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848800000014

第14章

“后来呵,关亡婆就进了金家。她哪里看得见阴间里的事情呵,但她一定要假装能看到呵。金大娘娘年纪轻,糊里糊涂的也不太懂这些,但她身边有个上了岁数的苏妈,苏妈懂呵。所以关亡婆没被金大娘娘吓出汗来,反倒是被苏妈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后来说着说着,关亡婆突然说看到了阴间里苏妈故去的丈夫--这下子苏妈骨头马上轻了起来,连忙问老头子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早晚有没有人为他透透被子。关亡婆假装听了一会儿,说苏妈的老头子传话来了,说有人给他透被子的,阴间里已经为他配了小老婆了……

听到这里,童莉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下苏妈可要气坏了吧。”

“可不是,不是一点点的气呵,简直都快要气死了,气得苏妈都破口大骂了起来,吃死人醋呵!”

“吃死人醋?”

“可不是吃死人醋嘛!”

第二天,天迷迷登登刚亮的时候,季先生就站在了天井里的桂花树下。

这是一株有些奇怪的桂树。平常的时候它倒是真的稀松平常,根系深埋于土壤之下,笔直的树干清秀挺拔,伞状的树冠枝叶稠密……整个就是一棵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成活、好好生长的南方的桂树。但问题在于,长着长着,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它长得太认真、太用力,或者也可以说它长得太不认真、过于自由散漫了,以致于本来应该规则齐整的枝叶突然发了疯病,它们向四面八方、向天空、向所有可能生长的空间扩展出去,铺天盖地,蛮不讲理……

以致于童莉莉第一次站在这棵桂花树下的时候,觉得整个天空突然黯淡了下来。

“真是奇怪,”她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也有点想要和正在天井踱步的季先生交流的意思,“桂花树见过很多,但从没见过这样的。”

“是有点怪。”季先生停了停脚步,又抬了抬头,“确实有点怪的。”

“不过,很早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季先生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成了这样的了。”

“它长成这样,其他的花草就没法长了。”

“是呵,阳光没有了。全被它遮住了。”

而现在,季先生就站在这棵遮住了阳光的桂树下面。就在几天以前,它开花了。花开得也很奇怪,香喷喷的一树,一半是金色,另一半是银色。

就在季先生开始等待的十分钟以后,柳春风睡眼惺忪地提着琵琶从楼上下来了。但她很快再次折身上楼,等她重新回到季先生身边的时候,手里已经挽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小包裹。

“好了?”

“好了。”

天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等到季先生和柳春风推开院门,走上那条通往河边木桥的曲折小路时,四周的景致已经慢慢明亮、渐渐清晰;而当他们走到木桥中间,桥底下涨水的河床发出清脆快乐的声响时,天地之间已经还原成一幅画卷的美丽,而季先生和柳春风,则更是画中人了。

季先生背着琵琶和三弦,柳春风随身带着的小包裹里则露出水红色丝绸旗袍的一角……雾是昨天晚上就已经起来了,散了大半,几乎已经完全散去了,但那些岸边草丛里纷纷扬扬飞出来的蜻蜓、蝗虫、蝼蛄,那些蝉、蝽类、小瓢虫,还有那些羽翼接近透明的蛾、蝴蝶、蜜蜂……这些大大小小的昆虫在草丛里飞呵飞呵,在风蚀雨啮已经有些残破和腐朽的桥栏边飞呵飞呵,在湿漉漉的空气、雾蒙蒙的太阳光底下飞呵飞呵,在季先生光秃秃油亮亮的脑门附近飞呵飞呵,在柳春风穿着长统丝袜、呈现出书法一样阴柔弧度的纤细脚踝那里飞呵飞呵……

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让人想起那种灰暗的、风雨欲来的天空--风平浪静的河面上,船娘和船夫依偎着还在梦中;远远的传来叫卖菱藕的声音;一只铺满绸缎的花船从天边飘过来……但谁知道呢,又有谁会知道呢,或许就在下一刻,水鸟们就在头顶上啸叫了,久久地盘旋了,从上到下地俯冲,再从下往上地惊飞……一副担惊受怕、四处逃窜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呵。

