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忻杰昊和洛溪安顿好,叶青山看着馨怡慈祥的说道:“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馨怡施礼,甜甜笑道:“父亲也早些歇息,馨怡告退。”转身准备离去。
“馨怡。”叶青山又叫住馨怡。
“嗯?父亲还有事?”
叶青山欲言又止,摸摸胡须道:“我看沈公子和忻府似乎交情不浅。我知道你对沈公子有情。我们家和沈家也是交情颇深,和忻府却是八拜之交。如果洛溪和沈公子--”
馨怡微微一怔,淡淡掩嘴笑道:“父亲说什么了?洛溪是个黄花大闺女,那有你这样当伯伯的在背后这样说的。沈公子和逸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有交情,洛溪从小性子活泼,和沈公子相熟也是常事。”
叶青山笑开,道:“这样事最好的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女儿想要什么,父亲也帮你争取。但是能顺顺当当是最好了。”
溯逸回到西夏使馆,却见一人正摇扇坐在大厅喝茶,一时还不停的和屋里的几个侍女说笑,几个侍女都被逗得咯咯笑,面露绯色。溯逸瞅了眼来人,道:“却不知绰公子到来,有失远迎。”
赵宗绰抬头,面带笑意看着溯逸,起身施礼道:“溯逸公子总算是回来了,在下可是等了一个钟头了。”
溯逸淡淡一笑,道:“我看绰公子在这里有吃有喝,谈笑风生,却是比在下在这里还自在。”
“哦?是吗?”赵宗绰皱眉思索,拿起扇子敲敲手,又笑道:“溯逸公子说的对,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大宋的领土,我自然如在自家。不过你们西夏的美女却是名不虚传,只这几个侍女,都是各有各的妙处呀。”
说着,又笑嘻嘻的对那几个侍女抛个媚眼。几个侍女顿时喜笑颜开,看了眼溯逸,又忍住笑,低下头。
“绰公子好雅兴,也是到了成婚的年龄了。难道是有意我们西夏的姑娘?”溯逸脸色微愠,只一瞬,雅颜俊朗的脸上又带着春风不动的笑,“绰公子有意,我将几位侍女送于你便是。”
赵宗绰一喜,却叹口气道:“溯逸公子在大宋也算是呆过这么久的时间,应该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身在皇族,更是身不由己呀。”
“绰公子还有不得已的事?”
“皇上现在膝下无子,对我们几个宗室子弟更是重视,十三哥自幼被接入宫中抚养,自然珍贵不说。而我自小和十三哥亲近,又这般英俊潇洒,自然也是举足轻重。将来自然也是以皇子对待的。”
溯逸看着赵宗绰厚着脸在自吹自擂,依然笑着,道:“绰公子身份珍贵,我们西夏女子既然不合适,那也只能遗憾了。”
赵宗绰却摇摇头,凑过来笑道:“逸公子此言差矣,在下身在皇族,而西夏当有西夏公主,这样就门当户对了。”
溯逸眯起眼睛。赵宗绰却又收起笑容,皱眉道:“不过在下却是没听说过西夏主现下有公主。听闻西夏主有弑子的喜好,难道西夏的公主也都不能幸免?”说完抬头探究的看着溯逸。
溯逸拳头慢慢握紧,关节慢慢发白,淡笑的眼眸中隐含着丝丝寒芒和噬人的冷酷,道,“绰公子这般诽谤我们西夏主,难到有意破坏我们西夏合议?”
“在下不过是说了实话,怎么能说在下是在诽谤西夏主,李宁逸殿下难道不是当年的受害者?”赵宗绰勾起嘴唇依然淡笑看着溯逸。
渐渐的,溯逸那温玉斯文的脸上又酝着春风沐人的淡笑,犀锐的眼神掩在温润的笑容中,道:“绰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我自然也无法可说了。”
“既然西夏的皇子来到了我们大宋的京城,那大宋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了。也希望宁逸殿下能多呆些时日。”赵宗绰又展开扇子,扇了几下,道:“西夏使馆这里,我们已经加派人手保护你们。溯逸公子最好也不要到处乱走,一个西夏皇子走在大宋京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溯逸深深的看着赵宗绰,半饷,轻皱眉,道:“在下谢过大宋的安排,只是在下的师叔和师妹也还在京城,师叔腿伤严重,在下真是放心不下。”
“我们大宋最注重孝道,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大使馆通往叶府和忻府的路,我定会加派人手,加以保护。这个还请殿下放心。”
“那在下就谢过绰公子的安排了。”溯逸眼神渐复清明,轻轻笑道。
看着赵宗绰离开使馆,凡松走了出来,皱眉道:“殿下,这绰公子的意思,我们就是已经变成了人质。你当时真不该告诉溪小姐你的皇子身份。”
溯逸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迟早会查出来,洛溪也早晚会知道的。洛溪和师叔对我芥蒂很深,而我提前告诉洛溪,却能大大的化解他们的防备,继续取得他们的信任。”
“但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后桥附近最近可能又有战事,我们现在呆在大宋的京城,如果他们恼羞成怒,公子你可能就难以逃脱了。”
溯逸也面色忧虑,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是合议,后桥那边估计也是小打小闹,我们刚送了大宋九所城寨,暂时还是安全的。这里还有你和筱茹,想活着离开京城还是可能的。筱茹了?”
凡松道:“她的武功高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野了。”
溯逸来回走了几步,托腮思考着,道:“既然,我们现在无法离开,那倒不如再做点事。”
忻杰昊腿骨伤本也不是很严重,腿伤慢慢好了起来。溯逸名人做了一副制作精良的轮椅,方便忻杰昊活动。只是腿骨虽然长结实了,但是却一直无法站起来。而溯逸,每日都来探望,或送来珍贵药材,或带来到处寻访的名医。
洛溪本来对溯逸的芥蒂,也慢慢的开始消散。
一大早,洛溪正和师叔在院中凉亭练习新曲子,就见溯逸过来了。
溯逸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温声道:“师叔,我又查阅了一些医术,对于腿伤严重的人来说,可以每日训练走路,从慢慢站起开始,一步一步来,也许可以慢慢恢复。”
忻杰昊道:“让逸儿费心了。你所说的可是如幼儿学走路一般?”
溯逸道:“正是。我会每日都来,与师叔一起练习,直到师叔能有一日站起来。”
洛溪道:“你真的有把握?”
溯逸笑道:“总是要试一试的,而且,我去询问了王太医,他也觉得这个方法应该有效。”
“逸儿,你现在在西夏为官,不需要回去任职吗?”忻杰昊问道。
溯逸眼中一阵游离,道:“我这次以西夏使者身份来大宋,现在商议状态良好,皇上和西夏主都准许我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我总是想着能把你们都安置妥当再离开。”笑着道:“师叔,我们来试下。”说完,就起身扶着忻杰昊,道:“师叔慢慢站起来试试。”
洛溪看着溯逸眼中逐渐出现的沧桑,有些心痛。什么时候开始,一家人开始渐行渐远了?师兄的左右照顾也许真的压力很大。洛溪也伸出手,扶起师叔的另外一只胳膊。忻杰昊试着慢慢站起,腿上却还是没有力气,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