臭死了!”

众人不觉大笑。

“这话我赞同。”夏明接口道:“比幻教的教义听起来差远了。人家幻教至少还有天上的彩虹。即使不是真的,看起来也是五彩缤纷的,让人遐想。比鼎教黑呼呼的大鼎看起来优美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相信彩虹的端点就是天堂的入口么?”

夏伊回应道:“虽然听起来比鼎教的说法好听,但本质上还是差不了多少。鼎教人说那各大锅是一个门,幻教的人说彩虹是一座桥,门和桥都通往他们所谓的神仙世界。”

“我个人比较相信玄武人士的说法,也就是通过服用药物或者浸泡,结合练功,有可能把我们人类的肌体转变成长生不老的结构。”夏隆接道:“据说青盛罗刹坑的玄武功夫,在用药上颇有讲究。不知道伯父或者众位兄弟是否了解他们的详细情况?”

“罗刹坑的玄武功夫的确有些特别,他们的人也比较强壮。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他们当中有哪各长生不老的。”宗王笑道:“但我听说荣上破天关他们在乌龟中提起精华素,又练习龟息之功,虽然目前也没有谁成功得道,但感觉起来,比较有可能。”

“侄儿此番来青盛,途经犬齿山。”夏隆说道:“那边的人说小路上有许多妖魔鬼怪,不知道伯父可了解此事。”

宗王旁边的夏审接口道:“此事早有耳闻。我们曾令乌连发、范武志二人率兵前往视察,结果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估计是当地刁民,编创出来吓唬人的东西。夏隆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夏隆笑道:“倘若如大哥所言,那倒是省事了。只是听他们说的有眉有眼的,让人不得不胆战心惊。”

宗王哈哈大笑道:“从小我就听这些故事,如今我都到了快入土的年龄了,却也没见国什么。要真有什么妖魔鬼怪,我倒想真的见识一下。”

夏隆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说犬齿山那边的情况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心中觉得,这世间还是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只是我们觉察不到而已。”他停了片刻,又说道:“父皇告诉我说,他年轻时曾经遇到过一个仙人,可以预测生死祸福,前因后果居然预料或者说的十分准确。”

宗王大笑道:“当今皇上的故事我们大家都知道。”

“要说进展,其实我们倒有一些新的消息,只是还不敢确定。”夏隆又道:“陶烈收集了很多资料,前段时间告诉父皇说,他已经找到几个有神仙居住的地方,青盛、定安、美仑、荣山、安宜都有他们的踪迹,其中尤其以美仑和荣山最多。还有另外两个地方在遥远的海外。”

宗王笑道:“这些消息,和云教、理教的传说没有什么区别。”

夏彤问夏隆道:“陶大人他们说我们青盛什么地方有神仙出没?”

“其中之一便是犬齿山,另一个地方他们预测在绒水河河源附件。”夏隆应道:“因此我有点担心,他们说的神迹,会不会是他们传说的妖魔鬼怪。”

众人听说不觉大笑。

宗王复叹道:“妖魔鬼怪和神仙站在我们面前,我们又如何区分呢!我们换个话题吧。”他沉寂了片刻,

说道:“在坐的各位,除了本王和邹大人,都在青壮年龄,你们且说说各自的志向。来,夏化,你先说看看。”

夏化笑道:“伯父在上,侄儿不敢不遵命。小侄其实没什么志向,只求将来能够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就好。”

宗王笑道:“我听人说,你如今已有妻妾十几个,如何还不满足?却只有两三个子女,到底为何?”

夏化答道:“我不过十三个女人,比二伯家的夏发哥哥的三十一个、四伯家的夏颂哥哥的二十二个妻妾,那是小巫见大巫。至于子女,小侄觉得有一两个传宗接代,也就足够了。”

众人大笑。

夏明见夏宗化说其长兄夏颂,便更正说道:“夏化,我大哥的确有二十几个妻妾,但明媒正娶的也就只有十四个,其余都是丫鬟扶上来的,实际上与你也差不了多少。”

宗王便问夏明道:“既然你接了话,就说说你的志向吧。”

“小侄的志向不大,也就是吃尽天下美食,山珍美味。”夏明应道:“只可惜,永宁城中,吃来吃去就那么几味,如今都没了兴趣。幸好这回赶上伯父的寿辰,才能品尝到青盛独特的美食美味。”

“你倒是个食货,为何不是个小胖子!”宗王笑道:“青盛虽然是太祖发家之地,颇有些特产。却到底地处北方,哪比得上永宁。你来这里是为了出伯父的丑来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夏品,你这几天可得好好招待夏明,免的他回永宁还在说我们青盛没吃的。还把他瘦了一圈!”