“你脚底下要当心点。”柳春风走在被露水打湿了的木桥上,踮起了脚。

“你也脚下放慢,脚下放慢。”季先生走得比柳春风还要小心翼翼。

这天晚上,童莉莉正在房间里给吴光荣写一封信。窗户半开着,正好能望见天井里那棵疯长的桂花树。不过从童莉莉的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瞧见黑漆粗壮的树干,以及小半部分中国水墨般泼洒出去的枝桠与树叶。所以说,在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的香气里,这棵树显得更加神秘了。

在看不分明的树的阴影里,隐约传来童有源的箫声和季先生断断续续的吟唱。再后来,星星点点的开始有了雨声。在这样的雨声里,很多虫子、很多鸟、很多人一定都在忙碌着往回赶。形成了各种复杂丰富的声音。有的先在这棵或者另一棵树下躲一躲,避一避雨;有的则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屋檐底下,挤作一团;很快就会有雷声,剑一样的闪电已经劈下来过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的雷声和闪电其实是同时发生的,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前后两次、一次比一次更为尖利的叫声。

只有一种声音让人安心、动人心魄,那就是夜莺的歌唱。几年以前,潘太太走的那个晚上,童莉莉就听到过夜莺唱歌的声音。也不是童莉莉一个人听到,屋子里很多人都听到了。当时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哭泣,有的眼睛肿了,有的鼻子红了,还有的只是肩膀抖动,眼神却是呆滞的。但他们每一个都无一例外地听到了夜莺的声音。

是夜莺吧--他们的眼睛在互相询问。

是夜莺,只有夜莺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它在哪里呢--他们朝窗外望去,天空黑漆漆的,院子黑漆漆的,紫藤树黑漆漆的,哪里都看不到那种名叫夜莺的鸟呵,但它又明明就在那里,它的叫声把人的心肠都快要勾出来了。

这是多么奇怪呵。谁都看不到它,即便是那个懂得鸟语的常德发,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伸手往外一指--“呐,它在那儿!就在那儿呵!”--但仍然还是黑漆漆的天、黑漆漆的地,只有一种谁都没有看见的鸟儿的叫声,它像闪电一样划破夜空,每个人在心里都暗自讶异--

天呐!它在那儿!它明明就在那儿呵!

而这个客居南方小镇的秋雨之夜,好几个人又都听到了夜莺的声音。

所以说,这个秋夜的晚上是安心的、愉悦的、甚至可以细细交心的。先是童莉莉的房间传来了细细的、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柳春风的闺女柳小妹从门后面探出头来。

她向童莉莉伸出手来,手上是两枝金灿灿、香喷喷的桂花。小姑娘说她下雨以前就爬到桂花树上去了。童莉莉便问:“你妈妈也不管你吗,年纪这么小,一不留神从树上摔下来可怎么办呢?”小姑娘晃了晃辫子说:“以前就常爬的,以前家门口也有一棵树,不过不是桂花树。妈妈出去跑码头或者在附近什么地方唱评弹,她不带我去的时候,我就爬在树上等她。有一次,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看见旁边一棵树上也坐着一个小哥哥,正瞪大了眼睛看我呢。他说你醒了呀,你都睡了很长时间了。我说你看我干什么呀,你怎么也爬到树上来了,也不回家。这时候小哥哥突然把手指竖在了嘴唇上,还轻轻地“嘘”了一声。我说怎么啦,他说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家里人又出来找我了,你听,他们在叫我呢。但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声音来,我坐在树枝上,又不敢说话又不敢动,后来我就又睡着了……”

“那你爸爸呢?他也不管你吗?”

