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岳子木再没来过。至于那个岳沫楠更是不见踪影。
每天起床沐浴梳洗,吃饭发呆,再沐浴梳洗,再睡觉,再起床。一天就过了。
升月城的夜晚很寂静。
姚杳看着夜晚的繁星,身上还残留着花香,茉莉花的香。以前她就有个愿望,得闲就找个古镇住个半年,落个清闲自在,陶冶情操。可如今她真的闲的有些慌。
院子的大门依旧紧锁,毫无自由。每日每夜,这里只有柚香,一个小结巴。不过好歹也是衣食无忧。
“呵呵。”
想着姚杳便也笑了出来。滋味难懂。
走过来,走过去,踢了几块石头。哼起一首恰当的歌《叶子》,算是自娱自乐了。
然后来回唱了好几遍“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因为后面那句,不记得词儿了。姚杳无奈皱眉,到底是过了多久,她都快把词给忘了。
“为什么不继续唱。”
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从树上传来。
是岳沫楠的声音。
姚杳不是因为他是岳沫楠而被吓到,而是被寂静里的忽然打扰吓到。循声抬头,这颗老树根深叶茂,少说也有个百年。他为什么总爱呆在树上。
“你为什么总爱呆着树上。”她这么想便就这么问了。
估计是这几天的皇帝做的乏了,岳沫楠居然觉得和她对话有点轻松,一般都要先行礼,可她不会,他却也不怪。
“你又来了很久?”
姚杳低头,重复了一遍,“你肯定来了很久。”
自问自答。
树上的人好像消失了,都没有回话。姚杳又暗自苦笑起来,她现在已经无聊到和敌人说话了。好歹也算有个人和她讲话。
敌人?她为什么要把他归类成敌人。
“过来。”
姚杳抬眼又收回,不屑一顾,还真以为他是王?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命令她。她没动。
他便伸手一掀,她忽然双脚离地,失重一般朝他在的地方飞去。
谁能镇定?
她惊呼出声,耳旁的风嗖嗖刮过。眨眼间竟飞扑在他的身上。
他潇洒的斜靠,双手扶住她的藕臂,算是接稳。地上二十米,健硕繁茂的树枝上,她一动不动。
发丝缕缕荡回,她只敢眨眨眼睛,与他近在咫尺的眨眨眼睛。还没能平静。
他眼眸深锁。这个女人气味的确惹人着迷,就像深夜里盛开的冷白毒花,不妖不娆却可勾心。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静了好久也没人先开口。
姚杳咽了下喉咙,对着他假笑一下,“我不喜欢在树上说话。”
他邪笑道:“怕了?”
她否认道:“我不怕,我累。”
这种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提心吊胆的高空,她是走钢索的人么?
岳沫楠眼里平静无波,然后一手抓住她杵在树枝上的胳膊,姚杳迅速明白他要干嘛,可也没有办法,“啊”的一声惊呼,少了支撑点,倒近他怀里。他便环紧。
霸道的男人。
“你可以说话了。”
因为这样靠在他的胸膛,她就不累了。姚杳无语的好想抬头瞪他一眼,最后选择了不抬头。靠在这里,有他沉稳的心跳和冰冷的体温。
“你为什么来?”她先问。
岳沫楠把手撑回脑后,只一手揽着她。
姚杳嘴角轻佻,不屑的说:“你该不是又想喝我的血。”
岳沫楠俊脸微低,邪肆的眸子一眯,“那你给不给我喝。”
姚杳隐忍的咬了下牙,“我的血好喝么?”
岳沫楠越来越觉她很有意思,他有意无意的挑起她的发丝。“我喜欢你的味道。”
他直说。说的平静低沉。有一种无法拒绝的命令感。
姚杳又道:“你们不是神籍吗?你应该讨厌吸血这种事情才对。”
闻言,岳沫楠有些不悦,“你还知道什么?”
不用想,岳子木竟敢告诉她这些禁忌的秘密。不过以岳沫楠和姚杳现在的关系,也没必要否认和隐瞒这一层。
听他语气不太友好,姚杳没在多说,“也就这些,我也不感兴趣。”
岳沫楠冷道:“你以为这样提醒我,我就会自我忏悔,放过你?”
姚杳道:“是的。你知道就好。”
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直言不讳。
岳沫楠邪邪一笑,“可我不会。”
姚杳眼珠转了转,他回答的出乎意料。天下那么多女人,为何她的血就不能放过?还在想,岳沫楠撩在她颈间的手指,忽然停住,侵略的气息逐渐扑洒而来。心一惊。真的说喝就喝?她话说的大胆,其实不是那样的。
岳沫楠当然是最憎恨吸血本性的,可见到她就不能控制,他亦不想控制。看着她甜美的脖颈,他就想再**最后一次,或者永远就只要她的血便可。好侥幸的自我开脱。
冰凉的舌尖刚一触碰,姚杳忽然说话,“等一下!”
他有些隐忍,只是轻触,他的心就在狂跳。“一会再说。”
气息已经吻上她的脖颈。
姚杳喉咙紧张的滚了一滚,“我无话可说了,既然你自甘堕落,我劝也没用。”
该死的女人。
岳沫楠还是忍住了,鼻息一落。缓缓靠回。
姚杳稍微放了下心,只要他眼睛不染红光,都还是可以沟通的。没想到再遇,是这样的状况,原本想问个清楚明白,却被他的神秘气场包围的晕头转向。
岳沫楠闭眼调息,尝过她的血味,就像是时刻需要抑制的毒、瘾。
安静了好一会,姚杳忽然问道:“你是岳朝的天子?”
岳沫楠闭眼道:“嗯。”
姚杳接着问:“你是神族?”
过了一会,他才回道:“嗯。”
姚杳不敢相信的抬头,又问:“你真的是神族?”
感觉有些吵,岳沫楠冷道:“安静一点。”
想了想,姚杳又说:“可岳子木说,你们已经不是神族了。”
好刺耳。
岳沫楠冰冷一笑,道:“没错,我们现在是会吸血的鬼。”
夜风都倏然变得阴冷苦涩。
姚杳抬起头,看了看。月光铺洒在他脸上,英俊的不太真实。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扫过那一刻阴冷别扭的气氛,姚杳回道:“少来,你以为我会怕?”
岳沫楠有些意外,她的确胆子很大,哪怕是遇见他,她都不会畏惧。
片刻,岳沫楠道:“看样子把你锁起来很明智。”
说到这个,姚杳就来气。道:“你不是已经很清楚,抓了我,你也找不到你要找的妖狐,你为什么要锁着我?”
岳沫楠邪魅一笑:“因为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再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