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水叮兒寻思片刻之后,她顿拍小脑门,呵呵笑道:“傅公公一定以为我坠崖身亡,被蛇吃了吧。”
坠崖?墨心眉微皱,小姐之前难道遇到什么了?
水叮兒一转眸光,落在掩于树身后的傅公公,大笑道:“傅公公,叮兒我还活着呢,瞧你吓成那样的,还说是大内主事公公呢。”
“你真的是叮兒姑娘?”傅公公怀疑地眼神探进水叮兒肯定的眸光里头,一张爬满皱纹的脸色由惊转喜,再次打量水叮兒几眼,他笑脸迎上,“你真的没事,太好了!这样皇上也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为什么皇上要愧疚?”水叮兒不解,难道此事真与皇上有关么,应该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皇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皇弟,毕竟叮兒到皇宫中才隔了一夜,便出此事,皇上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所以甚感内疚在心,今日你能到来,皇上必定高兴万分。来,老奴带你们去见皇上。”
“傅公公,墨侍卫就不去了。”墨双手抱拳,作揖道,傅公公点了点头,说道:“那老奴就不留墨侍卫了,叮兒姑娘,请随老奴来。”
傅公公领了水叮兒便往寝宫殿门走去。
墨静静注视着,片刻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王妃坠身峭壁崖,身陷蛇窝的事,他必须转告王爷,以便查清楚此事。
明亮的寝宫里头,残子阎正埋头伏在书案上批阅繁多的奏折,目光深邃地锁在奏折上浏览,不一会儿,见他温怒地合上,暴怒一说:“这般奸臣,上的全是无关紧要的折子!”
奏折被他狠狠地扔出去,水叮兒在傅公公的引领下,刚好走进,奏折很不巧,跌落在水叮兒的脚边,她弯下身子,从地面上捡起了奏折,随着公公走近书案。
傅公公俯身,对着一脸愤怒地残子阎恭敬说道:“启禀皇上,叮兒姑娘求见。”
叮兒?叮兒两个字如一道闪电雷鸣在残子阎脑海炸开,他猛地抬起首,看向傅公公身边的女子,眸底里即使惊喜又是怀疑,“你…你真的是叮兒姑娘吗?”
水叮兒笑盈盈俯身道:“皇上,确实是叮兒姑娘没错,绝不会有人皮面具造假。”水叮兒侧了侧小脸,纤指指了自己的脸颊,“皇上看看,可没有贴皮的痕迹哦。”
残子阎细看她的小脸,俊美脸色掩不住喜色,他倏地站起身,跨过书案,兴奋地拉起水叮兒的嫩玉纤手,嗓音里尽是掩不住的激动,“真的是叮兒姑娘!”
“咳咳,皇上,你逾越了。”水叮兒笑笑地看着他一双大掌毫无顾忌地握住自己的手,在傅公公面前,压低声音道。
残子阎憨憨一笑,放开了水叮兒,“抱歉!”
“无大碍。”
残子阎目光移至傅公公身上道:“傅公公,你先下去吧。”
“喳!”傅公公应一声,便缓缓退身下去。
“叮兒姑娘请。”残子阎指了指左边的侧位,水叮兒盈盈走上前,坐下,“谢皇上。
残子阎也坐回了书案前,“叮兒姑娘,不必客气。来人,切茶!”
见他脸色已恢复了端严,水叮兒正了正脸色,严肃道:“皇上,此次民女及于求见皇上是有一急事相求。”水叮兒顿了顿语气,水眸盈盈看向残子阎,残子阎大气说道:“但说无防!”
一名宫女走了进来,为残子阎,水叮兒切上香茶,切完茶后,残子阎令她退下,宫女在转身走时,目光刚好与水叮兒水眸抵触,她愕然一惊,竟掉落手间的盘子,她不由慌忙跪身求饶,“皇上,奴婢该死,请皇上降罪。”
“出去吧。”残子阎挥挥手,宫女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盘子,战战兢兢,退出殿门有意扫视着水叮兒一眼,眼底里尽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水叮兒以为她是无意,不小心所谓,也便没多想,目光定落在残子阎身上,款款道来:“皇上,城北林里不是按了救助病人区域么。”
“正是!”
“叮兒斗胆请皇上派兵守护那里的病人,不知皇上可准叮兒的请求?”
残子阎深邃眸子锁在叮兒脸上,“为何要扎兵?”
“皇上有所不知,瘟疫病区,昨夜有人意图烧毁整片区域,被我发现,才打退他们焚烧的意念,但是,今夜可免不了要正面交锋。叮兒怕的不是今夜,而是往后的每一夜,都有可能会遭袭击。”
“为何要杀死所有病人?”
“目的达到,便欲下手除之为后患!”
“叮兒姑娘所指何意?”
“皇上呆在深宫,又承蒙大臣不忠,岂能探知宫外之事,殊不知宫外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法,百姓因一场瘟疫,深处于水火之中。”
“朕又岂会不知。”残子阎唇角一翘,尽显嘲讽之意,“先王因病缠身,过于信任臣子,不探大臣之衷心度,亦把重要兵权交付大臣手中,如今朕亦下令,调兵遣将,谁知三番几次,尽被敷衍而过,朕虽气在胸中,暂时却无能为力。”
“皇上可独自出宫查探过民情?”
“朕已几次夜巡王城都,最繁华的街市花街已不复往日的繁华,朕心感无力,愧对先王呐!”
“叮兒想冒昧问皇上一句,皇上接位之时,是否就知道自己面临着这样一个处境?”
“正是!”
“那叮兒无法责怪皇上,只是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是这样一番处境,为何没有培育自己的亲信?”水叮兒呡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水眸亦是盯住残子阎。
残子阎长叹了一口气,沮丧而道:“朕何尝不想,只是孤身一人,又岂能击众贯之力。皇弟又对朕有偏见,这叫我这个为兄的情何以堪呐!”
“皇上,叮兒一直想问皇上,美姬娘娘是否是因为皇上爱她才从残王爷手中抢过她的,还是另有原因?”
残子阎琉璃目光锁住她的俏脸,温温道:“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朕宁愿选像你这样的。”他的目光变得有点炙热,水叮兒愣然一鄂,随即小脸微红,“嘿嘿,皇上真爱开玩笑。”
他大步一跨,到她眼前,神情十分认真,“叮兒姑娘,朕说的是实话。”
“嘿嘿,皇上,咱们上还是言归正词吧。”水叮兒起身侧过皇上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一打叠被残子阎扔掷地面上的奏折,水叮兒无奈的笑着,看来每日所呈上来的奏折,皆是一堆废纸。
“皇上可曾想过摆脱这层处境?”
“叮兒姑娘有好方法?”
“皇上,瘟疫之事我会帮你解决,其他呢,还得靠你自己,你不能一直在大臣眼前退守,只守不攻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哈哈,朕如今倒是退步不少了,还往叮兒姑娘能够指点一二才是。”
水叮兒目光扫视寝殿里周围一圈,“皇上,怕隔窗有耳,叮兒希望皇上可以给一份墨,纸,笔给叮兒,叮兒写在纸上给你看吧。”
残子阎眸色一亮,立即取得笔墨纸呈给水叮兒,“烦劳叮兒姑娘献策了。”
叮兒回眸盈盈,执起笔,沾了墨,便在白纸上挥洒,虽字体不好看,但,内容却也清楚呈现。
“皇上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