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要智取,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这个八九需十的人。
喝王的名气还不大。
他退开,决定绕路而行。
退后走远,没有人注意他。
映山红遍布山间,又高又密,他正好可以隐伏而行。
山路上一阵马蹄声响,两人快骑而过,李黑认出,两人竟然是武当的全真七子的老大与老二。
两人匆忙而过,似乎没有发现花丛中隐伏一个喝王。
李黑又走。
他不敢在岔路口走。
这时,又听两人说话走近。
李黑注目一看,竟然是少林寺的悟觉大师,少林寺中顶尖的人物。
悟觉和一个小和尚匆匆而过,这位和尚似乎是悟觉的侍从。
山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李黑见每个岔路口都有两个人把守,并且验贴放行。
山上会发生什么事?这事一定很神秘。
有一个人大步向前走来,这人竟然是白头山的长眉大侠。
李黑要上前问寻,却又多生一计,别让鸡关山的人发现。
他际而不出。
长眉大侠一人过去不久,只见无极门的掌门飞骑而过。
见到无极门的人又使他想起真思美。
真思美不知她现在何处?
一个对他有意的女人,可不知为何,他对她没有感觉。
山上鸡头山在搞名堂,一定是个大名堂。
也许是一个大阴谋。
李黑又潜行数步,想听清楚道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两个人很严肃,僵持着谁也不发一言。
李黑又倾映山红向山上走,抬头可见不远处有很多人。
为何要这么壁垒森严?
李黑要急切得到答案。
太极拳与峨嵋刀的两个掌门一边谈笑着从山下走来。
但两个人谈的与山上的事无关。
“我的牙这几天疼。”
“上火了。”
“不,人老了,已经掉了两颗。”
“可以镶上两个金牙?”
“金牙太贵,那东西吃起来也不是好滋味,还没有发现一种骨质的假牙?”
“没听说。”
李黑听两个人谈话内容无趣,又不择路径地向前走。
映山红似乎更加密实。
走在高大的映山红间,望不到远处还有何物。
这已是第八道岗。
这里没有请贴也可以放人。
李黑也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他走得慢。
他觉得后面有人叫他。
他回头去看,认出是魔术师遮百首。
“你也上山?”
“对。”
“这真是武林中一件盛事?”
“对。”李黑不知何事,也噗头答应。
“听说神偷也来了,他这种人来干什么,张一弓也有些做得错了。”遮百首似乎有些不满。
“他还偷了我的壶。”
“什么壶?”
“酒壶。”
“这个司马天,谁的东西都偷,若他传人技艺,可得有个规矩。”
李黑听不明白遮百首的话。
遮百首又道:“这次江湖名浪大会聚,也要看出本事高低。”
李黑听他说,不插话。
大厅内。
各个武林高手围坐一团。
李黑大多认识。
正中却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他并不认识,这人即不是鸡头山山主,也不是山主张一弓的后代。
此人是谁?
李黑正发愣,只见那小孩热情地冲他而来,口中道:“六叔,你是来找我吧?”
六叔?我还是你八舅呢?
这小子怎么叫我六叔,李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孩长得聪明伶俐,他双手抓住李黑的手,口中又道:“我妈一定想我想出了病,让你找我回家,六叔,对吗?”
小孩不断地使眼色,并且双手用力,出手则是深藏不露的重手点穴法。
李黑也是武学行家,凭刚才他的一出手招式,李黑则感到他武功不浅。
他叫我六叔?
为什么?
小孩机灵的眼睛一直在朝他使眼色。
可惜他没有表情。
他更关心司马天是否在此。
司马天果然大刺刺地坐在长眉大侠身边,对李黑乍然进厅,心中一愣。
李黑顾不得更多,只答应一声,直奔神偷司马天而去。
“还我神壶。”
“我没拿。”
“这人是谁?”鸡头山山主张一弓阴沉脸问他的手下。
“听说叫喝王李黑。”
“我们没请他。”
小孩又奔到李黑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六叔,我们回家吧,我也想我妈。”
谁是你的六叔?
李黑想说,但见众位高手之下,又无言以对。
悟觉大师不解地问:“你真是他六叔?”
李黑没回答,小孩抢先回答:“我六叔在王家铺子时,他经常领我去树上抓鸟,经常抓呢。”
李黑心中不快,你撒谎也不会说,该挑大地方说,王家铺子在何处?
谁相信?
李黑很为难,对这个小孩的用意他已明白,他要认他这个假六叔?
什么目的?
李黑觉出这个小孩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而这里他似乎是主角。
“离家时间长,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
“当然,各位师父对我这么好,既练武功又长学问。”
鸡头山山主张一弓走过来,他将李黑拉到一边,悄声对他说:“你出去,我们没有请你来,你有什么本事可以上鸡头山。”
“他是我六叔,你们若赶他走,我也走,走不成我也不练武功不吃饭。”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李黑不知,中原武林之人,要受外界侵扰,鸡头山山主张一弓胸怀大略,心中一计,要广邀武林名流,将其绝技传于一人。
使该融百家成一体,成为武林超群之人。
小孩旦旦娇被选中。
没有人知和其父母何人?
