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县县医院已经有些年头,除了一幢新建的三层门诊楼,剩下的都还是青砖瓦房。医院里人不多,还不像后世那样总是门庭若市。
先去一楼挂了号,窗口里面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板着一张脸,只顾和同事聊天,陈建国喊了好几声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收钱,说话还夹枪带棒的。陈建国十分无语,不过也没地方说理,不管前世还是后世,医院总是能让你大把掏钱还买不来笑脸。
县医院里房子一排接一排,陈建国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眼科在哪里,还是一个扫地大妈指点才知道地方。陈建国按着指引来到门诊楼三楼,转过楼梯角,对面的科室正好打开门,一个女护士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因为那个护士一边走还一边抹眼泪,陈建国多看了几眼,然后就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首先她的白大褂扣错了一个扣子,侧着都能看到里面穿的衬衣,头发也很乱,脸上还带着红晕。
陈建国是过来人,当时就有所怀疑,经过那个开着门的科室时特意往里面瞅了几眼,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正背对着门整理腰带。
玛的,真是艳福不浅,陈建国暗骂。他刚才看得清楚,那个少妇模样的女护士蜂腰肥臀,十分标致,最难得是姿容也很艳丽,陈建国见过的美女算多的了,这个女护士还是让他吞了不少口水。
沿着走廊一直到底,敲开最里面那个房间,开门的是一个年级挺大的女医生。女医生很和蔼,检查过陈建国的情况后说问题不大,让陈建国准备住院做手术。
楼上楼下跑着办手续、交钱,又去外面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忙完已经中午了。医院的饭太难吃,陈建国勉强吃了一半只能倒掉。下午大哥陈建党就会过来,做眼睛的手术当然必须有人在旁边伺候。
眼科这边就陈建国一个病人,所以他独占一个病房。正在发呆,一个护士打扮的人推门走进来,陈建国一愣,认出就是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女护士。女护士看到陈建国也一震,有些心虚的样子,贴完床卡就跑了。
在病房里待的无聊,陈建国去敲那个谭姓女医生的办公室,没人在。想了想,陈建国飞奔出医院,跑到一里外的中心商场挑了一个磁带式录音机,又买了四五盘磁带和一大包电池。录音机是老式、手提的那种,还能收听广播电台。
回到医院,那个女护士正焦急地等在病房门口,看到陈建国,说谭医生找他。
见陈建国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随手一扔就出去了,女护士皱了皱眉,只好替他把门关上。医院里人来人往,这一两百块的东西丢了可是麻烦事。
谭医生给陈建国安排的手术时间是后天,陈建国本来还有些担心县医院的水平,但眼前的这个医生看起来很专业,陈建国就放心不少。
陈建党晚上的时候才赶到,还带来一大包衣服和吃的。张萍在家脱不了身,让陈建党捎话给陈建国说过两天和陈父一起来看他。晚上陈建党也不用出去找地方住,兄弟两个一人一张床睡得很舒服,也没人管。
手术很成功,但是蒙在眼睛上的纱布还需要半个多月才能拆。陈建国不缺乏耐心,无聊的话就听听歌、听听广播,困了就睡觉,陈建党则闷着头看租来的小说,两人自得其乐。
星期天的时候,陈明元、张萍和陈建军、陈秀红一起来看了陈建国,问过情况后都放了心。陈父难得没有教训陈建国,只说已经给县高中打好了招呼,等他眼睛痊愈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
陈秀红悄悄告诉陈建国,父亲陈明元已经答应调到县教育局,应该是分管基教股的工作。陈建国咂了咂舌,基教股负责的可是全县从学前到初高中的基础教育工作,还有权拟定和上报县高中的招生计划,权力很大,就是想不明白父亲怎么没跟前世一样继续在乡里干,而是选择调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建国没什么变化,每天都优哉游哉的。陈建党在病房里待得烦闷,就经常出去乱逛,见到好吃的就买回来给陈建国吃。
照顾陈建国的还是那个女护士,也许是蒙着眼睛没那么尴尬,陈建国觉得女护士说话和神态都自然很多。已经住了十几天,陈建国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他倒是没别的想法,不过有点事的话叫人确实很不方便。现在还没流行工作牌,就算有陈建国现在也看不到。虽然有心问下女护士名字,但是怕人家多想也就作罢。
女护士每天都要给他打针、输液、量体温,手经常触碰到他,有时候头发也会扫过。刚开始陈建国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就有些受不了。现在的身体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很久没尝过肉味,所以一闻到女护士身上的香味就有些冲动。
有天早上陈建国还没起床,女护士突然进来说要换床单。大清早的,小弟难免会举旗,陈建国正在回想那天看到的场景,也有YY女护士被压在办公桌上怎样怎样。当时陈建国急着压下反应,可是反而更强烈,只好侧着身子滚下床,蹲在地上,然后他就听到了对方捂着嘴偷笑的声音,把他一张老脸给红的。
半个月后,纱布一层层拆开,陈建国再次见到光明。看到阳光的那一刻,陈建国突然觉得曾经习以为常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
谭医生检查后说已经没问题了,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前世困扰了几十年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陈建国非常开心,眼前似乎正有一条康庄大道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