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乌泱泱的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越国皇帝司空奕飞,中年已过,不过平日里注重保养,时时练习骑射,因此并没有日渐衰败的势头,反而日日皇帝风范端着,看着时候正好。
只听得皇帝洪亮的声音入耳,“众卿平身。”
“谢皇上。”
人群中不复刚才的喧闹,变得安静肃穆起来,听从皇命各自起身落了座。
茗依微抬头看向上头,皇帝和太后并排坐了,自己姑姑静贵妃和那个颇为受宠爱的王淑妃在略下首的位置分开坐了,静贵妃挨着太后娘娘那一边,王淑妃挨着皇上那一边,其余的妃子在更下面的圆桌上坐了,到没见着皇后娘娘,说是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病踏,少有出来活动,不过是混时间,活一日算一日。
对那个邻国太子皇甫辰有些好奇,继续看下去,皇甫辰和越国太子司空翰坐在一起,周围还有其余的皇子作陪,那皇甫辰果真是人中之龙,俊美而不阴柔,带着几许阳光,几许英气,即便是隔得有些远,茗依任然能够感受到一种雄姿英发的感觉,当真是不错,只怕今晚那些贵女千金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君心悦,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芳心碎尽,这样的男子,简直是女子一身的劫数。
不期然的,茗依的目光和另一道目光相遇,原是六皇子司空霖,想到上回六皇子解了自己的困境,心生感激,对着他微微一笑,哪知道司空霖板着脸转过了头!虽然这一幕没有别人看见,茗依还是觉出了尴尬,有些小恼怒,司空霖,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她哪里看到,前头坐着的司空霖板过去的脸带着几许笑意,手几不可察的伸进袖笼捏了捏一件东西。
“今日中秋佳节,适逢邻国太子来访,朕十分欣喜,朕提议,拿起酒杯,敬皇甫太子一杯!”
皇甫太子在越国皇子的簇拥下站了起来,人们的恭维声中,豪气的将琉璃杯盏中的御酿美酒一饮而尽。这番的豪气取悦了皇帝司空奕飞,“哈哈哈,皇甫太子果然豪气干云,不过今儿个不比男儿的豪爽,朕让太子欣赏一下大越国女儿家的才艺如何?”
皇甫太子大方一笑,“早就听闻贵国男儿英姿飒爽,女子也是才艺无双,皇甫辰今日可是有福了。”
王淑妃得体一笑,让每一位官家女子都要表演才艺正是她的提议,本来这种场合,主动上台表演的女子多不胜数,不过嘛,这样有什么看头呢。
冲静贵妃挑衅一笑,“皇上,依臣妾看,不如让这些大家闺秀们抽花签子决定表演秩序如何?趁着今日中秋佳节,不妨依着表演出色程度,评出个一二三?”
“恩,爱妃的提议甚好,母后,您看?”
太后环顾了一下到场的人,和蔼的说道,“哀家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不如这样,干脆出些彩头,也好让大越的女儿们有个参与的兴致。”
皇帝沉吟半响,“好!既如此,这第一名朕看就奖励羌国进贡的那明珠华冠,第二名就奖励那把玄蛟琴,第三名就奖励夜明珠两颗,你们看可好?”
“皇儿挑选的奖品当真不错,每一样都是精品,既如此,哀家也拿出些东西,权当做一个添头吧,前三名每人加玉如意一对。”
对面的王淑妃娇笑道,“太后在前头做榜样,拿了私房出来做添头,臣妾可没有那些个好东西,就每人一套头面吧,对了,贵妃姐姐,你呢?”
