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席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晓燕何尝不想赚钱,自己的现状已经不容再犹豫,要改变现状自己今后许多地方都要用到钱。
当老师让她厌烦透了,尽管母亲反对她学习裁缝,但她心意已决。这个时代想要改变现状,有多重手段和途径。晓燕决定报考北京服装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获得一张这样的文凭是最接近理想的方式之一。但是要取得文凭就要参加补习,考试,上学三年,那一项都少不了钱!
下午去了学校,赵晓燕径直向四年级办公室走去,因为大多老师有课,组里竟没有人,等了一会晓燕心情浮躁不耐烦,索性掉头就走,心想,晚间回去和母亲再做商量后不迟。以母亲的精明和算计,从她那讨来好办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人说,着急吃不上热豆腐么。
正想着,赵玉萍哆哆嗦嗦地找到晓燕,“燕儿,快去回家,给妈拿条裤子来。”晓燕低头一看,自己新做的西装裤已被母亲粗壮的腿撑得腿两侧露出明显的线缝。
心疼道,“……妈,怎么成这样啦?……”……
晚上下了班,雪琴把作业和教案都一一在学校做完备好,这才松口气往家走。
这几天老家的姨姨收完秋又上来帮他们料理家务,雪琴有更多的时间专心做事,吃过饭,一家人听广播的看电视的,雪琴可没有心思做这些,活过两世的她最知道时间的珍贵。
以雪琴的优势,她已经预料到办奥数班的潜力,不仅有很大的社会需求和市场,而且若干年后规模越来越大,学费也跟着水涨船高。但毕竟前世只是一般的了解知道,从未亲力亲为的做过。这个事情具体怎么操作,怎样在运作过程降低成本,需要自己在实践中不断摸索和学习的。
她进了小屋,关起门来,在一张白纸上将要做的事和可能预计的结果,以及收费标准和代课费发放的额度等等,在纸上计算筹划。
例如每个教室的容量,按招收六十个学生算,学习时长一个学期,周日上午两节大课,大致近16周的时间,每周收六块,一个学期一个学生就是九十六元的学费,虽说那时人们普遍的工资有四十多元,但是有思想意识超前的家长早已意识到未来教育的发展趋势,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就是金钱,知识就是未来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
所以雪琴心想,“看起来好像要一下交九十多,实际细算下来摊到每节课上也就是六块来钱。如果采取优惠政策。一次交清学费的打八五折,这样又能吸引一部分的学生和家长。所以六十人的学费怎么也在五千多块,除掉二百六的房租和预计一百五元的桌椅的费用,还有大约五千元。”
她心里一下有了底,明天和小刚把代课费算清,再把出练习册的费用打出来。剩下的就是一个学期的利润,如果再除掉一些零星的费用,结余怎么的也在两千多块钱。想到这儿雪琴的心跳得“咚咚咚”,好像自己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业,这种感觉前世可从来没有过。如果真能心想事成,这可是自己好几年的工资哦!
早晨一觉醒来,雪琴看表才六点,伸伸筋骨,又觉的浑身充满力量,自从开始业余时间筹划办班的事情,每天早晨她反而比平时要早到校十几分钟,把班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免得被人抓住话柄。
离校门口远远地,她就看见赵玉萍,她工作时的认真精神没的说,尽管昨天着凉受了风寒,今天照样按时站在校门口。
“呦,王老师,今天你可来的早点啊!”
平时每日进校,也会和赵玉萍打照面,往常在时间上正是学生老师蜂拥而进的时候,因为人多只点点头而已。可今天门口就两人,还是主任先打招呼,再不说话就说不过去了。
“是,主任,你来的更早,辛苦了!”雪琴说完也为自己的言不由衷有点脸红。
赵玉萍好像找到了谈话的契机,不紧不慢地,“是啊,我辛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有什么用?工资一分多不了,还一天到晚得罪人。哪像你们年轻人啊,脑子活会来事又会赚钱的。”说完她笑盈盈地,伸手不经意间在雪琴肩上轻轻拍下,一根长发轻盈地飘落下来。
面对赵玉萍似笑非笑的脸,她也笑盈盈地,“主任,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学生,我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你指出,我会改正的!”她的语气和缓,纯净的眼神平静而坦然。
赵玉萍心里有所触动,就说,“你们组里有好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看来我这个主任当的很失败啊!但是晓燕和你也是同龄人,又代着你们年级的课,怎么也应该让她参与吧!”
雪琴一听就明镜似的,怪不得今天她的态度这么好,她旁敲侧击了半天,不就是说组里挣钱的那点事么!
赵玉萍虽没有重生的优势,但绝对是个聪明人,她也像雪琴那样在白纸上计算过,这绝对是个能赚钱的机会,虽然她不像雪琴计算的具体清晰,但已经预感到这个行业今后的发展空间,可这一切还在朦胧之中,并不清晰,所以她极力主张女儿参与其中,并不是简单的挣几个钱而已,她要通过女儿了解其中的程序,探探路子,然后自己也来做。能赚钱的事情为什么能轻易放过。
听她说到晓燕,雪琴心里软了一下,她一直认为晓燕和自己在性格上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知道她是在单亲家庭长大,虽然脾气倔,但内心是个很柔软的人,某些时候还很孤傲。
这时校门口老师和学生纷纷进校,人声渐渐嘈杂,她对赵玉萍说:“主任,我也不是组长,晓燕有什么事,让她直接去找组长吧。”说完匆忙消失在人群中。
赵玉萍一边不住的和老师学生打招呼,一边回头看向雪琴远去的背影,昨晚她就想好了,先让女儿和组里说,如果不给面子,她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想到这儿不由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晓燕下了课间操进了组里,平时下了课也经常在这里休息一会喝点水什么,可是今天心里很不自在,她并不是一个能和人争夺好抢的人,看见组长低头看书,弱弱地走过去,说话的声调不由底下八度。
“张老师,组里要有好事能不能也算我一份?”
组长诧异,莫名地看着赵晓燕,“什么好事?有什么好事?”组长也不傻,知道她在说什么,佯作无知。
晓燕看不透组长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听说咱们组要办班,还要出教材什么的,我也能搭把手。”
组长听后一下就变了脸,“什么?咱们组,你什么时候成咱们组的?”
晓燕心虚地,“……组长,”
组长这才抬起头,紧皱眉说,“什么办班,教材的?你从哪儿听到的,根本没有的事!”
晓燕不由后退了一步,看看组长冷峻的脸色,组长今天的态度也太反常了吧,她怯怯地“那就当我啥也没说哈,组长。”说时自己的脸“轰”地涨的通红。
受了冷遇的晓燕,心虚加羞辱转身要出办公室,不想被进门的赵玉萍一把拉住。昨天她就让女儿上午得空找组长去,可一上午心里不安生,自己那丫头自己知道,还没求人就先心虚,十有八九要遭人拒,于是得了空自己也跑过来。
她一手拉着晓燕,“噔噔噔”走过组长跟前,“张雨涵,得不到你们的好处就算,咱们毕竟二十年的交情,晓燕也是你看得长大的,你也太绝情了!”刚才组长对晓燕的一番话,她站在门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耳里。
组长心道,虽你是我的头,但关系到组里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今天是铁了心了,就不依不饶道,“不行就是不行!”
赵玉萍当了十几年的教导主任,就没有遇到像今天一样的尴尬处境,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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