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摩天大楼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后又带着众妖精排练了两遍。经过两个月的修养,盘珠绣的伤势已然痊愈,闪转腾挪间倒似比以前还要灵活了,就算套上定制的螃蟹铠甲,也绝不影响她的行动。
虽说套上螃蟹铠甲后的舞台效果一级棒,季单煌却有些担心了起来。如今逼真的效果,不会让观众产生怀疑吧。
一眨眼间,一上午就过去了,吃了午饭后,校动漫社那边仍然没有动静,既没人打电话找他排练,也没人去他在H市的住处看他。季单煌不禁怀疑,校动漫社的那群人之所以这么早去了H市,并不是为了排练,而是为了玩吧。
呵呵呵呵……就这种态度还想得奖?想得也太美了吧!当现在是Cosplay刚发展的那段时间吗?以为随便上台溜达两圈就能得奖了?
无聊地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风景,季单煌感觉实在无聊,索性下楼玩雪。他这辈子,直到大学才见到能下到没过脚面的大雪,不好好玩玩怎么能行?
原本季单煌想带着唐雨竹和妖精们一起去玩的,可是唐雨竹要修炼,妖精们又嫌冷,都不愿意出门。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下楼了。
刚出了摩天大楼的大门,季单煌一不小心被一个大雪球砸了个正着,冰得整张脸都快要麻了。
季单煌先是一愣,这世上能用雪球砸到他的人可是不多了,能把他砸个正着的人肯定不同凡响。但是紧接着季单煌便愤怒了起来,瞪着眼睛去看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敢用雪球砸他。
TMD!敢用雪球砸老子,活腻了啊!
孩童稚嫩的笑声传来,季单煌扭头便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只穿了蓬蓬裙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看上去似乎只有两岁,脖子上戴着个水晶瓶的坠子,瓶里装这些五彩的亮晶晶的沙子,很是好看,手里还举着个超大号的棒棒糖,笑的时候头顶上的一对羊角辫就欢快地颤抖起来,很是可爱。
季单煌不禁疑惑。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个小纱裙出来了?她家大人怎么不管管?
小女孩一边笑,一边指着季单煌,冲着不远处喊道:“爸爸!我砸到叔叔啦!我砸到叔叔啦!”喊完之后,颤着两条肉乎乎的小腿便跑了起来。
季单煌看着小女孩在雪地里奔跑,直看得心惊肉跳。雪层覆盖下,会有融雪结成的冰,很是光滑。这小女孩如此不管不顾地在雪地里疯跑,真怕她一不小心踩到冰摔个大跟头。
像这种天气,地面冻得梆梆硬,摔一下很容易摔坏。这小女孩的父母,怎么也不管管他!
四处看看,没见到有人经过,更别提这小女孩儿的父母了。季单煌正奇怪怎么有这么粗心的父母,把自己女儿一个人扔在这里时,便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染成古铜色的年轻男子拎着一大袋子的棒棒糖,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跑。看这样子,可能是小女孩儿的亲人。
这就是小女孩儿的父亲吗?大冷的天就穿个花衬衫,难怪小女孩儿也穿这么少。自己不怕冷,孩子也不怕冷吗?
这父亲是有多么的不着调!
花衬衫男子远远看到小女孩儿在雪地里疯跑,显然也有些担心,扯着嗓子大喊道:“我X!小莺儿你TMD别乱跑!等会儿又TMD摔了!”
被称为“小莺儿”的小女孩听到花衬衫男子的喊声,理直气壮地叉腰叫道:“爸爸你又说脏话!我去告诉妈妈!让妈妈给你下药!”
一听小莺儿说到“下药”,花衬衫男子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飞奔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故作凶恶地训了她两句。而小莺儿显然不吃这一套,高扬着下巴与之抬杠,最后反倒是花衬衫男子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此情形,季单煌微微一愕,不禁失笑。这对儿古怪的妇女,还真是对儿活宝啊!哪个女人摊上这么个丈夫和女儿,那日子可真就欢乐了。
看看门前积雪够多,季单煌正寻思着在摩天大楼门口堆两个雪人当门神应该很有意思,忽觉身后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觉脑后猛地一凉,又被一个大雪球砸了个正着。愤怒地一回头,便看到小莺儿手中举着个雪球,哈哈笑着扬手砸了过来。
“啪!”
