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个方位,双钩脱手。
旦旦娇转知看见李黑,他奔过几步,问:“六叔,你说杀他们吗?”
李黑一愣,未及回答。
旦旦娇又道:“我为你报仇,你让我杀我就杀。”
金老爷子听罢,心中大怒,原来这人是酒鬼找来的杀手。
十年前他难堪过李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料他今天终于找上门来。
真思美见状,又埋怨道:“你又骗我,你又瞒着我去杀人。”
李黑辩解:“这不关我的事。”
旦旦娇道:“六叔,你等着,我杀四个人为六嫂作见面礼。”
真思美脸上一红,挥手去挡:“千万不要杀人。”
杀刚出手,旦旦娇已将刚才四人一齐击要在地。
金老爷子见状,大声悲道:“李黑,你要报仇,直接杀我。”一语未毕,也提双钩扑至李黑马前。
金家人顿时大乱。
有赶抢金家少爷的,也有剑拔弩孤,要为金长顺助阵。
李黑翻身下马,对金长顺道:“老爷子,这真不关我的事。”
“那关谁的事?”
李黑叫过旦旦娇,问:“旦旦娇,你杀人不该让我替罪。”
旦旦娇道:“六叔,我为你报仇,谁替罪都行。”
李黑列加不解:“你为何下山?”
“专来为你报仇。”
金长顺此时已听得明明白白,李黑遮掩欲盖弥彰。
身后,传来金家几位媳妇的哭声。
几个儿子死了。
几个儿媳妇均奔跑过来,要金老爷子为儿子报仇。
八只老虎,顷刻毙命。
旦旦娇出手都是缓击,不知他所出的随心所欲掌后力更纯,五脏六腑均被震裂,不治而亡。
八个儿子全没了。
人生之痛,莫过中年丧妻老年失子。
金长顺心中大悲。
几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死了,我一老头,活着何用?
金长顺双钩一抖,口中道:“李黑,我今在也把老骨头送你。”
语未毕,身形一转,双钩齐出,却是“双鹤展翅”的只攻不守之招。
李黑急闪,又道:“金大侠误会。”
旦旦娇见状,身子一掠,又挡在金长顺面前,对李黑转头道:“六叔,让我来结果他!不劳你出手。”
李黑怒道:“谁是你六叔?”
旦旦娃一笑,并不答话,随心所欲掌使开将他双钩逼住。
“你真想死?像你几个儿子一样?”
“对。”
“要那么多无用儿子干啥?”
金长顺脸一红,更不答话。
“八个儿子都已经死了,你死又有何用?你一死,一群寡妇,女人能做什么?又有谁支撑这个家?”
“不用你管。”钩如刀似剑,紧紧逼住旦旦娇的左右。
“你还是别死吧。”
“放屁。”
“你一大把年纪,也没几天活头,我也不忍杀你。”
一语刚毕,旦旦娇已转身飞掠,站在李黑与真思美之间。
金长顺追赶不舍。
旦旦娇笑问:“你又追来干啥?我不忍杀你,你快去料理几个儿子的后事吧?”
金长顺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向旦旦娇杀来。
“老头子,给脸你不要。”
金长顺口中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又钩抖开,白光一片。
旦旦娇转头又问李黑:“六叔,我要杀他。”
“我不管。”
真思美在旁生出侧隐之心,道:“你已杀了他的儿子,还要杀他老子?”
“六嫂之意?”
真思美想告知她不是六嫂,但又无从说起。
她低头道:“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放他一马吧。”
“那好,我听六嫂的。”
旦旦娇又一转身,对奔过来的金老侠道:“老头子,我六嫂说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造一个浮展,不杀你了,你快走吧。”
金长顺心中凄然,自己八个虎子一个不剩,让我一人求生,又有何用?
他犹如未听见旦旦娇所言,又变一攻势,向旦旦娇杀来。
旦旦娇闪身躲开。
他不解,问:“老头子,你不想死?”
金长顺更不答话,只攻不守,一看就是拚命招势。
金家随从多人在旁观看,心中为金大侠捏一把汗。但又无力相助。
金家八虎不是小孩对手,他们上去也是白白送命。
金老爷子一心要拚命。
旦旦娇却守而不攻。
后来,他运起“移莲萍水走”的步伐,在金家门前广场游走。
金长顺在后紧迫慢赶,已连旦旦娇一个毫毛碰不上。
有人劝金大侠退下。
旦旦娇又对他嘲笑道:“我六嫂说不杀你,我就不杀,我就听她的话,你追着请我杀你,我也不杀。”
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如何能使金老大侠忍受?