更没人知道怎么又出来一个六叔?
旦旦娇似乎对众位高师指点并不感兴趣,因为他的随心所欲掌已穷百家而独成一体。
张一弓就看中了这一点,他决定将旦旦娇养育成中原武功第一人。
外可护围,内可镇邦。
“六叔”被安排在边座。
今日此时要悟觉大师传他少林绝技。
李黑坐在神偷司马天身侧。
“怎么,你还要教偷的功夫?”
“这自有人安排,不用你操心,”神偷司马天冷冷地说道。
“我是他六叔。”声音很大,别人也能听得见。
司马天一笑。
李黑又问他:“还我神壶。”
“我没偷。”
“你偷了。”
“把它还我。”
“不在这里。”
“在哪儿?”
司马天道:“我已它交给别人,你放心,不会丢。”
“你偷它何用?你也不喝酒。”
“我喝,我正在练,在偷东西之前我都要喝一点儿。”
“水胆?”
“不,舒筋活血,小东西我已不偷,要偷就干大的。”神偷有他的理论。
李黑不解地问:“没听说偷也可以成气候。”
司马天反唇相讥,“我也没听说喝酒喝也名堂来。”
两人谁也不服谁。
两人也都因一技之长成了气候。
“小叔,等今天学完几位师父的功夫,我要和你回家。”
“好,你先练吧。”李黑好像真的是六叔样,说话的口气也深沉很多。
悟觉开始教授旦旦娇少林武功。
少林拳。
看似简单,刚猛非凡,威力无比。
悟觉教完后,则是武当派的剑术。
为了明天,前辈们都不遗余力。
旦旦娇将自认为有利招术,均融入随心所欲掌法之中。
大侠就要出世。
大侠一定会出世。
李黑见几分高超功夫,均悉以传授给旦旦娇,他又有些不解。
旦旦娇一旦成为武功集大成者,他会怎么样?中原武林又会如何?
张一弓有他自己的打算。
旦旦娇如果让他带走,他就想办法把他带出去。
他一定会是个好帮手。
各武林掌门为什么会应张一弓之邀而来?是否还有什么秘密?
中原武林似乎要有大举动。
唐五朝也许快结束了,后来成分崩离折的许多小图。
外都叭也许会进入,蒙古,满族都有进军中原的野心。
中原武林实则是一盘撒沙。
张一弓要收集这盘撒沙。
李黑心中又有些怅然。
无大志者不能行天下。
魔术师遮百首要教他障眼法。
“不行,我累了。”旦旦娇满脸倦容地坐在椅子上。
“六叔,带我回家,我要看看我妈妈再回来学功夫。”
李黑道:“那好,可众位师父的功夫你学完了吗?”
司马天马上说:“我还要教你几手?”
李黑不满地问:“你要教他偷的功夫?”
“对,怎么,你看不上偷功?”
偷功也是武林一技。
司马天要为他争得明份。
夜深人不静。
鸡头山张灯结彩,犹如大喜庆一样。
武林中人也难得在此一聚,忙忙碌碌之时,又来此时看映山遍,层林绿染。
李黑深夜难寐。
旦旦娇与他同室而居。
聪明过人的张一弓似乎相信旦旦娇真有这个六叔。
李黑没有拒绝。
他也喜欢上了旦旦娇。
他没有师父,众位高手都是他的师父。
他的第一个师父何许人也?没有人间,也许没有人知道。
旦旦娇的“随心所欲”已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他还要白尺竿头,更进一步。
旦旦娇对李黑道:“你能帮我跑出去吗?”
“难。”
李黑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我已呆在这里两年,我要下山,我一定要下山。”
“有这么多师傅教你功夫,机会难得,你何乐而不为?有人想学还学不到这种高等功夫呢?”
“六叔。”
旦旦娇嘴甜,还真的叫他六叔,只有两个人时也叫。
李黑一股暖意袭上心头,也快三十的人了,他也想有个孩子。
李黑认真地打量他:“我帮你下山可以,你下山要干什么?”
“去外面玩。”
“只是为了玩?”
“对。”
“你的功夫同龄人中已没有对手,你下山不会惹事吧?”
“六叔,不瞒你说,我要下找几个真正的对手,山上的师父虽然各有绝活,但他的功夫太多变化,没有多少新意。”
“你这随心所欲掌是何人所传?”
“我自己偶得,一抬一势均数众家之长而独战一体。”
李黑默然。
他心中在想:我应该传他一种什么功夫?
扬波罗汗功?还是一阳指?
悟觉大师的一阳指可以说中原独步,再无二人?
“我也可以教你一种功夫?”
“什么?”
“扬波罗汗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