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功夫?”
“对。”
“我有功夫。今天幸会,不与你过招,我会好几天睡不好觉。”
打狗棒一挥,一股杀机冲出。
太乙真人不得不将薛小生拉到身后,上前面对这个江湖上的嬉皮士。
“你不放我们走?”
“可以,从我两腿间爬过去!”
“那我还与你有什么话说?”
“我们早已没有话说,你这个忘恩负义没有人性的东西!”
“你骂人?”
“没骂人,在骂狗!”
两人积怨太深。
不能用语言。
只能用功夫斗一次高下。
陈宝宝一根打狗棍已使得炉火纯清。
指东忽西忽刀忽剑。
一根普通的棍子在他手中变化出神奇。
两个人一上一下,在狭窄的石阶间展开手脚。
只有薛小生是观众,一个受伤非专业性的观众。
九华山名流会聚时,两个人打的名次分属一二,十几年过去,两人年纪有长,但功夫不弱于当年。
月仍然圆。
风仍然轻。
两个人贴在一起,两个人又分开。
顷刻,已五十余招。
两个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功力相当,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太乙真人不下狠手,不想杀人,但太乙真人躲闪快疾,极为灵活,几次遇险但都被他闪过。
华山派的人又奔来。
两个外人要来捣乱华山论剑?
龙风剑要一齐出手。
太乙真人知道两个联手的厉害。
他向陈宝宝道:“还打吗?”
“那我们换个地方。”
“这地方多好玩,热闹,还有人看!”
“你们再不走,我们要放滚木擂石!”
两人一愣。
“准备放箭!”
“到底是放滚木擂石还是放箭?”
陈宝宝忍不住问。
“不用管他!我们走。”
“放箭才有意思!要放你们就快放,很快很快那种放法,还要加别的东西,比如放下滚木擂石和箭,我们打才有意思。”
陈宝宝不怕乱子大,更怕他打架没有人看。
滚木放下。
擂石放下。
流箭射出。
薛小生躲在一块巨石之后,躲闪上面袭来之物。
太乙真人顺手抓住一枝长箭。
陈宝宝跳开一块滚下来的巨石。
两个打斗得更紧。
滚木、擂石、箭雨纷纷而下。
两个高手如无视一般,神态自若,打斗自如。
说来也巧,李黑从高崖下跳下,正好落地处是一虎窝。
他未死却砸死一只老虎。
他脸上有树枝划伤的血迹,抹一下脸,藏好神壶,使开轻功,头也不回,唿哨一声,大家看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却苦了下山寻找他的无极门真思美。
真思美不知有虎窝,也不知李黑已脱险远走。
她一边寻找一边呼叫李黑的名字。
“李黑,你在哪儿?”
“八九需十,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李黑听不到,老虎却听得到。
几只活着的老虎愤怒地想:你们要干什么?
逃跑一个,又来一个,难道也想砸死一个再跑?
老虎赶忙开个会商量对策。
先不要悲伤,也不要流泪,也不要先掩埋同伴的尸体,要抹干血泪,与来犯之敌坚决彻底地决一死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里是我们老虎的地盘,岂让他人来此胡作非为?
要报仇!
要吃掉这个由远及近的女人。
轻点!谁也不许出声!老虎们等着真思美再近些……
虎王京京在等待那个女人走来之前,它又忍不住起来转一圈。
它心中十分不解,很是诧异我刚上任不久,将住地设在这里,这是经过专家和我一起仔细地认真地考察的,到底为什么?
这里上面是峭壁,里面有个大石洞,人迹罕至。
刚上任就从上面掉下一个人来,并且砸死一个同伴儿撒腿就跑,这大使我难堪。京京又坐在地上。
别人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想,等这个女人来了先吃掉她,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真思美一边叫一边走过来。
在这深山老林中,明亮的月光下,几个发誓要为同伴报仇的老虎在等她走近,走近,再近一些。
一身白衣飘飘,犹如一个翩翩起舞的月中嫦娥。
太美了。
虎王京京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女人。
他在山野中见过几个村妇,太丑,太脏,都不忍吃她们。
几只虎静静地趴着。
真思美见到了几只老虎。
她惊呆了,老虎似乎没有发现她,仍然静静地趴着,似看非看,京京的眼睛发亮的光正对着真思美。
真思美一愣:这是虎窝!
她想退。
但她自知自己的轻功不如老虎奔跑的迅速。
怎么办?
虎王京京站起来。
没有虎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许动。
令行禁止。
真思美没有退,她也静静地站立着,她看老虎,老虎看她。
她看到了老虎的凶猛强健。
老虎看到了她的柔美飘逸。
几只老虎转头看它们的领导,怪了?这种相望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发布进攻的命令?
这个女人飘飘若仙,简直太美了。
真思美没有跑,她反而出人意料向几只老虎走来。
为什么要这样?