生平未受过这等气。
士可杀不可辱。
金知顺操钩追赶,两人犹如儿戏一般,一个在前在逗,一个在后面穷追不舍。
金长顺咬碎钢牙,气破虎胆。
他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回头看见八个儿子尸体,八个媳妇哭哭泣泣。
他手举双钩,口中道:“李黑,称我所见之债,在地狱要你还。”双钩在脖间一拉,自绝身亡。”
众人大惊。
李黑与真思美没料到他会如此英雄气短。
旦旦娇停步相手叹道:“这老头子真不经逗,一逗却死了。”
金家几个手下手舞兵器,护住老侠周围,怕李黑等人再上前动手。
其中一人慷慨陈词:“李黑,我家老爷与你早年之怨已经化解,没料到你十年之后趁人不备下手,你太狠毒不过,今天打不过你,改日必和武林高手与你一决雌雄。”
李黑忙摆手道:“这不关我的事。”
没人听他解释。
李黑转头对旦旦娇:“这一个可好,你的罪名都让我一人承担。以后,我也无法在江湖上行走。”
“六叔别怕,有我保护你,江湖上没人敢对你指手划脚。”
真思美见旦旦娇小小年纪,贼气十足,真不知他一身绝世功夫,将来还会有什么事做了来?
张一马培养此子,也许不是好事。
旦旦娃对李黑一见如此,亲热超常,李黑也真有心当他六叔。
只是机会不当,他无当启齿。
旦旦娇金家人忙碌,并不理会他们三人,他对李黑道:“天已黑了,我们在此住一夜,明天再走。”
真思美不解:“你杀了这么多人,人家对你恨之入骨,你还要在此过夜?你不怕有人要你的命?”
“怕什么?他们没有人改杀我们。”
旦旦娇在前在带路,直向金府而去。
金家客人、主人、男人、女人见小魔王又冲进院来,不知何意,纷纷闪避。
院中顿时大乱。
有两个媳妇拿了首饰盒子就要往外跑。
李黑与真思美站在旦旦娇身后,也步入金家院中。
金家老太太正在呼天叫地大哭,大儿媳奔到面前,对她道:“妈妈快走,那个不杀人魔王宋了。”
“这个该杀千刀的,一定不得好死,你们拦我,让我和他拚了。”
没有人拦她,人都跑光了。
老太太正要起身,旦旦娇等三人已到她面前。
“我就是杀死你家人的小魔王,我就是要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走,我要两个上好的房间。”
老太太抹掉脸上的泪,见这个小孩伶牙利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杀了八个武功高超的儿子。
他手中没有兵器。
“你是杀人小魔王。”
“对,你不相信?”
老太太又抹一下哭花的老眼,她不信,她点头。
如此眉清目秀的小娃娃,与她孙子不相上下,怎么会杀人?”
他能杀那么多人?
她回头见真思美与李黑,她心中认定李黑是凶手。
“有上等的客房,我领你们去。”
老太太胆战心惊地在前在走。
她心中不解,这几个人胆子太大,杀了人还要在这里住一夜。
他们不怕报复?
他们太小看人,难道我们就没有一个高手朋友?
房间竟然干净宽敞。
酒菜伺候。
三个人酒足饭饱,旦旦娇住在李黑与真思美的隔壁。
金家的外面乱成一团。
三个人关门睡大觉。
真思美睡不着。
她担心会有人突然袭来。
李黑见她睡如翻饼,辗转反侧,好像有心事睡不着,不高兴地说:“你总动什么?再动,去那个床上睡。”
旁边还有一个床。
真思美不敢动,她说:“我担心会有人来杀你。”
“怕什么?杀我,又不是杀你。”
杀你就等于杀我,我不能没有你。”
这话李黑听了舒服。
真思美真的对他体贴入怀,也难道这样一个女人爱护自己。
这使他想起尚南,尚南对他,不如真思美的一半热度。
也许她另有男人。
也许她此时很幸福。
一想到尚南,他又兴奋起来,他也难以入睡。
他开始翻来覆去。
真思美望着他问:“你也睡不着?”
“对。”
“想什么?”
“尚南。”
真思美沉默不语。
“她比我好吗?”好久,真思美又蹬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
“不。”
这一个字使真思美很满足。
有这一个字也就够了,其余的话再也不必多说。
窗外有人走动。
灯笼火把将窗户照红。
“有人来了。”真思美说。
“别怕。”李黑将真思美搂在怀里。
“还是穿上衣服吧。”
“不,这才刺激。”李黑将真思美压在身下。
外在有人来往。
一个粗声的男人道:“他们就在这里,一把火把他们烧死算了。”
另一个人低声道“不行,老太太吩咐,一定要在外面看好,不能烧他们,他们的功夫太高,烧不死他们,我们会死更多的人。”
相声道:“没成想金大侠一世英名,竟跌在一个不知名的孩子手里。”
“这就是厄运。”
“可惜金家八虎,竟然一个没留。”
“剩下金家八个寡妇。”
两个人声音更低,一个人问:“哎,我说,我跟你说话呢,听说你与老五媳妇有染,这是真的吗?”
“胡说。”
“我是听看门的石老头讲的,他看见你在她房里干那事。”
“这事千万不可声张,否则,金家人会要我的命。”
那人有几分恐惧。
“怕什么?金家男人都死光了,谁还动你一下,今晚你就可一,能够正大光明地搂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