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白了个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写成男的啊?呜……呜……”林佳垚梨花带雨的说道。
“刚第一章,着啥急?”白了个白一边码字一边道。
————正文————
林佳垚和子仲哭着哭着,马车又骤然停了,二人顿时双唇紧闭不敢再哭了,生怕惹怒了大胡子,心脏即刻提到了嗓子眼里。谁料大胡子竟毫无反应,半晌闻不见一丝动静,马车始终驻在原地。
一种疾风骤雨前的宁静笼罩在整个马车内,久久,久久……
大胡子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这会儿兴许是在磨刀?
二人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司马先生曾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今你我二人若要葬身野外,岂不是连鸿毛都不如,呜……呜……”
毫无疑问,这是从子仲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毫无疑问,他是一边抽泣一边说的,说完又哭了。
他怎么能比我们语文老师还烦!
与其坐在马车里等死,不如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林佳垚往车窗挪了挪,用头顶开布帘向外一探。
马车驻在野外,一茅草屋前支着棚子,棚子的顶是用旧布缝补拼接而成的,能看的出这些布有些是来自破损的衣衫,有些是来自旧了的被褥,剩下的应该是一些下脚料,棚子下排列着几张方桌,若干长椅。醒目的位置上还挂着一面旗子,旗子迎风而飘,上面写着个大大的“洒”字,而不是酒字。
大胡子正坐在长椅上,面前两大坛子酒,手持脸大的碗,正咕咚咕咚饮个痛快,酒水顺着下巴的胡茬湿了领口,这一碗接着一碗下肚,肚子越来越圆,不多就是一个字:爽!
“渴死朱爷爷了!店家,再上一坛!”
店家是位两鬓斑白的老妇,身着打了补丁的旧衣。老妇多年来独自一人住在这野外的茅屋里,支个酒棚特意为往来的客官歇脚,顺便挣些酒钱以足温饱。
她从茅屋内端出一大坛子酒,这位朱爷爷连忙上前搭把手,“谢啦大娘,您赶紧歇着吧。”
没想到这位朱爷爷也是粗中有细之人。
探头望了一会儿,林佳垚的头皮被这烈火骄阳烤的火热,将头缩回了马车。
“怎么样了承康兄?”
“大胡子在喝酒呢。”
“不是在磨刀?那在下就放心了,想必朱兄一路驾车过于劳苦,方才觉得口渴歇歇罢了。你我理应静下心来,莫慌,莫慌。”
也不知道刚才谁以为朱爷爷要杀人给吓哭了。
不行,老这么被绑着也不是办法,林佳垚垂下头成沉思状,没过多会儿,“啊哈,有了!”
见他的承康兄突然这么兴奋,子仲不禁问道:“有什么了?”
林佳垚真心懒得搭理他,将头再次探出窗外。
“朱大爷!朱大爷!”
那位朱爷爷闻声回过头去望向马车,浓眉紧蹙,“喊叫什么!”
“朱大爷,在下内急!可否下车方便下?”
真事多!朱爷爷放下手中的碗回到马车给林佳垚松绑。林佳垚恨不得立马跳下马车。
“承康兄,快去快回啊。”子仲仿佛失去了依靠般,给人感觉就像被父母丢在家中没了安全感的孩子。
林佳垚心一软,“朱大爷,他也内急!”
想必承康兄在这荒郊野外不敢独自一人前去,身为义弟理应陪他。
“好!我内急!”
还有比他更二的吗!
朱爷爷也给他松了绑,两个一起解决总比一会上了路另个再找麻烦的强。
佳垚和子仲跃下马车朝酒棚对面的草丛中去了。朱爷爷再次回到桌前坐下,大口大口的饮起来。
林佳垚起初不敢走的太快,见朱爷爷坐稳当了,步子越来越急,可这盛夏的草木实在繁茂,即便跑也跑不快。
见她越走越快,想必承康兄真的是很急,子仲向四周望了望,喜出望外般的看到一棵树,跑到树下,指着树对她喊到:“承康兄,来这里吧!”
闻声,林佳垚看了看身边,人呢?扫视了半周后看到子仲站在一棵树下。
“承康兄快来!来这里!”子仲如同在沙漠中行走数日后发现了一片绿洲般欣喜若狂,生怕她听不见,声音越来越大。
一句经典的话语飘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林佳垚真心不想管他了!可看到他朝着自己招手,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她的心再次软了,急步来到树下,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快走,咱们赶紧逃了!”
子仲方才恍然大悟,狠命点了下头。
由于先前子仲的喊声就已经引起了朱爷爷的注意,见眼下二人不像老老实实想要小便的,反而跑了起来,越跑越远,“呀呀呸的!”朱爷爷放下手中的碗,向草丛中狂奔而去。
别看朱爷爷身材矮胖,可跑起来真是健步如飞!
“给朱爷爷站住!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佳垚边跑边回头看,子仲压根儿不敢回头,闭着眼咬紧牙拼命往前冲。
一个书生和一个女生怎能跑的过一个武夫!
眼看朱爷爷快要追上了。
“你往左,我往右!”佳垚喊到。
“好!”子仲坚定的点头道。
二人分头跑去。
菩萨保佑,朱爷爷追他别追我吧!追他别追我,追他别追我……佳垚边跑边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
“站住……别跑……”
怎么声音不是越来越远反而越来越近了呢!
佳垚苦着脸回头一看,好吧,我认栽。
她实在跑不动了,脚越来越抬不起来,比在学校跑完八百米还累,恐怕不止八百米。她被草丛中的碎石绊倒,“哎呦”一声趴在地上。
朱爷爷喘着粗气上前,攥住她领口的衣襟,一把将她从地上提到半空,吹胡子瞪眼,怒吼道:“跑啊!有本事接着跑啊!”
林佳垚双脚离地,脸憋的通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我现在真的是个汉子了!
她哀声求饶道:“朱爷爷我错了不成吗?放我下来吧,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扑通”一声,子仲突然跪在了朱爷爷面前,“朱兄,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承康兄,要抓就抓我吧。”他神情严肃,上身绷的笔直,可大腿不停的在颤抖。
这呆子咋又回来了?
朱爷爷放下佳垚,押着她向酒棚方向去了,子仲乖乖在二人身后跟着,哪也没跑。
朱爷爷回到酒棚将二人绑成了两个蚕茧,麻绳从二人肩膀缠到了脚脖。
刚又跑了一身汗,朱爷爷再次坐在桌前补充水分,两只蚕宝宝一高一低,立在炎炎烈日之下看着朱爷爷喝酒。
呆子!佳垚在心里默叫了他一声,“你怎么又回来了?”
“承康兄为了小弟不顾自身安危而引开朱兄,身为义弟又怎能弃承康兄于不顾呢?”说完,子仲对着佳垚微微一笑。
额……好吧……你想多了……
正值正午,日头正毒,二人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连成了线,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人身体里的水分也在一点一滴被蒸发。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简直比军训还军训,算了,身为一个真汉子,男子汉大丈夫,忍了!佳垚站的笔直。
子仲觉得头晕晕的,身子也左右微晃,垂着头如同被晒蔫的葵花,一副中暑之相。
我都此番不适了,更何况承康兄如此娇小瘦弱之人了。子仲缓缓抬起头,疲惫的双眸望向朱爷爷,微弱的声音喊道:“朱兄,朱兄,可否给承康兄口水喝。”
谢你还想着我哈。
话音刚落,子仲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地,平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佳垚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蚕宝宝。
额,既然我都成汉子了,为何不赏我个女子,反倒给我个弱不禁风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