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那位青年叫刘威,是士族出身,和史可议一样都是上流阶层的人。刘威长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是洛阳城里有名的美男子,同时他也是一个大力士。
“呵呵,刘兄也是天生神力,如果上战场也肯定能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将军。”另一位青年高鹏飞说道。
高鹏飞也是洛阳士族,他与刘威相比起来显得有点瘦小,但他从小习武,也有万夫不挡之勇。
另一位青年赵龙也是士族出身,不过他得性格有些鲁莽。当他听了高鹏飞的话后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刘威说道:“不如让刘兄给我们展示一下吧!”
“对啊。刘兄,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神力吧!”史可议和高鹏飞两个人一起说道。
刘威含着笑,不慌不忙地说:“要我怎么做呢?”
史可议搂着的那位青楼女说:“在美仙院的后院里有一块大石头,有几百斤重,是我们妈妈花了好些钱才让几个壮汉弄回来的。不如让刘公子去试试吧!”
史可议和刘威等人来到后院那块石头面前,那块石头是竖着立在那里的,有两三米高。
史可议从上到下看了看那块石头,转过头对身边的刘威说:“刘兄,来吧。”
接着,史可议和高鹏飞、赵龙及几个青楼女都让到一边,围着刘威。
刘威走了过来,挽起袖子,双手抱住石头,大叫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只见刘威咬紧牙关,额头上和手臂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缓缓地将竖在地上的石头拔了起来,并抱着大石头大叫着走了十几步远。
史可议等人看了,都拍着手,大叫“好!”
史府。
史天成从宰相崔胤的府上回到家中,一脸疲惫。
公主正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见史天成回来了,就上前关心地说道:“你回来了!”
史天成“嗯”了一声便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公主倒了杯茶给史天成,然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史天成对公主说:“可议呢?把可议叫来一下。”
公主轻声地说道:“可议出去了。”
“他去哪里?”
“这这我也不知道。”公主小心地说道。
“哼!肯定又是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上哪鬼混去了。”史天成生气地说。
这时,韦晃正好从大厅的门口走过。
史天成朝着门口喊道:“韦晃,站住。”说着,向韦晃走去。
“怎么了?将军。”韦晃站在那里不解的问。
“公子上哪去了?”史天成严厉地说。
韦晃紧张地说道:“这我.我也不知道。”说话时,韦晃的眼睛里闪出了一种不自然的光芒。
“你是他的贴身侍从你怎么会不知道。”史天成看着韦晃说。
韦晃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
史天成又说:“是不是又和刘威出去了?”
韦晃也不敢抬头看史天成“嗯”了一声。
“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史天成的家庙里。
史可议双膝跪在史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史天成在他的身后背着手走来走去。在后面是史可议的母亲长安公主、姐姐史婷凤以及韦晃、史盛和史府的管家史大。
史天成突然停下了,指着史可议的后脑勺,骂道:“你这逆子,你在这样下去将来连我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史可议跪在那里,头也不回,一脸无所谓,说:“是你自己管教不严,怎么能怪我一个。”
史天成听了,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大声对旁边的史大说:“史大,快拿棍子过来。”
公主听了,赶紧过去拉着史天成说:“老爷,你这是要干嘛?”
“我今天要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教训一下这不孝子。”史天成怒气冲冲地说。
史大拿着木棍过来,史天成结果木棍到史可议的面前,这对父子的两对愤怒地目光汇聚到了一起。
史天成从没打过史可议。史可议认为史天成这次肯定不会真的打他,便一脸无所谓地说:“打就打,怕什么?”
“你少说几句。”旁边的史婷凤也大声训斥史可议。
史可议把头转到一边,显得很傲慢。
史天成看了,咬咬牙,举起木棍从史可议的左肩打了过去。史可议“啊”的一声,倒在右边的地上。史可议马上想要爬起来,又被史天成打了几棍,疼得史可议大叫。
公主、史婷凤、韦晃、史盛、史大都跑过来拉着盛怒中的史天成,说:“老爷,可议并非习武之人,经不起你的打啊。”
史婷凤又冲着史可议大叫:“你还不快走。”
史可议也不顾疼痛,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看着史可议跑出的背影,史天成把他手中的棍子缓缓地放了下来,这一刻,他更多的是心痛,当年的史可议哪里去了?史可议怎么变得就只知吃喝玩乐?史可议还能像自己所期望地那样成为大晋的栋梁之才吗?