静贵妃抚了抚手上的护甲,温婉大方,“臣妾当然不能落后了,哎呀,刚才还在心里盘算着拿些头面做添头呢,可惜淑妃妹妹先开口了,到叫臣妾苦恼,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其余的东西,这样吧,臣妾库房里头还有几匹绫绡纱,勉强也算是好东西了,再搭上三套步摇吧。”
王淑妃心头暗恨,果真是个贱人,那绫绡纱哪里是勉强算好东西,恐怕整个大越国也找不出多少来,这是在向自己炫耀自己的宠爱吗?“姐姐说笑了,您着一出手,妹妹我的那些个头面就有些不好看了。”随即又转向身边的皇帝,“皇上,您就是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搬到姐姐库房里去了。”
太后不太喜欢这个娇媚的淑妃,虽然她退居慈仁宫,不管宫中事务,可并不代表在宫中没有自己的眼线,相反,**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相比之下,温和沉静的静贵妃就要得她欢心许多,可惜没有为皇帝诞下龙子。
“王淑妃这话可就说错了,静贵妃的绫绡纱是哀家赐给她的,好了,静贵妃,叫宫女去拿那个花签子吧。”
“是,臣妾明白。”
王淑妃有些讪讪的下不来台面,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竟讨了太后的欢心,眼下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心里想着,待会看怎么落你的面子,脸上愈发笑的得意。
宫里奋斗的人,哪个不是七窍玲珑之心,真是那心思单纯没有心计的,恐怕坟头都长草了。对于王淑妃的争锋相对,静贵妃不置可否,皇帝从淑妃宫里出来就兴冲冲的告诉自己,要所有女子都准备才艺,略一转弯,就明白过来是想做什么,只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且看着吧。
“今日国宴,大家不必拘束,放轻松便是。”
有了皇帝的发话,自然不必再过分的拘束着自己,只是如此国宴之上,就算是放轻松也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如若一个不小心,丢自己脸面倒是小事,在皇甫太子面前,丢的可是大越的脸。
虽然重头戏是管家小姐的才艺表演,也不好冷场不是,静贵妃负责这次国宴的一应筹备工作,早就另舞者编排了新的舞蹈,正在场中央跳着呢。
众人观看者舞蹈表演,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人小声交谈几句,或者象征性的动动筷子。两边有那宫女拿着刻有数字的签筒,挨着让小姐们抽签决定顺序,另一宫女拿了纸笔记录下来。
到得茗依这里的时候,茗依先抽,稍微靠着后面写,29号,到是茗雪考前,7号。茗雪心里止不住的得意,看来老天都帮着自己呢,这种才艺表演的顺序先后对每个人来讲有利有弊,若是才艺平平,自然期望抽到后面一些的时候,有了前头诸多表演,后面的表演平平些也没什么人在意,若是才艺上佳,那就期望抽到前面一点了,先声夺人,后面的才艺再怎么表演也很难超过前头的精品。茗雪对于自己的琴艺是极其自信的,知道要参加中秋夜宴之后,那位琴艺师傅就没有教导其余三位小姐,专心的教导茗雪,茗雪相信,自己今晚一定能够名动帝都。
这样想着,面上多少就带了些出来,少了些刚才刻意装的唯唯诺诺,多了些本色。
“二姐姐,我的顺序好靠前啊,怎么办,万一我搞砸了该如何是好?”
茗依兴味的看了看茗雪,这可不符合一贯风格啊,写到,“没事,三妹琴艺超凡,定能一举夺得第一。”
“二姐姐夸赞了,我的琴艺只是一般,要是也像姐姐排在后面一些就好了。”
看着状似苦恼的茗雪,茗依笑了,“不如我们交换?”
茗雪赶紧摇摇头,“不了,不了,刚才那个女官都把秩序记下了,这时候再换岂不是欺君?还是算了。”
孔月馨浅笑道,“三妹妹也忒小心,不过是才艺表演的顺序而已,哪里就够得上欺君不欺君的份上了。”
茗雪有些噎住,停了一会儿,强笑道,“算了,前头也不错,早点表演完早点收工,也不用总提心吊胆的了。”
孔月馨和茗依对视一眼,“三妹妹这样想才对嘛,放轻松,一会儿就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