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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乡

那一天,正是八月初五。

天刚微微亮,大概五六点的时候,王云的敲门声便在门外响起,还喊着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晕了一会儿,刷的一下子就起来了,由于今天要走,昨晚和父母妻子聊了一整晚,所以才睡了两三个小时。所以瞌睡有些来。

对于我们来说,出门打工是件大事情。

我们一家子讨论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晚上。而话题,永远围绕个一个目的,那就是出门好好挣钱之内的。

“你怎么起那么早啊,王云。”我打开客厅的们,见到王云之后,便直接问到。

他和我一起进了客厅之后,我看到他脸色有些着急,随后他说道:“能不急吗?早点去好买坐票啊,要是去迟了一点,买到站票,那可就倒霉了,那整整坐二十几个小时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能不能吃了早饭再走,我听别人说,火车站附近卖的东西【饭】又贵又难吃的。”我揉了揉眼睛说道。

“哎呀,跟个婆娘似得,你没有做过火车,不知道站票的滋味,那真不是人坐的,还是早点走吧。”王云脸色有些不悦。

“好吧,那等我收拾一下,行吧。”我也有些着急了,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随后我便洗漱了一下,提着行李便跟着他走了。

临别的时候,我在老婆和孩子的脸色轻吻了一下,便匆匆的离去了,至于父母,我还来不及打声招呼。

就这样,我和王云离开家门,一步一个脚印离开山村,渐行渐远。

直到看不到家门,看不到山村,我才收回了眼,也收回了那颗不舍的心,不过,真的能舍得那颗思恋家乡,思恋父母,思恋妻儿的心吗?

不过,哪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就是这样,有取必有舍,我暂时失去和父母妻儿在一起的机会,但可能带来我全家温饱以及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是我打工的初衷!也是所有人出门打工的目的吧!

走到村委会,踏上车门,随着三轮车发动机咆哮的噪声,我们开始启程了。车速越来越快,心中的惆然也是随之而来。

王云注意到我的情绪之后,安慰道:“没事吧,第一次出门许多人都差不多,想当年我去市里念书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呢。”

我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事,就是想起在家的时候,经常和父母还有妻子闹矛盾这些,但一想到将要出门,可能许久都见不到他们,这心里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王云呵呵一笑,抛给了一个我了解的眼神,随后说道:“怕是想着以后哪里难受的时候没有老婆帮忙吧,放心,你还有双手。哈哈。”

我脸上一红,像个小姑娘似得登了他一眼,道:“下流,直接说打,飞机还好听一点。”

王云越发得意,道:“怕什么,那边小妹妹多得要死,整条街都是,就怕你舍不得钱,哈哈。”

我看着他随即问道:“难道你去过那种地方?”

他感觉到我眼神怪怪的,回了一句:“我也是听三娃子他们说的,像我这种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嘛,是吧。”

“听来的,卧槽。”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随着和王云杂七杂八的聊着,我也渐渐的忘了离乡的惆然。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才仅仅是开始!

三轮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行进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便来到了镇里,随着专车接着走去,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次车,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几次之后,才来到传说中的火车站。

我们赶早赶急,最终还是迟了一些。

来到火车站之后,排队买票的人人山人海,我和王云没有办法,也排在了长龙的后面。

途中,王云嘀咕着:“不就是个中秋嘛,这些人赶那么急干嘛,真是烦人。”

排了近两个小时,我和王云才买到了票。等买到票之后,才发现是站票,更老火的是晚上九点的,离现在还有七八个小时。王云如同泄了的皮球一样,一脸苦恼。

“不就是个站票嘛,至于吗?“我有些不解道。

“等坐上去了,你就知道了。“王云脸色有些不好看。

漫长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尤其是等车。

我扫过周围一群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写满了一副不难烦的神情。

等了一下午,我和王云吃了一点饭之后,又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终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和王云才挤上了那趟CD开往广州的火车票。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而王云一直拉耸着个脸。【而我似乎真的忘了,我才十七岁】

火车路到中途,我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真的如王云所说的,这火车,真的不是人坐的。不但一股股刺鼻难闻的恶臭传来,还一直哐当哐当的直响。

更可气的是,在你将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人推车过来,或者有人要尿尿。尤其是那些女的,不知道是月经来了,还是怎么,一个小时要跑好几次。我和王云又是处于过道,每次都要起来让开。

伴随着迷迷糊糊的睡意和整整传来的恶臭与人们的臭脚,经历了几十个小时的难言的折磨。于第三天时候。这躺火车才算到了目的地,广州!

我和王云拎着尼龙口袋坐的包裹,慢慢的随着人流,下了火车站。

看着繁华的城市,一望无际。我没有半点高兴。这一切和家乡土砖稻草而盖的屋舍相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这就是城市啊,可比我们农村富裕多了去。

如果用两个形容城市与农村的区别,那就是穷于富!

目的地是到了,可我们怎么去找厂呢?我突然发现,我和王云就如同迷失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还好我早有准备啊。王云有些得意忘形道。

“什么准备?“我急忙问道。

“哦,就是之前我联系过我的女朋友,托她熟悉的人帮我们找厂啊,要不然我都不敢来这边呢。听说这边有点乱呢。“王云说道。

“你女朋友在这边?那她怎说的?”我问道。听到王云说有点乱,我顿时想着那些打工回来的人如何说道自己的遭遇,顿时心中害怕起来。此时此刻的我,在异城他乡举目无亲,一切只有以王云为首了。

王云说道:“我女朋友给我说,到了广州之后,打电话给她,她会来接我们的”他取出一张纸条之后又说道:“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你在这里等下别乱走,我怕回来找不到你,知道吗?”

“好”

我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很乖巧的点头答应道。

随后,王云便放下东西,我帮忙看着,他打电话。

我就在火车站门口傻傻的站着,两边放着我们的行李。每当有人路过我周围的时候,都皱皱眉间,然后转而离开我老远的走去。

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这般看我,但那些人的眼神让我感觉很不友善,很不舒服,我甚至感觉到那是是鄙视与嘲讽。此时此刻的我,如同一个小丑一般,或许还不如一个小丑!

等了许久,不见王云回来,我心里很是焦急。就在我百般纠结的要不要去找王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

我熟悉这道声音,那是王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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