小姑娘有点忧伤地垂下了头。

“我没见过我爸爸。我妈妈说,我爸爸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唱评弹去了。”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开心地晃动起辫子来--“我有好几个叔叔呢,有一个叔叔经常买糖给我吃,只要我跟着妈妈出门跑码头,他就会买很多很多的糖放在我的口袋里。还有个叔叔,他呀有一个眼睛是假的,他和妈妈一起坐船出去跑码头,手里就老是抱着一只玻璃瓶子,里面呀就装着那只假眼睛……”

正说着话,柳春风突然推门进来了。

小姑娘被打发回房睡觉去了,童莉莉和柳春风挨着坐了下来。这个安心、愉悦甚至还有些亲谑的夜晚仍然还在延续着,两个女人突然非常自然、毫不唐突地聊起私房话来了。

大部分是柳春风在说--

“小丫头话多吧,没办法,从小就跟着我走南闯北的,我看她以后倒也是块说书唱戏的料子。”

童莉莉便笑笑,说:“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很多大人都说不像她那么生动那么清楚的。”

柳春风也笑,说:“是呵,以前有个男人和我拼双档的,后来他倒嗓子了没法再唱。我和其他人出去跑码头,他就买好多糖给小丫头吃,让她看着我。他还老是问小丫头,晚上你和妈妈住里间还是外间呢?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童莉莉有点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也就跟着笑了笑。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也不说住里间,也不说住外间,光说一句--窗外有棵桃树的那间--鬼知道哪间外面长着桃树呵,弄不好两间窗户打开来,外面都开着桃花呢。”

本来不是什么摊得上台面的事情,却被她说得这样明亮而坦然,简直就成了非常非常干净的事情了,童莉莉一时接不上话,于是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听说……你们是一家一起来的?”

“一家?谈不上一家吧,不过也可以说就是一家吧。不过现在这个倒是不太管我……”柳春风习惯性地使了个妩媚的眼风--“对了,我看了几天,他和你父亲的性格倒是有点像呢,喜欢自己过自己日子,心里很有主张的那种。”

又说--

“你父亲的箫吹得真好呵,能吹这样一手好箫的男人,一定是很多情的。”

童莉莉忍不住也放肆起来--

“你很懂男人嘛。”

“当然--”柳春风笑得和颜悦色,灿若桃花--“经历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就在两个女人掏心掏肺、真真假假地说着话,或者干脆就是自言自语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正在更为正常而有序地进行着。是呵,天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对于女人们来说,无论怎样的交流方式,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真正隐秘的、令人惴惴不安的心灵果实。它才不说话呢,它也不轻易开花露出底色。当然,梦里的事情除外。

而两个男人--季先生和童有源也在聊天说话。男人们自然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自然也有惴惴不安的心灵果实,但他们通常都藏在深得很难找到的地方。通常连梦境都是这样。所以昨晚的梦第二天他们经常就忘记了。

因此他们大都谈些更为现实、或者更为虚幻的事情。

当然时局总是可以谈的。时局总是男人最为关心的事情里的一桩。但是且慢,老祖宗是怎么教咱们的--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所以不说也就不说,不说也就罢了。再说时局不就全写在人的脸上吗。一看就明白了,喝了酒淋了点雨就更明白了。

不说时局那我们谈谈天气吧。为什么不可以谈谈天气呢。既然时局可以让人谈得虚伪莫测,冷冷冰冰,那天气也可以聊得让人感动落泪呵。江南这一带不是老是下雨嘛,老是下,老是下,从我们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是灰蒙蒙的雨天。我们都习惯了,谁都不会抱怨什么。所以我们的屋檐全都盖成这种样子,所以我们的女人全都长得像一只只雨燕。你过了一些江、过了一些河往北去,或者往西去,就不是这样了。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是满天的沙子,满地的青草,人家也习惯了,也不会抱怨什么。所以人家的屋檐全都盖成那种样子,所以人家的女人全都长得羽翼丰满,看到你直朝你扑过来,生生把你吓出汗来。有的地方在闹洪水呵,粮食长不出了,有的地方却在闹干旱呵,粮食也长不出了,但总会好起来的,是不是?都会好起来的,是不是?没有什么是不好的。给了你的就是好的,作为男人就更加要有这样的态度。

