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吃好了早饭,马不停蹄背着一个竹篓就往山上赶,前几次上山都半玩半寻秘,此行她投入了百分百的心思寻秘。只是才没走多久,她的汗水就已经浸透衣裳。‘奇怪,我今天怎么这么能出汗?按平日来说,我应该不至于流这么多汗。难不成是小鬼头送的汤太补了?’
苏荷想淘汰柴木,为了找到煤炭,她只管往内山走,或许还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只是今天的她自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苏鹏白天醒来后,又恢复了无赖样。他慵懒地走向荒宅,就为三文钱。只是不管他怎么叫,宅子里都没回应。他怒了,将宅门踢开,闯进宅子,“赔钱货,就三文钱,你都要躲债?赶紧给爷出来。”
他颤巍巍地在宅子里走动,搜寻苏荷的身影。‘赔钱货还真行,竟能把荒废已久的宅子打理得如此有序。’他对她多的是刮目相看。
苏鹏确定苏荷不在家后,想到那张对他不益的协议,他踏进房间找寻这张用三文钱就想收买他的协议。
‘噼里啪啦。’苏鹏翻箱倒柜只为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待我找出撕了之后,三文钱你照给,事儿我可以不做,看我怎么让你从母老虎成病猫。’
在苏鹏即将要碰到苏荷的钱盒子的时候,屋檐下的小燕子发出了一声凄凉的叫声,苏鹏抖动了一下,心跳加快,‘不会是荒宅子的鬼怪们显灵了吧?’
无赖也是人,在荒宅子里听到一声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如何能不怕?他收回手,让自己的脚哆哆嗦嗦往外走,‘此地真不宜久留。’他双手合十,“各方神灵,请手下留情,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妹妹罢了,并无恶意。既然无人在,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苏鹏逃也似的往外跑。
直到他跑到有人的地方,他才定住了那颗颤抖不止的心。‘赔钱货真是胆大包天,不想要命了。真真是要吓惨我的心脏。’
协议没找出来也就罢了,人还被吓得缓不过神来,他是又气又怕,正不知道如何释放心中那口怒气。只见沈芝蹲在眼前小河边洗衣裳。
“哟,这不是沈芝妹子吗?”苏鹏一如往日的无赖,他站在沈芝所在处的上方用双脚搅黄清水,龇牙咧嘴。
沈芝停下手中活,皱起双眉,都快把整张脸挤成了怒字,“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嫌丢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连伪君子都不配。别看我小小年纪就想欺负我,休想。”
苏鹏嗯哼了一声,“臭丫头,我问你。当初阿荷在你家的时候,你们到底拿她怎么了?”他今日三文钱未拿到手,不如试试在沈芝身上捞些?
“别三番两次在我跟前提及那个女的,你要真觉得我们沈家待她不薄,恶毒待她。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了解清楚了再回头跟我们沈家算账。现在没证没据想从我的身上骗钱,那是不可能的,我沈芝还没傻到这个地步。”理在沈芝身上,她毫无畏惧,更何况面对的是无所事事、抱有侥幸心理的苏鹏。
苏鹏怎会因此被吓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阿荷被赶出你们家之前,你们让她吃了不少的苦,甚至差点就出了人命。都昏迷不醒了,你们隐藏得倒真密实。嗯?把人欺负了就抛弃,天理何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鹏是为苏荷讨回公道,其实不然,他的思维里总逃不过一个钱字。
沈芝听苏鹏这么说,倒是心里不安起来,苏荷离开沈家之前的确是昏迷不醒,而且是她造成的,其实她内心一直有过自责,只是对苏荷的怨恨胜过自责罢了,“是,她在沈家的时候的确受到不小的撞击,甚至差点醒不过来。只是后来老天竟然让她醒过来。对,都是我,是我把她推到桌角边,让她血流不止。我没错,错的是那个女的,自从她来我们沈家,家里就无一日安宁。她动不动就欺侮我那可怜的娘亲,她该死,恶毒的女人。”
沈芝有些激动,苏鹏更是傻了、乱了,难不成真是因为脑子撞坏了?“无良的沈良休了她后,她就未做出一点反抗的意思?”
沈芝点了点头,因为苏鹏的谈及,充斥在她内心关于苏荷的仇恨突然爆发出来。苏荷那仅有的一点善变得不堪一击。“她做出那么多对不起我们沈家的事情来,怎么还敢反抗?甚至为了她,大哥还几乎花尽家底医治好她。倒是换来娘亲永远病卧不起。”
苏鹏摇了摇头,这不该啊,完全不符合苏荷的个性,‘她的反常肯定是在入荒宅子之前。’“臭丫头,阿荷因为你的那一推,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都到这境地,还不给些钱封我的口?”‘那我昨日一本正经跟王香所说的那些猜测也不完全是真的?’苏荷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鹏也跟着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关心起苏荷的死活。
“现如今那个女的过得甚好,一改往日的神经作风。我倒是想给你钱封你那张臭嘴,只是你那张臭嘴最好找一个让我情愿给你钱的理由。”
苏鹏被沈芝气得咬牙切齿,跟一个小毛孩要钱还真麻烦,“臭丫头,你不知道我从何而来吗?喏,那里,我方才经历过一场生死之争。你要是不给我钱,我现在立马把你带到屋里去,让你见识里面住的大老虎。”
“腿长我身上,要是我自己不走,你如何能带走我?今日即便是你把我扛过去,我沈芝胆还没小成那般,我定会告诉屋里的那只大老虎,你的肉是多嫩、吃起来是多可口。你要再不滚蛋,小心我拿扫帚把你的腿打折了。”本来清凉的水,因为被苏鹏用脚勾起水下的泥土,混着泥土,清水变得浑浊。
苏鹏用力再踩上几脚后上了河岸,“臭丫头,嘴巴倒挺能说,小脑袋瓜倒是不傻。你放心,我苏鹏是打不到的,过几日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