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之夏的死亡,姜姨娘吃食被下药的事情落下帷幕,紫苏也被放了出来,得到了不菲的钱财物品,不知道是表扬她的一番忠心还是给予差点命丧黄泉的补偿,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件事衍生的又一场风波悄然来袭。
海棠院,安茗雪有些心神不定,突然对于原定的计划有了一丝迟疑,之夏的死亡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万一,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烦躁的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不行!安茗雪,怎么能够放弃!
闭上眼睛,安茗依愈见风华得意的脸浮了上来,好二姐姐,没有想过一下子将你打入尘埃,至少要让祖母和父亲看看,所谓的嫡女不过如此,看你以后还怎么摆嫡女的谱。细细的将枝节的东西过滤一遍,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完美的计划不是吗。
不再迟疑,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海棠院,趁着天色尚早,向老夫人的扶瑞院走去。
第二日,扶瑞院
老夫人看着一屋子的女眷,发表了讲话,“昨儿个我想了很久,之夏在点心里下毒这件事,据她说是和紫苏有罅隙,这才起了那些个恶毒心思,我想着不如趁此机会,把姜姨娘屋里惯常使用的物件都好好排查一遍,免得有其他东西混了进去,大人还不要紧,伤者胎儿可就不好了,慕氏,你觉得呢?”
慕夫人想着,莫不是老夫人还疑上了其他人?也好,反正清者自清,“母亲,儿媳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彻彻底底的清查一遍,也好放心。儿媳想着,既然都提了出来,还是早点处理的好,不如先着人去把姜姨娘抬了放在别处,清查完了再住回去也使得。”
“恩,老身也是这个意思,孙嬷嬷,你带了白芍白芙去,另找人将姜姨娘挪出来,吩咐赵大夫一起仔细检查一遍。”
孙嬷嬷自然领命去办,厅中的众人一边吃早餐一边等着消息。姜姨娘还在保胎没有过来,宋姨娘被禁足,可早膳还的吃不是。
茗依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茗雪有些奇怪,怎么说,故作镇定,然而时不时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忽然福至心灵,莫不是今日的检查有茗雪的影子?
一顿早膳吃的人心各异,或许关注都没有投在精美的食物上面。没等多久,也就众人用完早膳开始闲聊的功夫,孙嬷嬷就回来复命了。
“回禀老夫人,奴婢擅自做主把姜姨娘挪到了惜时院的一处厢房,赵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应东西,发现了这个,老夫人请看。”
说着后面的白芍用一个托盘装了,赫然就是一个香囊!一个精心绣制的香囊,呈现在众人面前。
茗依心下了然,果然来了,安茗雪,看来你还需要历练啊,倒要看看这个局要怎么走。
茗雪也看见了,“呀——”的发出一声惊叹,瞬既有捂了自己的嘴。
这一声惊叹显得如此突兀,“怎么,雪儿,你想说什么?”
茗雪赶紧放下手,“没,没什么,祖母,可是这个香囊有什么问题吗?”眼神闪烁,似有似无的看向茗依。
“我怎么知道这个香囊有什么问题,赵大夫?”
赵大夫在心里叹一口气,这些大宅门的是是非非看来是绕不过去了,其实赵大夫医术精湛,随便在外面开一家医馆都能挣得一份不菲的身家,入得侯府做了府医,不过是为了偿还侯爷安岳当初的伸手相助,且看着侯府人口相对简单,想着那些糟心事应该要少些,哪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心思白转,其实不过是一个晃神的功夫。
“回老夫人,这个香囊里面装了许多有安神功效的鲜花,对孕妇是极好的,只是这香囊本身应该是用麝香熬的水浸泡过,常人闻了到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对于怀孕初期的孕妇来讲,却是大忌,闻得时日长久些,胎儿便极易滑掉。”
赵大夫的话让众人一惊,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已经遭到了几番算计,各种滋味不明。
茗依一张帕子掩盖了唇边的冷笑,旋即又有些疑惑,难不成茗雪真的忍心害姜姨娘肚里的孩子?没有道理,又看了一眼赵大夫,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
老夫人也很惊讶,赞赏的看了看茗雪,这个孙女果然是个聪慧的。
时间回到头天旁晚
茗雪遣退了众人,说要和老夫人说些要紧的事情。当屋中只有老夫人和茗雪两个人了,茗雪又踌躇半响开不了口。
“雪儿,怎么了,不是说有要紧的事情吗?这回儿到开不了口了。”
茗雪犹豫再三,“祖母,雪儿逾矩了,不过关乎姜姨娘,她,她毕竟生了我一场,我——”
“到底怎么了,这般吞吞吐吐的,可是姜姨娘有什么不妥的?”
茗雪赶紧摇摇头,“没有,姨娘服了赵大夫开得药,已经好很多了。祖母,雪儿想起有人竟敢在吃食里下药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一阵后怕,思虑再三,雪儿担心万一还有其他没有查出来的花样。”说着就给老夫人跪下了,“祖母,雪儿一个闺阁女子,原不该管这些事情的,请祖母不看姨娘的,就看在姨娘肚子里的胎儿的份上,能不能做主把姨娘屋中的物品都检查一遍?”
老夫人怔住了,一双岁月洗礼的双眼犀利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茗雪,半响,将茗雪扶了起来,“雪儿可是听到了什么?”
茗雪顺势站了起来,倚在老夫人身边,“祖母,雪儿并没有听到什么,也许,也许是雪儿自己吓自己吧,可是,雪儿真的好害怕。”
“那你说什么时候检查比较好?”
“恩,今儿个天色已晚,雪儿看不如明天吧。”面上看一片害怕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对自己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扶瑞院
赵嬷嬷问道:“老夫人,奴婢把打理姜姨娘屋中事务的丫头紫苑带了过来,就在屋外候着,您看,要不要宣她进来?”
“还不快宣!”
紫苑规规矩矩的站在花厅中央,“回老夫人,这个香囊是挂在姨娘寝帐边上的,姨娘见这香囊绣的精巧,而且寓意极好,就嘱咐奴婢日日摘了鲜花放在里头闻着味。”
“行了,竟说些没用的,我且问你,这香囊是何处得来的,姜姨娘挂了大概几日?”
此刻紫苑的心里也是疑窦丛生,“老夫人,这个香囊挂了有十来日,是,是——”
“到底是何处得的!”
紫苑心一横,“是三小姐送给姜姨娘的!”
老夫人微眯了眼,有些出人意料,莫不是有人借茗雪之手行事?
“茗雪,你怎么说?”
茗雪忙站起来,面上一片惨白,“祖母,这个香囊确实是孙女送给姨娘的,可孙女没想到会这样啊,祖母——”
此刻坐在一边的慕夫人心下骇然,她的位置离香囊很近,这香囊绣的如此精美,到不像是茗雪绣的。要知道这绣物件和写书画是一个道理,即便是一个师傅教的,也会不同,都会带有个人的印记,这香囊,到有几分像是茗依的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