她担心她心上人落下后被老虎瓜分了,瓜分也要有骨头。
她慢慢地走近,风动裙幅,真的飘飘欲仙。
几只深山中的老虎看得呆了。
这么美的东西毁坏了是犯罪,走近,再走近。
真思美低声说:“老虎,你们千万别吃我,我不好吃,太瘦,肉不太香!”
她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虎王京京说话。
京京竟然点点头。
有一只死虎。
似乎刚刚死去。
好像被刚才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砸死。
不会是李黑吧?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李黑掉下后砸在老虎身上,又迅疾飞掠而去,老虎也追不上?
但愿如此,她与京京离得很近。
她可以听到京京的吸气呼气声。
京京身为虎王,竟然自己不动,也不发令让同伴动。
这个头头。
它的同伴很生气,一个老虎长啸一声,要一跃而起。
京京轻叫一声,意思是:你要干什么?别没大没小的,我是头头,我不说话,你敢率先行动?
那只虎眼看真思美从它身边走过,它又无奈地趴在地上,心中却愤愤地想:错过机会,没办法,遇到这样的头真没有办法。
真思美看几只虎似乎没有吃她的意思。
这里没有李黑的影子,他一定走了。
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等几只老虎冲上来一齐将她胳膊腿撒开?她转身就走。
不是跑而是走!
这分明是刚才那人的同伴,咱们的王今天怎么了?
难道让她一个人走脱不成?
京京想起一个遥远的故事,它让那个飘飘的女人渐走渐远。
真思美见几只老虎没有向她扑来,她转过几棵大树,她使开轻功,回头不见老虎,老虎已被几棵树木遮住,她飞快地走开。
不久,她听到几只老虎打架的声音。
有老虎愤怒地质问虎王京京,为什么要放走她?为什么不为同伴报仇?
遥远的巷中飘来阵阵酒香。
李黑忍不住酒香的吸引。
他七拐八弯向发出浓烈酒香的地方寻找而去。
有哭声传来,女人忘情的哭叫声。
“救命啊!快救命!”
拐过一道大墙。
有许多人围着看。
一个女人满脸是血,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一个粗壮高大的男人正用脚踢她,用拳头打她。
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似乎他们来此只负责看。
女人脸上流出很多血,牙被打掉一颗,头发很乱。
救命的喊叫声撕心裂肺。
一个无助的女人绝望的叫喊声。
李黑见状,对弱者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我们已离婚三年,他总来找我,这次他要打死我,快救救我吧!”
女人在地上翻滚,李黑的心在翻滚。
他将神壶藏在怀里,他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住手!”一声大喝,分开人群,向里面冲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他去拉那满身是直的女人.没人理他。
男人仍然追着打。
“住手!”
“我说是你这个臭小于应该住手!你是什么人,竟然大刺刺来长刀帮的地盘在这里多管闲事?”
语毕,“刷碉”闻观的人群中,有三分之二从怀中掏出杀猪刀。
这伙人是长刀帮。
“这么多人看女人遭打,我路见不平!”李黑义愤填膺。
男人仍然打女人。
李黑却被长刀帮团团围住。
“那是他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就像杀猪一样杀死你!你知道,死猪是很难看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怒喝道。
李黑见过这阵势。并且见得很多。
他把酒壹盖打开.喝一口酒,然后,又把葫芦背在肩上。
用喷射之功就可伤人。
长刀帮是个小帮.江湖上没有名气。
“跪下!”有人命令李黑。
“谁?”
“你!”
“不会!”
“你不会?”
“对!”
“不会跪我教你!”一脚踢来,李黑疾闪,正好那人跪下。
“会了!你一教我就会.响鼓不用重锤,明人一点就通,我会,我会下跪,但是我告诉你,我不跪!”
“小子,看刀!”
语未落,白光光的杀猪刀带股腥味冲来。
一闪身。
另一把从侧刺入。
一口酒喷出,正中那人面部,“妈呀”一声大叫坐在地上。
李黑严肃地说:“不许叫妈.叫我爸,臭毛病.动不动就叫妈,害怕时叫妈,疼时也叫妈,真不公平!”
有人暗笑。
李黑没有笑。
两把长刀从左右刺入,凶猛快极。
李黑想喝酒已经不及,他伸出一阳指。长刀帮的人不知厉害。
手指一捏,将两把刃捏在一起,手指一弹两把刀从中折断。
长刀帮不识好歹。
他们没看清楚.这个陌生人是用何招法将两把锋利的杀猪刀折断。
“看刀!”
一把刀从后背刺来,若不躲。则必会从后背入从前胸出。
酒葫芦在后面。
一刺必透。
好不容易买来的酒则荡然无存。
一闪身,反手一个“老汉推车”,竟将后面行之人推至前面,与正面所来的人撞个正着,但听“扑”地一声。
前面那人已接了一刀。
女人在一边气息已弱,仍然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