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明显一愣,想不到一个女童会大胆拦着自己,还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看着眼前这小童一副大义就死的模样,他有些想笑,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就要落在欢颜的身上,欢颜闭眼,想到自己重生没几日又要死去,幽幽叹息了声,果然啊,她还是太弱了。
但闭眼好一会儿,剑都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反而自己落在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之中。
欢颜睁眼,一愣,竟然是华朔!那黑衣人显然被华朔杀死,倒在了地下。
“没事吧?”华朔救下欢颜,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回想过来,已经有些后悔,却依然淡淡地问了句。
欢颜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挣扎就要下地:“谢谢二殿下的救命之恩。”
“不用。”华朔没有放开欢颜的意思,护着她在身后,跟后来的黑衣人对招,黑衣人越来越多,华朔不小心中了一剑。
华朔救她,是为了什么?欢颜想不明白也无力再想,又见华朔越战越吃力,血色染上了她的衣裳,心中也是着急,华朔在宋家出了事,宋家上下都难逃厄运,便说:“殿下放臣女下来罢。”
华朔并不说话,只一味出招,皇宫侍卫跟宋家的子弟不知何时安顿好了华镶和华夏,也跟蒙面的黑衣人厮斗起来。
蒙面人骤少,可锐气不减,视死如归的行动,伤了不少侍卫。
华朔兴许是想留些活口,对那些蒙面人手下留情许多,长久之后,让蒙面人占了上风,宋家好些主子受伤,宋牧生身上亦挂了彩,欢颜担心玉娘,担心宋离,可面对越发激狠的刺客亦毫无办法,华朔护她护得紧,也让她心中不安。
激战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一不太长的时间,好不容易等来救兵,宋家已是一塌糊涂。
尽管华朔一再吩咐要留活口,刺客却无一生还,全军覆没。
“属下救驾来迟,让三位殿下受惊,实在难辞其咎,请三位殿下降罪!”刺客死后,场面只稍作清理,华朔,华镶和华夏在凉台上站着,底下跪了一片的人,都卫统领来玉成第一个上前请罪。
欢颜记得此人,前世因鼓动太子谋反不成,被明皇凌迟处死。
“臣有愧,求三位殿下赐罪!”宋牧生捂着手臂的伤口,垂下头去。
“是本王思虑不周,看来今日不宜出行,方给贼人有可乘之机,无关来统领和宋家,都起来,且各自忙去罢!”华朔摆摆手,不予计较。
欢颜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华朔怀中:“殿下身上有伤,还是将欢颜放下来吧。”
华朔看着欢颜有些窘迫的神情,笑了笑,将欢颜放下:“刚刚你救了华夏,本王代她谢过,来日你想要什么,再跟本王说吧...”
“臣女惶恐,若非殿下相救,臣女这会儿怕已经是死人一个,还岂好邀功?这多亏得公主万福,吉人天相。”欢颜跪下,小小的头垂到了地上。
华朔一笑,无言。
欢颜楞了楞,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大胆扯了扯华朔的衣袖:“殿下,你手臂上还流着血呢。”
“来统领,送华夏和华镶回宫,今夜之事,若有半点风声到了宫里,你取人头来见!”华朔收敛了笑容,面色冷淡地对来玉成说。
“卑职遵命!”来玉成虽有一霎走神,却也极为速度地明白过来,随后恭请华夏和华镶回宫。
“朔哥哥...”华夏还想说什么,却看得华朔一脸正经,生生压了下去。
“华夏,华镶,你们也是,切勿跟宫里的人提起今夜受袭击一事,知道吗?”华朔似是终究不忍,半弯下腰来,揉了揉华夏的头发,温和地说了句。
待华夏和华镶走后,华朔方对宋牧生说:“今夜,怕是要叨扰一下左宰相了。欢欢,别跪了。”
“殿下的伤口,还是尽早处理吧。”宋牧生扶起欢颜,讶异自家的女儿,何时跟华朔关系这样好的?“殿下要留宿宋家,臣甚感荣幸,只是臣家并无住家大夫,只怕...”
“无碍,这点小伤,本王带来的侍卫就能处理。”华朔摇摇头,示意宋牧生无须再说。
“姐姐,上次我割到了手,你给我用的那药粉还有么?就是那个凉凉的药粉,姐姐要不要拿点给二殿下?你看二殿下流血流了好多...”宋离此时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见到华朔手上还流着血,不思虑就跑到欢颜跟前说道。
“离儿,别乱说。”宋牧生喝了一声。
欢颜觉得华朔毕竟是在宋家受的伤,追究起来宋家也不好过,又救了自己一命,心中叹了口气,仰起头来,故作天真:“是啊,那个药是老爷爷大夫留下来的,殿下要不要试一试?离儿每次摔跤我都给他抹的,可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