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叮兒书写的策谋,残子阎爽朗一笑,“妙妙!叮兒姑娘这一妙计可真是一箭双雕!”
水叮兒手掌一贴纸上,“皇上可看好了?”
“看好了。”
“那叮兒必须毁掉,以防被人窃取。”手掌一捉纸张,水叮兒把它揉成一团,后想了想,又把它摊开,三两下撕碎。
纸张撕碎的声音同时发出了玻璃窗纸被戳破的声音。
咻!一把利箭穿过玻璃窗纸的破洞,如闪电一般,橫在半空中,水叮兒惊愕一望,残子阎急速搂住她的纤腰,闪到一边,箭尖生生扎在了书案上,箭尾冒着浓浓的白烟。
迷烟!这是水叮兒水眸敛入烟雾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意识,她迅速捂住鼻子口,隔着纤手的小口警觉道:“皇上,捂住鼻子,这烟雾有迷毒。”
残子阎照做,水叮兒走到书案前,玉掌抄起古玉三脚杯,猛得把里头的茶水泼向燃烟处,待所有白烟停飘出来,水叮兒才放下捂住鼻子的纤手。
残子阎拨出利箭,仔细端看,水叮兒却小眉紧蹙,因为有低低的女子声响在外头轻语。
水叮兒低语道:“皇上,你听听是否在屋檐上有人?这大白天的,既然有人在皇宫之中如此放肆。”
残子阎对于皇宫一向复杂本就不太在意,外头有宫女在说话,早已是习以为常,但对于水叮兒来说,皇宫是神圣之地,特别是皇上居住的寝宫,更是庄严,容不得一点放肆。
听水叮兒一说,残子阎倒是提起了警惕,仔细聆听:“这迷药下足了药力,估计不用多久,她们便会晕倒。你去禀告娘娘,让她放心去做,我等他们晕了,处理他们两个后再回去。”
闻声之后,残子阎那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夜幕,他发怒地扔下了利箭,欲发腾空而起,水叮兒慌忙扯住他的衣襟,摇了摇头,纤手随即执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字“诈晕”。
残子阎不解地看着水叮兒,见她把纸撕碎后探进身上的奇怪包包里头一探,纤手上多了一个长竹管。
水叮兒从竹管里倒出一坨白色粉末在地面上,然后神秘地对着残子阎一笑,再从奇怪包包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了两颗小药丸,一颗递给了残子阎,纤指指着自己的小口,盈盈一笑后,一颗药丸送往自己的小口中,随后点上了火折子,把火折子扔到一坨****上,随即,地上便发出吱吱…声响,浓白的烟雾立即蔓延开来。
“皇上,必须晕了。”水叮兒低语道,水眸向着残子阎眨了眨,很快双眸一闭,身子忽地软瘫而下,残子阎见此一愣后,一目了然,随着也装成一副中了迷烟的模样瘫倒地面。
一盏时后,紧密的殿门木框悄悄被推开了一条缝,一身素宫装的女子探头探脑地向里头望了望,见殿里一阵薄雾迷蒙,便轻身走进,目光肆意地四处搜寻,眼见地上躺着残子阎同水叮兒,宫女抬起首对着屋檐顶上,低声一喊:“素岚,他们晕了。”
金色的瓦片被揭开了三四片,一抹身着黄色宫装的女子从屋檐上淡然飘下,目光一接触地面上横躺着的两人,竟闪过一抹诡异。
素岚弯下身子,玉掌握上了残子阎的双腕,用力一拖,把他拖往里屋的床榻方向去,接着,先走进的宫女也如素岚一样,握住水叮兒的双腕,拖着水叮兒向着床榻上而去。
******!本小姐的后背真痛,这般下贱的女子!水叮兒在心底呜咽,低骂,可就怎么也不敢发出声音,小脸依旧是熟睡一般平静。
反之,残子阎如死鱼一般,任由她们拽,拉,却一声也不哼,眉头也没皱。
最终,两人合力把残子阎搬到床榻上,接着又把水叮兒搬到残子阎身边,顺手也解下了他们的外衣。
“素岚姐,这样好么?”宫女神色显得紧张,一对黑瞳子不时地巡视着四周,她真怕突然间有人进来。
“等他们的药效发作了,不好也只能好了。哈哈…今日可是娘娘同王爷的好事,怎能让这狗皇帝破坏!”阴鸷的目光瞟下床榻上躺着的两人,素岚一喝道:“这死女人命怎么那么长,不是跌下谷底死了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许是长得相像的人。”
“也有可能。”
***!这名叫素岚的女人真够阴险,居然在迷烟里头下春药,真险,好在她鼻子一向很灵,发现得早,不然还真的中了她们的诡计。
残子阎被人骂了狗皇帝,心底非常的不好受,一腔怒发涌在胸口,紧紧咬住了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叩叩…门外忽响起了傅公公的声音,“皇上,皇上…”
两人警觉互望一眼,迅速躲在垂帘后。
许久,傅公公不见皇上回话,喃喃自语,“怕不是皇上睡了吧?嗯…也不对,难道同叮兒姑娘到御花园逛去了?哎,这急事也只能等晚膳再说了…”
不一会儿,门外消失了傅公公的声音,素岚从窗帘后踱步而出,脸容严肃,对着宫女喝道:“我们快点走,好戏等着别人去看!”
于是,两人在薄薄的烟雾中鬼鬼祟祟地走出了殿门。
直到寝宫里头恢复一片静然,水叮兒和残子阎才坐了起来,相视一笑后,残子阎脸色依旧不好看,水叮兒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皇上,你就不要把她们的话当真,别往心底去。”
“朕这个皇帝在她们心目之中,可能连狗都不如,依现下这情况,估计朕的四周都是他们的细作,说好听点朕就是皇帝,说不好听的朕可能连狗还不如。”残子阎咬牙切齿,冷呼说道,“这样的皇位,朕岂会稀罕!如若不是应承先王的余愿,朕早就拍怕屁股走人了。”
“嘿嘿,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像尊贵的皇上。”水叮兒盈盈一笑,笑得很似诡异,“皇上,先王同你说什么,让你如此拼命!”
残子阎额前黑线垂下,琉璃目光低垂地看着地面,一语不发。
水叮兒不明白,残子阎从各方面判断都没残玥洺好,不够残玥洺睿智,敏感,推断事物更没残玥洺的准确,机智,深谋远虑,他纯属一片憨厚,先王为何让残子阎坐上王位,理应是残玥洺才对啊,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残子阎这语气,莫非如她所了。
“皇上有难言之语?”见残子阎沉默起来,水叮兒止住了笑容,水眸探视般地查看他的脸色,见他黯沉着脸,一副低思的模样,水叮兒又语道:“皇上,不能说叮兒也不会追问到底。”
说着,水叮兒挪下床,捡起被素岚宫女剥掉的外衣,迅速穿起。棉裙穿上后,见皇上还是低垂着头,水叮兒提醒道:“皇上,现下这种情况,可不是皇上多想的时候,皇上应该兑现自己的承诺才是,而不该在此犹豫。为民着想,才是万分之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