夏明不觉大笑。夏品道:“父王,我一定让夏明坐着车来,吃饱了躺着回去!”

宗王笑道:“如此甚好!”转头问夏隆道:“夏隆,听说你目前只有五个妻妾,是你们兄弟当中,家室比较少的人。你有什么考虑和志向呢?”

夏隆连忙起身说道:“伯父相问,不敢不说。侄儿不善经营,承蒙父皇和夏兴大哥提携和各位叔伯兄弟姐妹的相助,才能勉强度日,安敢多置妻妾。小侄也没有什么志向,如今只是遵从父皇之命,行走江湖,得过且过而已。”

宗王道:“夏隆你不要太过谦虚,你行事严谨周密,任劳任怨,在众兄弟之中,我比较看好你!”

夏隆连忙躬身道:“伯父之言,令小侄十分惶恐不安。请伯父多多指点。”

宗王盯着夏隆脸上的表情,停了一会,大笑道:“说你谦虚,你还真低调了。坐下吧,不用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子。”又问道:“夏伊,轮到你了。”

夏伊乃道:“伯父不要笑话,小侄也没有什么志向,不过游山玩水,找漂亮女人而已。这次来青盛,我便是从定安经兴旺等地而来。”

宗王听说,叹道:“我似你这般年纪,除了练习玄武之道,也是喜欢游山玩水。你且说说都去了哪些地方,又还有哪些地方没去。”

夏伊乃道:“除了永宁、安宜、吉庆,坂西、定安、荣山都只去过两三回,大伯这边,如今是第四回来,算是比较熟悉的地方了。我们芙罗一百名景,也就走了三分之一。而百名之外的地方,则几乎未曾踏足过。”

“你没去过美仑么?”宗王问道:“我们芙罗国的近半美山美水都在那呢!”

夏伊道:“那美仑虽然山美水美,美食美人亦天下独特,可每想到去那边还得爬两千丈的高原,就让小侄怯步了。”

宗王笑道:“亏你还号称喜欢游山玩水,喜欢美女佳人。不论是江河湖海,美仑州都具有最独特最壮观、最绮丽的美景资源。更不用说美仑州中,不同民族的美女,姿态万千,个个花枝招展,清新可人。”

夏伊嘿嘿笑道:“伯父言之有理。只是美仑的绝胜山水,多在险处。或者天涯海角,极为不便。就是到美奂城,那也得爬山涉水,辛苦异常。小侄对美仑美女虽然垂涎,但却怕无福消受。她们个个都会玄功武术,一不高兴,把我踢个半死就不得了了。再说她们多是玛教信徒,即教条、又臭美,我可不想轻易惹麻烦。”

宗王点头道:“此言有理。这美州人的思想和风俗得改改。”

夏伊道:“伯父有何妙策?”

宗王摇头叹道:“美州名义上是我们芙罗国的一部分,实际上却是他们李家的天下。我曾经给先王建议过撤销美仑李家的世袭王位,可是先王没有同意,后来当今皇上也没有行动。只要李家一天在那,他们就过他们的日子,我们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要是我象你们这般年轻,说不定还能带领大军,威逼李家退让。如今到了这把年龄,再无当年的豪情壮志了。”稍作停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虽说美仑的山美水美人最美,我们青盛虽然略有不如,却也应有尽有。你既然来了,就该好好游玩,我们青盛城中,也是美女成群。”

夏伊笑道:“伯父之言,正是小侄心中所想。这几日在青盛,除了山水楼台,亦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略有涉猎。果然北国风味,别有一番景致和情调。”

宗王点头,对夏查说道:“我们青盛城中,颇有一些好去处,你不妨给夏伊引引路。”

夏查点头应允,又道:“其实青盛城中,最好的地方,当属青盛书院。虽然说里面的女子并非个个都如花似玉,却都是书卷之气,纯净之极。”

宗王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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