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哥,我就是这意思嘛……那我们现在就去?雪琴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跟着哥哥,走在通往三楼的台阶上,雪琴心里忐忑不已,走到眼前这一步,虽然出乎自己的意料,可不也是自己期盼的吗?事情有时到了要正真面对,才感觉到从内而外的不安和恐慌。
可是和行长说什么,怎么说呢?
上午开会,郭处长说了句摸石头过河,雪琴对这样的词是再熟悉不过了。可在眼下的年代却是个非常新潮的词。意思就是大家都没有现成的经验和模式,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边做边学,在边学边改进,然后在改进中不断地成长。包括潘老师几位老教师,他们虽然资历深经验丰厚,也应该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小琴,快走!就在前面308室。”
“……哦”雪琴紧走了两步。
雪松扭头,见方才还满面**的妹妹,一时间,脸色阴郁,光彩不在,就着急,“小琴,你要没有把握和领导谈,回去让你们领导过来,到时哥再帮你介绍也不迟嘛!”
“哥,你说什么呢?”雪琴不满地瞥了雪松一眼,这不是还把自己当小孩?难道看上去我就那么的不成熟?
想了想,也怨不得哥哥,二十来岁,半年的工作经历,在哥哥的眼里就是一黄毛丫头,却要和行长谈什么厂校联办职业教育改制的事宜,哥哥自然会担心。既然郭处长说是在摸石头过河,那在这点上,不管年轻年老的都是起跑者,包括潘老师他们,也包括即将要见面的行长。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
雪琴似乎找到了信心。走路就挺起胸脯。
“邢行长,这是我妹妹,在建新小学任教,最近被抽调到市教育局搞什么改制……”雪松说的这儿打了嗑,搬救兵似的,扭头看妹妹。
雪琴赶紧地接上,“准确地说,是高中教育改双轨制职业学校的改制领导组。”
“什么?改制领导组,那你……?”邢行长耐心听完雪琴的解释,满脸诧异地问道。
看出行长的满脸狐疑,雪琴紧接着又说道,“我是改制组的成员,组长是我们中教处的郭处长。组里连我有五个成员,这几天我们都分头行动,后天就要拿出一套有创意、可行性,符合我市的职业教育发展的有长远规划和的改制方案,我领命以后,就找到了贵行,想就此事,和贵行协商银行和学校联办职校的事宜。”
“……噢,是这样啊!”邢行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人长得高大俊朗,听雪琴说银行与学校联办职教,就来了兴趣,眼睛里明显的闪着光,目光炯炯地落在雪琴脸上。
“王老师,这个思路太好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刚才和哥哥上楼时的担心一扫而光,看到行长有些激动的神色,雪琴察觉到紧接着下面的谈话应该有门!不由激情四射,提起精气神。
“是这样,行长,这所改制的学校,原是一所普通的完全中学,学校如果改制后,有一套现成的教学资源,可以实行全日制的职业高中教学,学生一边学习文化课,一边根据联办方的专业特点,学习有关专业理论基础的课程,同时开设相应的专业技能课程,为学生离校就业上岗,打下坚实的基础。”
“……没错,要真有这样的学生,我们不仅需要而且是非常欢迎啊!”行长激动地说完,沉吟片刻,面有疑问地,“可是作为银行,我们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雪松在一旁看到妹妹未必像自己担心的那样,反而话题一展开,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就忙说,“行长,你们谈,办公室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刚转身,邢行长喊住他,“王主任,一会儿你下去让人事教育科的老李来我这里。”吩咐过雪松,行长扭过头,“王老师,你喝点水,先想着,等李科长上来咱们再细说,也省的我再与他复述一遍。教育上的事,他是行家,这些年对行里职员和新人的培训,都是老李一手承担的。”
说话间,办公室门打开,约莫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点气喘地进来。
邢行长起身简单介绍过后,说明王老师的来意,就直奔主题,“王老师这次来,提出许多有新意和建设性的建议,咱们一起听听。”
雪琴接着刚才的话题,“我说的是学校作为职教的主体一方,所承担的教学任务和责任。既然是联办,银行就是教学主体的另一方,因此需要承担学生的实习,提供一定的教学资源,最关键的是要为毕业生提供就业的机会。为此银行需要每年为学校提供一定比例的就业名额,还要……”
没想到,刚坐下几分钟,雪琴的话还没说完,李科长就坐不住了,淡淡地说,“这不就是明着和我们的职工子弟争抢就业的机会嘛?
行长忙制止道,“老李,话不能这样说……”
雪琴心里一跳,自李科长进门,就看见这是个不好说话的人,黝黑的脸上毫无光泽,坐了十几分钟连正眼都没瞧雪琴一眼。
邢行长的劝阻好像更加激起李科长的不满情绪,“邢行长,你也知道,每年我们退休的职工,有将近50%的子弟要顶替进银行上班,如果和学校联办,按照义务责任要招收这部分学生,可是我们职工的子弟怎么办,这些年,我们就是这样一直沿用下来的,现在一下子阻隔断开这条就业渠道,职工会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娘的,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邢行长的脸色有些阴沉。职工子弟在单位的表现,人所共知。有几个业务上勉强还可以胜任,其余的中途辍学,连初中也没毕业,要么就是为了躲避上山下乡,早早顶替父母来上班,没有文化更没有专业技能,有的连基本的字码都写不好,在柜台前屡屡给储户出错,银行为此要经常的赔付储户的损失。为此而惹起的纠纷不在少数。对此邢行长有许多不满,也有无尽的无奈。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李科长对王老师不屑地目光,微笑地对雪琴说,“王老师,李科长说的这些也是事实,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是你刚才说的和银行联办职校,也是为银行输送人才的长远之计....."
"行长,我认为目前这样的联办对我们不现实!”李科长头也没抬的,就打断行长的话,口气很冲。
邢行长知道,李科长反对有他自己的小九九,这几年,他可是为职工子弟或不是子弟的办了不少的好事,联办的结果是要从学校直接考核招工,也许是要动他眼前的这块大蛋糕吧!
想到这儿,他强忍了忍情绪,对雪琴说,“王老师,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还要和分行的领导汇报,行与不行,什么时候行,我让你哥告诉你,到时候我们再细谈,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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