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看多久,陈建国就困了。再加上晚上气温低实在冷,陈建国觉得还不如回家睡觉。王志斌还不困,陈建国就先回去了。陈建国回去睡了没多久,就被陈建党和陈建军的谈话声吵醒。陈建国睡眼惺忪的听了一会儿,才发现两人谈论的不是刚刚放映的电影,而是陈建党刚见到的一个女人。
陈建党激动的说:“建军,建军,刚才我又看到中午来咱家那个女的了!”
陈建军在脱衣服,随口问道:“哪个女的啊?”
陈建党:“就黄衣服那个啊,媒婆的女儿!”
陈建军:“哦!”
陈建党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注意到陈建军敷衍的态度:“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可真漂亮啊,我一见心里就咚咚跳!想着上去打个招呼吧,又觉得太唐突,把我愁的啊……”
陈建军:“大哥,打住,打住,我困了,能让我好好睡觉吗?”
陈建党:“就知道睡,陪我说说话嘛!”
这时,陈建国起身上厕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陈建军:“啊,你没睡着啊,吵醒你了?”
陈建国:“没,我就是去上个厕所,你们继续!”
等陈建国回来,陈建党还扯着陈建军说话,陈建军一脸苦相的埋怨:“大哥,我真的困死了,忙了一天了,求求你放过我,让我睡觉行吗?唉,你要是真想说,找我二哥行不行,他刚睡醒,让他做你听众吧!”
陈建国无语:“行了,都十二点多了,赶紧睡吧!”
转头又对陈建党说:“大哥,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干嘛不直接去追?人家呀,叫江思燕,是李玉梅表姐,这几天会一直住在李玉梅家,你有的是机会!”
陈建党惊喜:“真的?江思燕?哪个‘思’?哪个‘燕’?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陈建国:“今天她跟李玉梅一起去看电影,我和志斌碰到了,李玉梅介绍我们认识,就随便聊了几句。”
陈建党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好了,太好了……”
陈建国:“大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要是真喜欢,明天就让妈去李玉梅家打探打探,说不定你们还真有可能。要是人家不同意,你也就死了这条心,该跟别人结婚就结婚,省得要妈一直操心!”
陈建党:“可是妈还在生我的气,要不你帮我求求妈?”
陈建国也想让陈建党早点认识现实,就答应了:“好,我明天亲自跟妈说,不过你得马上睡觉,都这么晚了!”
陈建党要仰仗陈建国,当然没口子的答应。
第二天,陈建国起床的时候母亲张萍已经在做早饭了。陈建国把陈建党的想法告诉张萍,张萍第一是诧异,第二是觉得不可能。张萍对昨天那个媒人孙苗凤,也就是江思燕的母亲,印象很深。在张萍看来,孙苗凤精明、贪财好利,有江思燕这么个出色的女儿,找女婿的时候肯定会漫天要价。自己的儿子陈建党又不是很优秀,凭什么能得到人家母女的同意?
陈建国的意思是让母亲张萍去找孙向琴,让孙向琴悄悄打探下孙苗凤的意思。若是孙苗凤点头,那皆大欢喜。要是孙苗凤不愿意,那也没什么,正好让陈建党收心考虑别家姑娘。张萍意动了,想着反正都是暗中进行,也不怕走漏消息被外人笑话,就答应了。于是,吃过早饭,张萍就去孙向琴家“串门子”了。
陈建国上午没事,就喊了陈建军、陈秀红打扑克。陈建党难得没出去打麻将,而是坐立不安的守在家里等母亲张萍的消息。结果没多久,就有邻居的婶子风风火火来报信说张萍在孙向琴家跟人打起来了。陈家兄妹四个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手忙脚乱的往外跑。陈建军还顺手从门后捞了一跟木棒,被陈建国喝止之后才扔掉。
等陈家兄妹气喘吁吁的赶到孙家,打斗的双方已经被人劝开。说是打斗其实不准确,其实就是张萍和孙苗凤撕扯了几下,不过很快被人拉开了。陈建国铁青着脸,越过围观的人群来到张萍面前,问是怎么回事。张萍见儿女们过来,心里一松,旋即又委屈的哭起来。在张萍抽噎声中,陈建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萍来到孙向琴家后,看到孙苗凤母女都在,为了避讳,就把孙向琴拉到一边偷偷表明来意。孙向琴很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悄悄把张萍的意思转达给姐姐孙苗凤。没想到孙苗凤当时就讥讽道:“什么,就陈建党那怂样还想娶我女儿?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孙苗凤这话太伤人,张萍当时就挂不住脸面:“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要是不愿意就直说,至于这么骂人吗?”
孙苗凤撇着嘴:“我就是实话实说,哪里骂人了?哦,实话不好听是吧?可惜啊,你把你儿子当成宝,在我孙苗凤眼里连跟草都不如,你还好意思来提亲,哼哼,也不先照照镜子?我女儿是职高毕业生,有相貌有文凭,你那草包儿子配得上吗?”
这一番话更毒,张萍根本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你为什么糟践我儿子?”
孙苗凤:“我糟践他?是他这个小兔崽子糟践我们吧?我劳心劳力的给你宝贝儿子说对象,他倒好,不愿意早说啊,何必当场让我们下不来台?他让我这媒人的脸面往哪儿搁?人家女方指着我的脸责骂我,外人笑话我,这不是砸我招牌吗,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张萍眼中含泪:“嫂子,你要是怪这个,我无话可说,也确实是我们失礼在先。为这个,我昨天也跟你们、跟女方赔不是了,建党那边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让他过来给你磕头,给你赔不是,可你这样辱骂人就不好了……”
孙苗凤强硬:“我管你好不好,是你上杆子找上门挨骂的,活该,哈哈哈哈……”
张萍:“你……你,太过分了!”
孙苗凤:“我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
说着,就冲上来揪张萍的头发。张萍一边自卫一边反击,两人很快扭作一团。孙向琴和江思燕一看不好,赶紧把两人强行分开。可惜张萍已经吃了亏,不仅被扯掉了几个扣子,头发也被揪下一绺儿。
于是,厮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