冰凉的雪球砸在脸上,虽然不痛,却也让人很是恼火。季单煌不禁怒道:“小妹妹,乱打人可是要被鬼抓走,去地府打板子的!你再用雪球砸人,等会儿就有鬼来抓你了!”
原本季单煌是想用鬼来下一下这个小女孩儿,却没想到小莺儿不但不怕,笑得还更欢了。
“哈哈!哈哈!有鬼来找我玩!我要吊死鬼!”小莺儿一边说,一边伸长了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还要僵尸!”伸直手臂在雪地上蹦了两蹦,学僵尸跳。
季单煌顿觉无语。现在的小孩子,胆子还真是大!小时候他听老妈说有鬼来抓他,都会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结果这小丫头可好,不仅不怕鬼,还吵着要鬼陪她玩,真是极品!
许是觉得自己女儿有些过分了,花衬衫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过来道:“兄弟,不好意思啊,这熊孩子就这臭脾气,都是他妈给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莺儿给打断了。
小莺儿怒道:“谁是熊孩子!你说谁是熊孩子!别有事没事就跟别人说是我妈咪把我chong坏了,明明最惯着我的是你!”
花衬衫男子脸上抽搐了几下:“出门在外,给你老头子留点儿面子不行啊!”随即转脸对季单煌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都怪大哥把这孩子给惯坏了。来来来,抽根烟消消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季单煌。
季单煌正要说自己不会抽烟,便见一只小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伸了过来,一把将花衬衫男子手中的烟盒给夺走了。
小莺儿扬手将烟盒扔的老远,气哼哼地道:“不许抽烟!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抽烟!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我上辈子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不听话的!这辈子找老公一定要好好挑一挑,像你这样的绝对不能要!”
花衬衫男子登时不乐意了:“你老头子我怎么了!哪不好了!你TMD至于这么嫌弃大哥吗?平时在家里你不给大哥留面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不给大哥留面子,现在在陌生人面前你还不给大哥留面子!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
小莺儿一脸不屑地撇撇嘴:“那你说说你哪好了?又说脏话又不听话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还总抽烟一沾酒就趴下有事没事玩自恋,你说你有什么优点!一身都是缺点!好好个脑袋非要染成屎黄色,还自认为feng流倜傥英俊无比玉树临风!呸!丑死了!什么审美眼光啊!”一连串话语噼里啪啦地如机关枪似的打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指手画脚盛气凌人。
季单煌不禁扶了扶额。果然这花衬衫男子是非常惯着自己女儿的,被自己女儿指着鼻子骂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指头。回想小时候,自己只不过稍稍争辩了一下,母上大人就“啪”的一个嘴巴抽了过来,直接把他抽到地上去了。
唉,没法比啊!
不过这小莺儿说话还真是厉害啊!小小年纪损起人来连个磕巴都不打,一套一套的说得特别流利,这都是谁教的啊!
懒得再听这对父女的搞笑抬杠,季单煌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形状比较不错的树枝,好用来给雪人做手臂。寻了一圈看到街对面几株光秃秃的丁香的枝条形状还不错,便跑过去折了几根回来备用。
折完枝条返回来,那对神奇的父女仍在那里抬杠,季单煌抽抽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对父女听到笑声,这才想起周围还有人在,全都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
花衬衫男子笑道:“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吧!”
季单煌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看你们父女俩这么欢乐,我都有点儿羡慕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被打压的那一个,从没有跟谁抬过杠拌过嘴,说错一句话就有巴掌抽过来。像这种疯狂的交流,他真就没经历过。
花衬衫男子道:“嗨!这有毛好羡慕的!对了兄弟,听你口音好像不是这儿的人啊!”
季单煌点头道:“我家是X省的,我在这边上学,有点儿事在这里多住几天。”
“哦!X省的啊!”花衬衫男子点了点头,“以前,大哥也曾去过那里,不过后来那地方就成伤心地了。兄弟,你叫什么名?遇到就是缘分,认识认识呗!”
季单煌报了自己的名字,花衬衫男子听了登时将眼睛瞪得滚圆,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单煌,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叫季单煌?”
季单煌点了点头,花衬衫男子忽然“嗷”的一声大叫,转身抱起小莺儿就跑了,留下季单煌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诶嘿?神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