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农贸市场里热闹稍歇,买菜的人大部分都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做饭了,商贩们也停止了叫卖。偌大的市场剩下的人不多,所以分成两派对峙的这群人非常显眼。
一方是陈建国等人,一方是突然出现的六个混混。混混们隐约成扇形堵住了去路,其中就有上次打吴飞的那两个。周围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大部分是市场里的商贩。
吴飞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疤脸汉子恶狠狠地道:“少他妈装蒜,老子的人前两天才来过,怎么着,这么快就忘了?”
吴飞赶紧争辩:“没……没忘,可是是你说让我们要么关店,要么掏钱的。你看,我们现在都关门走人了,你们还来干吗?”
疤脸汉子嚣张之极:“不好意思,老子改主意了,你们人走,钱还得留下!”
吴飞怒极:“你……你们说话不算数,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嘿嘿,爷就是王法,怎么着,你不服?”疤脸汉子狞笑着上前,面目狰狞,脸上的刀疤似乎也在跟着张牙舞爪。吴飞吓的连连后退,正好撞到身后停着的自行车上,顿时连人带车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混混们笑得东倒西歪,疤脸汉子最开心,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围鸦雀无声,围观的没有人敢笑。
陈建国脸色铁青,黄波和赵小军前脚刚走,这伙人就觑空围了上来,真的是太猖獗了。看对方的架势,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必须得赶快想个法子脱身才行。
吴飞的几个姐夫七手八脚去扶吴飞,吴父紧攥着拳头站在原地,脸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按捺不住情绪爆发出来。陈建国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示意吴父不要冲动。对方六个人身强体壮,而且都还带着家伙,自己这方绝对不是对手。
疤脸汉子非常猖狂,指着吴父的鼻子大骂道:“你个老东西敢瞪我,不想活了是吧?你出去打听打听大爷我的名号,看我怎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说完,挽着袖子就要冲上来。
“够了!”陈建国看不下去,站出来,大喝一声道:“你要钱是吧,我给你!”
疤脸汉子一愣,正在叫骂的其他混混也看过来。陈建国再跨前一步,距离疤脸汉子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疤脸汉子呸了一声,道:“你是哪根葱,毛都没长齐还敢出头?看你口气不小,这样吧,我要十万块钱,你拿出来吧!”
陈建国怒极反笑:“十万块钱,全陆海县有多少人能拿出十万块钱?你还不如直接扒了我们的皮来得快!你要我们走,我们乖乖的走。你要钱,我们给你,但是你这样一再耍人是什么意思?”
疤脸汉子:“没本事就不要逞强,少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的!”其他的混混也跟着嘲笑陈建国,唿哨声和嗤笑不绝于耳。
陈建国紧咬牙关,怕忍不住爆发出来:“麻烦你要钱就直说,能出得起,我们绝无二话。”
疤脸汉子讥刺道:“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我不要钱,你大爷我不差这点钱。我要打你们一顿出气,因为我很不爽,非常不爽!”
陈建国眼中冒火:“你是在耍人?”
“是啊,我还要打人呢!”说着,一巴掌就甩过来。
陈建国抓住对方的手掌,眼中冒火,一字一顿地道:“我知道你是‘土猴’,也知道你们的手段,我们肯定惹不起你,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们。你既然不打算放过我们,我们也无意对抗。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买你放我们一马,怎么样?”
“土猴”抽出手掌,一边“噼里啪啦”地捏指关节,一边狞笑道:“知道我是土猴还敢这样跟我讲话,你胆子未免太肥了!你以为你瞎扯一通我就会放过你们?做梦!”
陈建国:“是不是做梦,你听过消息就知道了。目前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所以麻烦你靠近点,要是走漏出去千万别怪我,这可是一场大富贵!”
“土猴”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会,看陈建国的表情不似作伪,最终还是贪婪占了上风:“好,我就信你一次,看什么消息能买你们一命。你小子要是敢骗我,我肯定扒了你的皮,然后挫骨扬灰。”说完,凑过头来。
陈建国在“土猴”耳边低语,刚开始“土猴”还不以为意,后来越听越兴奋,眼中闪着绿光:“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土猴”哈哈大笑,不停拍着陈建国的肩膀,心情十分畅快:“你小子有种,居然能说服大爷我,够胆色!好,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但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陈建国盯着“土猴”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看热闹的人们本来还提心吊胆,生怕这边打起来,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反而是混混们离开。跟吴飞相熟的店家这时候才敢凑上来打招呼,众人异口同声谴责对方的可恶,似乎忘了刚才就是他们保持缄默,没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吴飞这时才一瘸一拐地凑过来,问陈建国:“刚才你说了什么把他们吓走?”
“没什么,随便编了一个消息,骗他的。”陈建国心中非常失望,刚才自己替吴家的人出头,但是包括吴飞都躲在后面,没人帮自己说话。要不是用一个消息交换,今天这顿打肯定难以幸免,想想就非常憋屈。
吴飞吓得一哆嗦,非常害怕:“你……你骗他,要是他发现了回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陈建国面无表情:“怕就赶快走吧,最好躲得远远的,让他找也找不到。”
“对,对,好主意,那我们赶快走吧!”吴飞赶紧招呼父亲和姐夫们离开。吴父畏畏缩缩地要凑过来跟陈建国讲话,陈建国一言不发,率先蹬着自行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