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边笑一边退了出去,转身轻掩木门时却看见慧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毛笔在手上旋转,不由得又笑了出来。
慧梁批了一个时辰,右手累的要死,缓神之际,却见南宫丰痕轻敛双目,嘴角勾着一抹和煦的笑,右手拿着一柄白色玉扇摇着,一副悠闲地模样。“南宫。”慧梁咬着牙喊道。
南宫丰痕抬起眼皮用清澈的眸子望向她,充满了疑惑。“你帮我批。”慧梁下了命,脸上一副狡黠。
“南宫无法做到。南宫只是一介草民,能够帮将军治病已是万福,怎可过问这国事?况南宫只懂医术,其余一概不了解,怎能帮将军分忧?”南宫丰痕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急急的说道。
慧梁撇开了头,不理他的拒绝,只将自己身边的一摞奏折整整齐齐的摆在南宫丰痕面前,又递给他一支毛笔,把自己的砚台放在二人中间。“不管,你帮我写。用不着你动脑子,你只要帮我写字就好。况且,你根本就对于国事了解得一清二楚,有什么怕的。”慧梁有些霸道的吩咐着,而后露出邪邪的一笑,凑近南宫丰痕的耳朵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职位,不要让我把你的群众皮给你扒了。嘻嘻。”
南宫丰痕听慧梁如此说,心里一凛,双眼直直地望向慧梁的双眸,想要探索什么。自己‘妙手神医’这个封号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并且被先帝封为一品神医,交给他了一枚金牌,让他可以随时随地进出皇宫。但这事,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想告诉任何人,慧梁是如何知道的?
慧梁嘻嘻一笑,不理会他眼底的探寻,低下头,继续忙未完成的工作。南元相听见了这边两人的对话,抬头一望,却只见慧梁凑近南宫丰痕的耳朵说了句什么,然后,南宫丰痕的笑容便凝结在了嘴边,直愣愣的看着慧梁。“南宫,你就帮他一下呗。梁儿不了解国家周边的地形,恰好你可以为他讲解一番。”南元相替慧梁说着好话,眼神票向慧梁,注视着慧梁的反应。
慧梁抬起头来投给南元相感激的一瞥,而后又埋起头批阅着。南元相收到了慧梁的眼神,满意的笑了。南宫丰痕含着无奈拿起了面前的奏折给慧梁读了起来:东北方向与大兴国交界处。林将军请求运送两万斤粮草以供将士食用。
“周围有没有住户?土地质量怎么样?情况稳定吗?”慧梁一边捏着毛笔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又一个丑字,一边问道。
“那里人烟稀少,土地广阔,且地形较为平坦,土质良好。大兴国是个小国,不敢轻易对我国出兵,所以那里还算安定。”
“恩,你这样写吧。运送粮草一万斤,并附加麦种五千斤,命各位将士开荒,播种,自己在守护边疆之余进行拓荒,自给自足,以减轻百姓的赋税重担。”慧梁说道。
南宫丰痕听罢,十分吃惊,迟迟不动笔写。“你怎么了?”慧梁问。南宫丰痕提醒着:“将士们成日家守护边疆,怎么有时间去开荒呢?若是敌国打过来了,将士们不早已无力抗战了?”
“你傻啊?我问过你了,你说哪里稳定的嘛。况且,他们是男人,若是连这点种粮食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做我们国家保护百姓的将士?你放心吧,他们会这样做的。而且,那里会因为他们的拓荒而逐渐发达起来,增强了我国的经济实力。知道吗?”慧梁把她在中国时成日间背的那一套拿了出来。
南宫丰痕被慧梁的新词哄的一愣一愣的,握着毛笔的手也被迫向下移动,写下了慧梁说的批示。
南宫丰痕和慧梁配合着,南元相独自在一旁批着自己的奏折,就这样,时间到了正午。
“唔,终于弄完了!”慧梁猛的大叫一声,将手中的笔丢下伸了个大懒腰。惹得南元相和南宫丰痕诧异的望着她,满眼不可思议。
南元相忍不住开口道:“梁儿,其实,我想说。”“什么?”慧梁轻轻抬了抬眼皮问。“今天不用把这些都批完的。”南元相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慧梁将刚才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语气完全不一样。南元相咽了咽口水,陪笑着,不知要说什么,只觉得慧梁声音虽很温和,但硬邦邦的语气却让他有些浑身发冷。
慧梁见他一副怕怕的样子,心里狂笑着,但表面却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害得我那么累。”“可是明天你就会少批一点啊,就有时间出去玩了。”南元相很认真的说。
“恩,梁儿,明天你忙完政事就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你似乎还没好好逛过集市呢。”南宫丰痕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用出去玩引诱她。
果然,慧梁笑眯了眼睛,换了口气:“也对啦,明天你们要陪我出去玩,我可是一直都在忙呢。”
南元相正欲说话,门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王爷,午膳已备好,还请王爷与将军、公子移座于厅堂用膳。”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
“知道了。”南元相冲门外说着,而后转向慧梁和南宫丰痕轻轻地问道:“可否在我府中用膳?”南宫丰痕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慧梁,似乎想让慧梁来拿这个主意。
慧梁本想回去的,但抬头望了望两个人,见南元相眼底满脸期待,南宫丰痕眼底的温柔,便无法了。:“恩,走吧。”南元相一听这话,忙伸手邀请着慧梁和南宫丰痕,带他们走向了厅堂。
一进厅堂,慧梁便被大厅的华丽和桌上丰富的食物诧异的张大了嘴。“梁儿,怎么了?哥哥的厅堂陈设如何?能否入梁儿的眼?”南元相颇自豪的问着。
“恩,还好吧,就是有些花哨。不过,你每天都是吃这些吗?”慧梁指着桌上的菜肴吃惊的问道。“倒也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南元相回答。
慧梁一边和南宫丰痕入座,一边咽了咽口水,胃里翻江倒海的。南宫丰痕见慧梁脸色苍白,笑道:“梁儿,多吃些,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其实心里早知道慧梁为什么要这样。
南元相毫不知情的往慧梁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肉,又把桌上其他各种各样的肉类食品纷纷夹到慧梁碗里:“梁儿,你该多吃些补补身子。我们武将都是要吃些这个补体力的。”
“恩。”慧梁隐忍着自己心里的不适,强弩着吃着这些肉。自己很少吃野味的,总觉得有些不忍,所以每次吃都会吐。而这桌上,几乎都是野味,少有几样是素菜。
南元相看见慧梁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夹的肉,心里突然觉得很开心。“好了,吃饱了。哥哥、南宫,我想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吃。”慧梁惨白着脸,强忍着难过笑着说。
南宫丰痕虽知道慧梁很难受,却无法点破。因为,南元相毕竟是王爷,且正开心着,自己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梁儿,你才吃了这么一点儿,怎么就吃好了?”南元相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