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不坏好意的看着自己,岳子木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姚杳晃过神,变得一脸认真,道:“你们是不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岳子木心想,该不是她发现体内的万灵丹了?
姚杳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又凑近了一点,轻轻道:“你们是吸血鬼?”
手腕上的力气,稍有一震。岳子木忽然起身,快速掀起她挡于颈间的湿发。眼光顿时一紧。动作僵住。
那颈下肩上的两个红点。就是他们会吸血的铁证。
他眼中波光汹涌,心绪混乱。
这难道是他的三皇兄,当今天子,岳沫楠留下的证据?他们一族,岳沫楠嗜血的本性是压制的最好的,同也是灵通最强的。可他怎么能…..
岳子木为何这么慌张?
姚杳伸手拨了下头发,把那两个明显的伤口遮去。道:“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又不是吸血鬼猎人。”
岳子木静了静,狠戾道:“想活命的话,就别在提这件事。”
姚杳一愣,心中虽有委屈,但也被他的罕见的语气给吓到了。她认识岳子木不久,他再是对她不耐烦,但都还算客客气气,绅士有礼。这么凶,是第一次。
明明是受害者,还要被被告恐吓,姚杳可不吃这种哑巴亏。
想了想,她变的一脸认真道:“第一,我不是有意要激怒你。第二,我对你们的身份也不感兴趣。第三,我只想知道我被吸了血会怎么样?”
许久。
岳子木低头,道:“对不起。”
姚杳的心一沉。不安道:“你现在道歉代表什么意思?”
他越沉默,她就越不安,犹如此刻的光线,忽明忽灭。
他终于缓缓开口,“姚杳,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屋子里忽然很静,几个字平淡声小,却清晰有力。
姚杳一头雾水,疑惑道:“我的命?岳子木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岳子木忽然打断她的话,道:“玄月之夜,血祭者,无归。”
姚杳诧异的愣住,好惊悚的几个字,一时她也不知说点什么好。意思是,被吸过血的人就不能离开那个吸血鬼了?
她不信,她的意识她永远做主,怎么可能就因为吸血被束缚。这是毫无根据的谬论。
姚杳忽然不屑的笑了,道:“我还以为会得狂犬病呢。”
岳子木也不知他们为何会嗜血,他只知道这就是一种诅咒。转身走了几步,离她远了一点。“这是在我们一族,流传千年的诅咒。”
姚杳看着他严肃又阴冷的背影,忽然感觉有些压抑,让她嘴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岳子木继续说道:“我们只需求女子的血。用意是将其永远束缚在身边。这同也是一种肆意,一种伤害,可却是本性。”
“你也会?”
“恩。”
是啊,他是他们一族的其中之一。他怎么可能不会。可他清冷风雅,俊美如仙,要是连他也换成那种嗜血的表情面对她……姚杳忽然心抖,她捂着耳朵,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也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岳子木转身,看着她,这个古怪的女子,转眼之间,已经是岳沫楠的人了。
姚杳看见他眼里的一抹同情之色,立即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根本不信你说的什么诅咒,什么束缚,随你怎么说。我不想信的是,你也是吸血鬼这件事。”
毕竟,在姚杳心中,他是一个好人。
岳子木一愣,心中染起几分酸楚,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姚杳叹道:“我才不像你们,会把妖呀,人呀分得那么清楚。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顿了顿,姚杳继续道:“还有,我更不信人的心会因为吸血而失控。或许留下的人是真的喜欢留在你们身边,而不是被诅咒呢。”
他们都是这么俊美,身份又金贵,女人留下也是正常的吧。
“无论因为什么,她们都留下来了。难道这是巧合?”
姚杳不争辩,的确初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又看着他,疑惑的试探,“那你也有这样的女人?”
岳子木回头,他眼里的光她看不懂。“是。”
忽然有些失望。姚杳暗自苦叹,他说他会吸血,她又何必歇斯底里的拆穿,她早就知道,只是想去忽略罢了。
岳子木又说,“那只是年少的事,我也并没有束缚她们,我不喜欢这样伤害女人。”
“可你不是说那是无解的诅咒么?”
“那是对她们而言,不是对我。”
姚杳又笑了,果然肆意,果然伤害。可他的诚实与原则更加伤人。
“我们原为神籍,拥有与生俱来的灵通,与这嗜血的行为相克。所以可控可抑制。”
姚杳看着他眼底的凝重,暗自心想,或许先进的生物对这种本性和不可控都是鄙夷的。但也是无奈的。因为它与生俱来。命运一般。唯有服从。
神籍么?他们是。
怪不得她上次问他们是不是人,他没有回答。原来他们什么都不是,半人半妖半神半魔。
岳沫楠亦是如此。
姚杳忽然想起昨晚他眼里最后的那一丝隐忍和挣扎。他更加该是唾弃憎恶嗜血这种行径的吧。
想着,姚杳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岳沫楠的灵通无比?”
岳子木眉头咋一紧,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以岳沫楠的灵通,怎么会失控呢?
“恩,或许这个世界只有一人能与他并肩。”
“你?”
岳子木浅笑,摇头。“不是我。”
然后安静了好久,姚杳闭眼沉沉一叹,对着门外喊道:“柚香,把那些桌椅都搬进来吧。”
岳子木不解道:“你又要干嘛?”
姚杳古灵精怪的笑道:“你不是说血祭者无归吗?你不是还说岳沫楠天下无敌吗?那我还爬什么墙?大不了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岳沫楠能有多了不起,能把我的心智迷了去。”
岳子木无语这个丫头的所有思想和行为。他没有碰过她的血,可她却好似站在他这边。因为她说,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