洛阳城外的竹鸿书院。
在洛阳城西郊的不远处的小山地里有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所小型的书院。书院的小院子内的两边种着许多奇花异草,中间放着二十几张几案,每张几案上都放着几本儒家经典以及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几案旁都坐着一个人,他们都拿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地听书院的教书先生嵇老夫子,一个对儒家经典有着深刻研究的老者。
在他专心授课,他的学生也专心听讲的的时候,他却发现坐在中间的一个学生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嵇老夫子一手拿着一本孟子,另一只手拿着戒尺,板着他那张枯瘦的脸,用手中的戒尺使劲地拍着面前的几案,严厉地说:“史可议!你怎么又睡着了?”
嵇老夫子叫了一声,史可议还是趴在那边,根本就没听见,气得嵇老夫子又连续拍了几下几案。旁边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史可议身上。
史可议身边的一位身着布衣的学生,伸出手,推了推史可议,小声地说:“可议,快醒醒,先生生气了。”
史可议习惯懒洋洋地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带着朦胧的睡眼对身边的那位同窗说:“怎么了士贤?下课了吗?”
刚才叫醒史可议的那位学生叫陈士贤,是嵇老夫子的得意门生。出了陈士贤之外,嵇老夫子器重的还有赵长平和张连丰,这三位都出身贫寒,但十分勤奋,得到引荐来到嵇老夫子的门下,其中的赵长平和张连丰还会武功,而在儒学造诣方面,嵇老夫子还是最器重陈士贤的。
嵇老夫子看见史可议这态度,不由得更加生气,厉声说:“史可议,你怎么又在我授课时睡着了。要知道我竹鸿书院是从不收贵族子弟的,若不是看在我与你父亲的交情,岂会收你!”
史可议听了,伸了个懒腰,一脸无所谓,说:“先生莫要生气。适才是周公托梦叫我去了。”
嵇老夫子知道史可议又想无理取闹,便“哼”的一声,说:“周公?周公对你说什么了?”
“周公找我商讨天下大势去了。”史可议答道。
嵇老夫子明知史可议在说谎却又说道:“哦?周公是怎么对你说的?”
史可议也知道嵇老夫子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装作满怀豪情的说:“周公说现在的天下,五胡内乱中华,匈奴刘渊在刘渊左国称帝、巴氐李雄在西南建号,对抗大晋,而我大晋经过八王的叛乱,国力大减,而朝廷大臣又明争暗斗,如果大晋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灭亡啊。”
嵇老夫子听了,知道是史可议自己第对天下的见解,感到十分惊奇,暗暗地说道:“确有其才呀。”
嵇老夫子本以为史可议已经是个丧失大志的人,听了史可议这番话发现,其实史可议真的是个人才。
史天成府上。
史天成坐在府上大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被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着长叹了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的长安公主,看见史天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问道:“老爷,是不是还在为可议担忧啊?”
史天成“嗯”的一声,看着公主说:“这三年我不带可议出征也是为他好呀。朝中那么多小人,可议每次上阵都急着展示自己,他出的计谋确实是上计,可这就抢了朝中其他人的功劳,这很容易得罪他人。而可议年纪还小,不谙世事,怎么斗得过朝中的小人呢!”
公主听了,走到史天成的身后,给他揉着肩,说:“我们家可议天生聪明,是老爷你多虑了。”
史天成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知道朝中人心险恶。”
公主带着安慰地语气温和地说:“好、好!老爷你懂的多,听你的就对了。”
史天成又看了公主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对了,不知可议在嵇老夫子那边学习怎样了?”
公主一脸无奈地说:“嵇老夫子说可议时常在他授课时捣乱。”
史天成带着担忧的神情说:“唉!不知道可议何时才能够真正长大,让我放心地让他步入仕途。”
竹鸿书院附近的一条河边,一条小船正缓缓地靠岸,一个年老的船夫向四个青年收了船钱后,那四个青年下了船就开始缓缓地远离岸边,并说说笑笑。
突然,一位青年着急地说:“哎呀!我把钱丢了。”
旁边的一位青年说:“士贤,什么钱?”
丢钱的是陈士贤,问他的那位青年是张连丰,旁边还有赵长平和赵四。
陈士贤焦急的说:“我母亲给我的钱,用布包着,现在不见了。”
赵长平说:“我们原路返回去找找吧。”
于是他们四个人找着找着却又找回到那只船上。那船夫好像知道他们会回来似的,把船泊在那边未走。
看见他们回来后,船夫迎上去,笑着说:“你们回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