说了天气我们再聊聊艺术吧。呵又说错了,又说错了,说点简单的,比如说下棋,琵琶三弦,烧一只童子鸡,还有音乐,对呵,还有音乐。有音乐吗?当然有,怎么会没有?你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就能听到音乐。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喝了点酒就乱说了,反正到了明天我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我告诉你吧,我到处乱跑、哪儿都呆不长、哪儿都呆不住、连我老婆女儿都觉得我神经兮兮的,其实就是因为音乐。真的,你不要瞪大了眼睛瞧着我,我一出门就能听到音乐,哪儿都是音乐,我听着听着就能掉下眼泪来,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疯了,胡说八道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根本就说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好了,这就是我要说的,音乐。

女人?

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吗,有时候我简直觉得我就是女人。你不要笑呵,你一定又会觉得我疯了,不过真是这样。我经常说这种疯话,要不我就一句话也不说。其实就是应该这样的。要么说疯话,要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女儿?

我当然爱她!她愿意怎么样生活就怎么样生活。当然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你瞧,你瞧,我又在胡说八道了,喝了酒我总是这样胡说八道,但有件事情我是清楚的,我手里已经没钱了,明天要问她要一点。

还要住几天?

我也不知道。我没法回答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很快就走了,或许还要再住一阵子。谁知道呢?

呵呵,你不要问我什么具体的人。我不知道,我全都不了解。要了解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要么需要十天要么需要十年,因为到了第十一天,你就习惯了,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同类推荐
  • 大势

    大势

    这是一个长期经历苦难的民族的寓言。主人公王中国十分要强,但骨子里其实很自卑。小说讲述了他想方设法阻挠女儿嫁给日本人的种种经历。但最终,爱情力量冲破了民族偏见与固执,有情人终成眷属……
  • 八卦掌传奇

    八卦掌传奇

    董海川少年嗜武成癖,青年浪迹天涯,在九华山拜碧霞道长为师,并与吕飞燕结下不解之缘。这个吕飞燕是飞剑斩雍正的侠女吕四娘的后代,反清的壮志使这个年轻貌美、武艺高强的侠女与董海川一见钟情,心有灵犀一点通。十四年后董海川下山,历尽磨难。后来太平天国垂危,天王洪秀全泪请董海川进京刺杀咸丰皇帝。董海川为了反清大业,毅然斩断与吕飞燕的姻缘,慨然受命,阉割进京,栖身王府,寻机接近咸丰皇帝,以求谋杀。董海川自阉后先后在四爷府、肃王府任护卫总管,在圆明园皇会比武中,力挫群雄,冠绝一时。恰恰此时,太平天国失败,洪秀全自尽。董海川壮志难酬,抑郁而终。吕飞燕在万念俱灰之中凄然遁入峨眉山削发为尼。
  • 祸从笔出

    祸从笔出

    许多人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只不过有人保存得严密而没有被泄露,而有的人就不那么幸运了。日记记载着书写者最不想为人知道的秘密,有阳光也有丑陋。丑陋得有时会让世人鄙夷,更有甚者会让日记的主人失去正常人的生活。王为民就是这样的“倒霉”人。日记本不慎丢失让他失去了许多:亲人的情感、下属的尊敬、百姓的爱戴以及未来的前程和自由……他该怎么办?束手就擒还是鱼死网破?最终,他选择了令人吃惊的方式。
  • 红衫

