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殿下万金之躯,岂能儿戏?”宋牧生头疼,这欢颜是要添乱子么?
“试试无妨。”怎知华朔浅笑,揉了揉欢颜的头发。
“那殿下等等,我这就去拿。”欢颜这边飞快离开了凉台,跑会唐风苑,见到玉娘亦是一脸的担忧,放下心来。
玉娘正想问话,欢颜却跑到自己的阁楼里翻了翻,找出前些日子农乙配着玩的药粉,又匆忙跑了出去:“娘,我跟离儿,还有爹都没事。”
回到凉台,只有华朔和宋离,加上一些侍卫在。其他的人,都去处理善后了,欢颜不知华朔怎么说服自己爹爹的,总之,这华朔看来,这一夜,是要在宋家住下了。
“这个是外用的,这个,好像是内服的,不苦。”欢颜笑得灿烂,看着华朔嘴角微微翘起,又想起前世,与华朔的第一次会面。
华朔第一次见她,是她入国色天香的第八个年头,正准备出台的前几日。
在此之前,她虽知道自己将来是要用到皇权上的棋子,却一直不清楚自己为哪一个皇子做事。
那日,华朔踏着夜色而来,风姿卓越,她疑为天人。
“从此,你便是我的人了。”那是华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就是你的主子。”国色天香的管事麽麽这样对她说的。
此后,他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国色天香,听她弹琴,看她跳舞,挽过她的发髻,拉过她的手,也曾,温柔以待。
那两年,情愫懵懂,难知自处。一颗棋子,沉陷其中。
可终究,他还是送她入了静安王府,利用了她,生死不见。
其实,不是未曾动过心,只是未曾用过情。
前尘往事,说痛也痛,说恨也恨,她终是没计较过谁欠的比较多些。欢颜捂着胸口,隐隐作痛,她以为她忘得掉,终究是意难终。
“宋离说得不错,你这药,果然不错。叫什么名?”华朔让自家侍卫处理好伤口,一手抚着装药的瓶子,笑问。
“不知道。”欢颜回过神来,笑得无暇。“老爷爷没说。”
“剩下的,送你朔哥哥可好?”
欢颜惊讶,抬起头来,看见华朔一片清明的双眼,这声朔哥哥,她可不敢叫:“殿下若喜欢自可拿去。”
“你就随了华夏,叫我朔哥哥吧。”华朔笑。
“臣女不敢。”
“那,宋离也是这样叫的,你要是不叫,我可治他一个不敬?!”
“...”欢颜看了看宋离,这孩子,还是那么单纯。
“若是为难,人前就叫我殿下,人后称我朔哥哥可好?”
“臣女从命。”欢颜认命,幸好她现今怎么算,都不过七岁,还可装装孩子数年。
华朔比欢颜大八岁,她叫他朔哥哥,应该无碍。
华朔这一待,就待了好些日子,欢颜避着,终日晕沉,夜里多梦盗汗,旁人以为是那夜受了惊吓,也不多究,华朔只把宋离带上,每日与宋家子弟高谈阔论,或是吟诗作对,也不再纠缠欢颜。此事在宋宅,暂算告一段落。
华朔走后,宋家平静了一段时日,欢颜时不时还会收到华朔送过来的小礼物,宋牧生和玉娘一如以往对欢颜宠爱有加,只是两人似乎多了许多心事,老夫人也时不时让欢颜和宋离过去请安,陪吃饭什么的,大夫人那边却风平浪静。
这一年,画扇秋风,难有滋味。
寒冬的第二场雪过,便是除夕。除夕年夜,皇宫依旧举行了年宴,欢颜和宋离,沾着安乐郡主的荣光,依然要入宫凑一场热闹。
时隔半年,第二次入宫的宋离依稀不够淡然,对宫里的内内外外,总有着难了的好奇。
欢颜这次决意,无论出现什么事故,都不要露一丝风头,安心做一个小孩子就好。
“这可是宋家欢颜?圣上亲封的安乐郡主?”可不管欢颜如何低调,一旦被某些人注意,难免会被提及。随玉娘在**与众人给太后和众妃嫔请过安,这会儿,**分位算是最高的澜贵妃便笑得和煦,朝欢颜招了招手,“过来,本宫瞧瞧。”
欢颜无奈,却只能笑得欢快,小小的步子略为急了急,走到澜贵妃的面前:“臣女正是宋家欢颜。”
“多可人儿啊!”澜贵妃笑意依是绵绵,朝太后说,“前儿中秋,本宫见这孩儿跟华夏跳的那一曲,就想着,这是何家小子,如此俊秀出色,不料竟是个女孩儿,实在难得。”
欢颜听得莫名其妙,这澜贵妃跟宋家向来交往不深,何况自己。
“过了年,应该是八岁了吧?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好看,将来长大了,可是何等绝色才好?”澜贵妃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