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你…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给他喝点血,看能否帮到他。”
“你说屁话,你这死女人,说不定你的血里有毒,就是要害我儿子的!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让我怎么相信!”妇人几乎失去了理智,揪紧水叮兒的发丝,疯狂地猛把水叮兒的头颅往地面上投掷,水叮兒痛得咬紧了下唇,一双手伸过头,去掰开妇人的双手,可她已虚弱无力,根本就掰不动她五指紧握的手,水叮兒只能试着用语言同她沟通,“我的血有免疫功能,或许可以救他一命,相信我。”可妇人已失去理智,什么再也听不进去,水叮兒浑然成了她发泄心中抑郁不快的工具。
有些病人实在看不过,撑着病痛的身体走过来,在几个人合力之下,才把妇人的手掰开,然后强制把她按住在一边,纷纷指责她的不是。
可是,水叮兒的额前已是渗满了血迹,肩上插着钗子的位置也流出了鲜血,身体上多处的疼痛让水叮兒一站起身,便踉跄起来,摇摇欲坠,萧郎中一端着药走进来,一见,愕然一跳,放下手中的碗,跨步到水叮兒面前,急声询问,“怎么变成这样?是谁?”
水叮兒甩着晕沉的头颅,微微一展笑颜,虚弱的语气轻启:“我没事。”
“都快变成血人了还没事!不是让你在一旁呆着么,怎么又跑过来,真是不懂得珍惜自己身体的傻孩子。”萧郎中目光落在一边被众人按住的妇人,大概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嘘叹一声,“这女人疯了,大家先把她捆起来,等她安静下来再放了她。”
众人遵照萧郎中的旨意,把妇人给绑在一边,之后,大家纷纷走回自己的位置,总算可以安静一下,不了妇人又提音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大家都捂住耳朵,懒得理她!萧郎中急出门外找创伤膏。
水叮兒拖着沉重步伐走向一边,她脑袋浑浑噩噩,妇人喊得再大声,她浑然已听不见。疲惫与疼痛滚滚如浪波一次又一次袭来,猛烈冲撞着她发麻的神经,让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的叫嚣着,随着她的扯动,肩上的鲜血不时从钗子口涌出,水叮兒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她咬紧牙关,甩了甩晕晕的头颅,继续撑着墙面往前走,她想走出去,走出清风庙,这里的气有点浑浊,她想到外面透透气。
忽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倾倒下去,或许是踩到病人的脚或许是踩到别的,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此刻她只想只想好好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疼痛与疲惫使得水叮兒失去了知觉,她娇小的身子往地面上倾砸,此时,一双修长的手臂揽住了她坠下的腰身,下一秒,整个娇躯便被人打横腾空抱在怀里。
一对墨玉般的眸子盯着她惨白渗着血迹的小脸,美妙如音符般的嗓音溢着心痛的音质,沙哑响起:“真是个傻小姐!尽这般令人担忧!”一滴滚烫的水珠滑下他俊美的颊边,他扯出一抹悲伤的笑,看着小姐这般破碎模样,自己的心居然如刀绞般发痛着。
此时,他心底异常的愤怒,目光犀利扫视着屋里一周,见被捆绑的妇女发狂般的尖叫着,他已略知一二刚刚发生什么情况,想必小姐身上的伤正是这女人所为,他愤怒了,眸子间滚发着浓郁的怒气,像是火山要爆发一样瞪向妇人,妇人有感身子不由一颤,目光触及他的眼,尽垂头而下,一言也不敢发起,只是呆泄的看望自己的儿子身上。
萧郎中拿着药膏与包扎布条匆匆进来时,见水叮兒正被一男子抱在怀里,苏然一愣,这俊美如斯的男子是从哪里来的?
一身蓝色锦衣华服裹身,健美的身段完美被修饰出来,颀长而高大的身影立在众人之中,威严不可漠视,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犹如王者之气,让人不由生敬。
“你是?”萧郎中看着他问道,见他眸光异常担忧落在水叮兒惨白的小脸上,尽满满是疼惜之情。
“黄梅的主上,姚梓艳。”姚梓艳淡淡回眸看着萧郎中,“我得把她带走。”
“这…”萧郎中脸上显出些许为难,他并不认识他,单单凭一句说他是谁,不可做为判断此人身份的真假。
“爹爹,水姑娘让主上带走。”
萧郎中循着声音回望身后,黄梅从门口走了进来,萧郎中见她一脸敬畏走上来,单膝跪在男子面前,右边的纤手搭上左肩,恭敬道:“主上,黄梅失职,没看好水姑娘,请主上降罪。”
“此事与你无关,你何罪之有!”姚梓艳见黄梅低垂着头,脸色三分愧疚之意,了想她也是无心之过,便不治罪于她,然而他话锋一转,犀利如剑锋的眸光落在妇人身上,怒喝着道:“小姐变成这样,都败那妇人所赐,让人把她带回满月国,等候发落。”
黄梅一听,不由心惊,主上要是决定的事,谁都无法篡改,这可如何是好?萧郎中不明其中之意,但要带妇人回满月国,他是绝对不允许姚梓艳那样做的,他对着姚梓艳道:“主上,容老夫说句话,此妇女虽不对,可她毕竟是残月国的人,若主上想带走她,老夫第一个不同意。”
“萧郎中这是为何?”
“第一,先不说妇人是得了瘟疫的人,主上若是带走了,相信水姑娘知道以后绝不同意你的做法;第二,主上若是把她带回自己的国家,必定遭来另一场瘟疫。”
听萧郎中一说,姚梓艳略微沉眉,墨玉目光落在水叮兒脸上,片刻之后,欣才听他缓缓一道:“萧郎中说得有理,是我太过生气才失去思考的理性,抱歉。”
“老夫理解主上的心躁,如果说得有什么不对,还请原谅。”
姚梓艳欣然一笑:“萧郎中,你太客气了,黄梅能认得你这样的爹爹,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我做为主上的,真是替她高兴,看她现在浑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前的她,估计她连走过请风庙的门前都得考虑一下。”
“主上!…”黄梅被姚梓艳说得脸色一红,不由娇噌一语,却又听姚梓艳说道:“等此事件办完了,我便恢复黄梅自由之身,让她陪伴你们左右。”
“老夫在此谢主上的恩德。”
姚梓艳手掌挥挥,“这是黄梅以功换得的,可能的话,再帮黄梅指配一桩婚事,两夫妻一起陪伴两老,才是最完美的。”
“主上…”说到婚配的事,黄梅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而姚梓艳抱着水叮兒跨步走出屋门,只淡淡的烙下一句话,“小姐我就带走了,她身上的伤拖延不得,你们继续为病人努力吧,三个月之内,黄梅就用信鸽联系,地址我再告知你。”
语毕,他是颀长身影便消失在转角处。
见姚梓艳已离去,萧郎中与黄梅继续为病人忙碌起来,直至晚间,妇人才被黄梅解放出来。
说来也奇迹,到了未时,小男孩呼吸居然变得顺畅起来,本是紧闭的双眸,忽眨了几下便张开,妇人高兴地直对着萧郎中跪拜,萧郎中自是认为小男孩自己战胜病魔,熬过来的,所以对妇人恭敬的跪拜不敢接受,倒是细心告诉她要注意男孩接下来的反应,如果皮肤上脓水化掉,皮层呈现脱落,那么她儿子算是逃过这场磨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