    红衫

    宇宙,人类最后的疆界。无畏号,星际联盟的旗舰,赫赫有名的英雄舰艇。它在宇宙中执行着一项项伟大的任务,探索新世界,寻找新文明,勇敢地航向前人所未至的宇宙洪荒。对于这一切,刚被调去舰上的低级军官达尔感到既光荣又兴奋……直到他发现:(1)每一次看似寻常的外勤任务,都免不了要遇到匪夷所思的危险;(2)飞船的舰长、首席科学官还有帅气的领航员总能戏剧化地幸存下来;(3)但很不幸,毫无例外,至少有一名军衔较低的船员会在任务中死去。为了拯救自己,为了不让下一次外勤任务成为自己的人生谢幕,达尔和他的伙伴们展开了一场疯狂又惊心动魄的冒险。
  •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那些爱情带来的伤口:我们都亏欠爱情的高考失利的李小成因为23岁的姐姐李小琳的坠楼事件而进入城市,验尸报告显示姐姐生前曾与三个男子发生关系。他来到武汉这座城市,希望找到姐姐在城市生活留下的各种痕迹,并找到杀人凶手。于是,他接近了姐姐生前的各式男女朋友,最终破解了一个又一个悬疑……李小琳的死因在小说最后真相大白。爱情那么美,那么伤,每个人心中都有伤口。在这些都市人各式的情与爱中,有密不透风的幸福,有令人扼腕的诡谲,有不能逼视的残酷,也有长风浩荡的温暖,更有无限丰沛的人性细节。
热门推荐
  • 英雄联盟之均衡教派的纷争

    英雄联盟之均衡教派的纷争

    以英雄联盟为背景,以阿卡丽为第一主角,讲述笔者构建的均衡教派中种种爱恨情仇与大国间的明争暗斗。为了故事情节的生动活泼,可能会丑化或美化很多英雄联盟玩家喜爱或厌恶的英雄,为此感到万分抱歉,也请大家理解。
  • 战神王稳健

    战神王稳健

    王稳健,本来天赋异禀,惊才绝绝,但为了自己的身世之谜自愿寂灭十年。如今期限已满,看王稳健如何力挽狂澜碾压各种天才。打破诸天传说。
  • 迷惘的岁月

    迷惘的岁月

    秋思雨大学毕业后在城市里找到了工作,于是将偏僻的乡村老家好友徐大海叫到城市里来,一起打工。他们想摆脱贫困,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想成为非常有钱的富翁,让人们羡慕。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勇敢的拼搏。他们遇到了寻求工作的困难……他们遇到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非难……为了美好的明天,他们在残酷的现实中挣扎,在恶劣的环境中发展,并作出一次次艰难的抉择……他们的同龄朋友和他们一样的为了自己的梦想拼搏。这是一曲现代大学生毕业后的曲折生存的故事。这是一曲现代农村青年到城市务工发展的故事。这是一曲现代青年工作、生活、爱情的故事。这故事里或许有你,有我,有他,还有她……你阅读后慢慢的品味吧。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一任天机

    一任天机

    有少年从大漠走出,身负万般不能,绝处逢生于仙道宗门,千年世家,朝廷……成也?败也?专修巫力的地底邪魔,隐藏在黑暗中的修士,海外的龙族……正也?邪也?神秘的紫电,残存的秘术,一场波澜诡谲的乱世即将展开……存也?灭也?群雄荟萃,少年崛起,一任天机。
  • 时光机里的时间

    时光机里的时间

    曾经我们无知的把青春当作玩具玩弄,当我们有一天被岁月赶出青春的长河之后,才突然发现,那是我们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于是我们又像一个可怜的乞丐,把青春当作一块有劲的肉干,拼命的咀嚼,想从里面吃出曾经的味道!...
  • 下界之王与凡间少女

    下界之王与凡间少女

    下界之王为抢夺灵玉来到凡间,恋上凡间少女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 你好,我是大学生

    你好,我是大学生

    并非小说,有趣的吐槽文,有时犀利幽默,有时温暖人心。每个人都可以找到未来的或者过去的影子。抛却杂念,驻足下来看看笑笑骂骂。请放松,为你展示一个二流大学大学生的世界观
  • 拨开迷雾

    拨开迷雾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屠夫举起手中的屠刀,剥的是谁的皮,切的是谁的骨,割的是谁的肉。仰望苍穹,看见漫天繁星。夜色之中,星空之下,延伸出生命的奇迹。天使们的故事,从书里跃出现实。正与邪的斗法,延续了千百年,直到今天还在继续。【破案,高智商犯罪,悬疑,恐怖,心理游戏】PS:本人工作繁忙,不一定能够保持日更,但一定会持续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