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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和王志斌来到村东头的时候,第一部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两人籍着银幕的光很快找到位置,却为怎么过去犯了难。王志斌:“咱们的位子在最中间,可这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怎么挤过去啊?”
陈建国也愁:“是啊,难不成把所有人喊起来给咱们让个路?”
王志斌:“哈哈,如果你不怕招人骂的话,可以试试!”
陈建国打退堂鼓:“那还是算了!要不,咱们再另外找个地方?”
王志斌无所谓:“成啊,让我看看!哎,西边人比较少,去那边行不行?”
陈建国:“行!走,看看去!”
两人打着手电从人群后方绕到西边,西边就稀稀拉拉站了几个人。陈建国往银幕的方向看了看,发现角度太不好:“我说这边人怎么这么少,原来只能看到电影侧面啊!”
王志斌:“算了,将就将就吧,反正咱们也不想看,人少正好说说话!”
陈建国没意见,又从附近的柴火垛就地取材搬来几捆干草铺在地上。陈建国先坐下去,然后邀请王志斌:“志彬,来坐坐这‘土沙发’,很舒服的啊!”
王志斌也一屁股坐下来:“哎,别说,还真柔和!”
陈建国:“那是,这可是编稻草褥子的好东西,不柔和就怪了!而且等下觉得冷的话,还可以点了烤火,一举两得,哈哈!”
王志斌还没说话,后边一个好听的女声接腔了:“喂,陈建国,你干嘛偷我家柴禾?”
陈建国和王志斌一齐回头,黑灯瞎火的,只知道是两个年轻女的,陈建国打开手电筒照过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是熟人:“什么偷……咦,李玉梅,怎么是你?”
李玉梅掐着腰:“为什么不能是我?”
陈建国:“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说好久不见,挺意外的!”
李玉梅:“都一个村的,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要说意外,也是你这大忙人不经常回村,咱们才好久没见面了的。”
陈建国:“大忙人称不上,就是学习紧张,也不经常放假,所以很难回村一趟。对了,这是你家的柴禾?”
李玉梅:“嗯,刚才我们家邻居的小孩铁蛋说有人偷我们家柴禾,我妈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陈建国不好意思:“我们搬的凳子挤在人群里拿不出来,所以就拿了你家柴禾铺在地上坐。不好意思啊,等下我们用完给你还搬回去,行吗?”
李玉梅好看的眉毛弯着:“哎呀,你尽管用,都是熟人,客气什么?要是不够,你就再去搬,拿来烤火也行!”
陈建国:“谢谢,谢谢,坐着就行了,不用烤火!”
李玉梅:“哦,那随便你。”
而后又看向王志斌:“陈建国,你旁边这位朋友挺面熟的,也不给介绍介绍?”
陈建国笑:“这是王志斌,王营村北头那家,你不知道啊?”
李玉梅想了想:“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学生啊?我说怎么这么面熟!”
王志斌笑嘻嘻:“唉,我都认识你,你居然不认识我,是不是你眼里只有陈建国啊?”
李玉梅脸一红,还没反驳,陈建国就拍了王志斌一巴掌:“喂,死胖子,你胡说什么呢?”
王志斌跟被人戳中痛脚一样立刻跳起来:“什么,死胖子?你居然叫我死胖子?喂,陈建国,我承认我浑身上下肉多点,可我哪里胖了?”
听到这句俏皮话,李玉梅和随行的那个姑娘都笑了。李玉梅还跟着笑话王志斌:“是啊,王志斌,你一点儿都不胖,无非就是脸圆点,肚子大点,走起路来肉晃那么一点,嘻嘻嘻嘻……”
王志斌在辩论社练就的口才又有了用武之地:“唉,好吧,你们这夫唱妇随的,我还真说不过你们!”
被王志斌这样打趣,李玉梅羞得脸发烧,只好向身边那个姑娘求援:“表姐,那个死胖子欺负我,你管不管?”
被叫“表姐”的姑娘正饶有兴致的看热闹,闻言摊摊手:“我怎么管,你以为我是警察啊?”
王志斌终于出了一口气,心里很爽:“对啊,还是你表姐有见识,咱们就是斗斗嘴,哪有斗嘴输了就找人帮忙的道理?再说了,这事警察真来了也没用,哈哈!”
陈建国赶紧缓和场面:“行了,行了,王志斌,别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又转头对李玉梅说:“抱歉啊,玉梅,志彬就这德行,你别见怪啊!”
李玉梅低下臻首:“好,我……我不怪!”
看到李玉梅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跟刺猬一样,在陈建国面前却温驯顺从有如小白兔,王志斌又要出口调侃,被陈建国有先见之明的挡回去:“少说两句好吗?”
王志斌:“好,好,怎么不好?既然你不让我跟玉梅讲话,那我跟她表姐讲总可以吧?”
然后王志斌主动跟李玉梅表姐打招呼:“你好,我叫王志斌,咱们上午在建国家见过吧?”
江思燕,也就是上午在陈家那个穿黄色衣服的漂亮姑娘落落大方的跟王志斌握手:“没错,我叫江思燕,思念的‘思’,燕子的‘燕’,是梅梅的表姐。上午去说媒的是我妈,我就是跟着去凑热闹的,没想到咱们现在又见面了。”
陈建国也跟江思燕握手,感叹:“还真巧,没想到你原来是玉梅的表姐啊?”
江思燕解释:“我妈跟梅梅妈是亲姊妹,所以梅梅是我亲姨妹。我小时候逢年过节其实来过你们村很多次,也就是最近几年来得少了。”
陈建国:“哦,我跟玉梅是朋友,这么一介绍,大家也算是朋友了!”
“是朋友?”江思燕特意强调了“朋友”这两个字,被李玉梅暗中掐了一下后改口:“没错,没错,我们是朋友了!”
彼此认识了之后,都随意了很多。李玉梅邀请陈建国和王志斌去她们那里看电影,说是有空位。陈建国和王志斌婉言谢绝,李玉梅没说什么,拉着表姐江思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