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云端?”
“大哥,我听说皇后生了皇子,那皇上的身体怎么会突然严重了?是跟皇后生产有关吗?”云端一眼看出事情重点。明云炜病情突然加重,肯定是跟皇后有关!
燕惊飒回过神来,沉声道,“长河下的蛊是天煞子蛊,解药在孩子的血液里面,可是这样对孩子伤害很重,除非找到下蛊人的鲜血,用这个做药引,才不会伤害到孩子!”
“天煞子蛊?又是蓝田族的蛊毒吗?”云端蹙眉,这样一来,长河更加容易掌控北日局势了。
“这蛊毒下在他体内其实已经二十年了,长河本想控制的人是先皇宗荫君,但不知为何宗荫君一直不为所威胁,只有明宣身上的毒,恐怕也是跟皇上差不多时候中上的。”
燕惊飒再次语出惊人,谁能想到,这蛊毒中在明云炜和明宣体内已经二十年了?
“那先前为何看不出这蛊毒的蹊跷?”容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然长河早就中下蛊毒了,为何等到现在才让它毒发?难道是为了等明云炜的儿子出生?那明宣身上的毒又是如何种下的?
这长河真是灭绝人性到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害死?
“这蛊毒一直控制在体内,我说了,是亲生骨肉的血才能救治,只能说长河设想深远,他可能一早料到自己几年内不可能达成心愿,所以才下了这么恶毒的蛊毒!”
燕惊飒沉声道。如果不是皇后突然生了皇子,皇子出生,让明云炜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燕惊飒也难以瞧出其中端倪。
“可长河一直都不露面,他是在等什么?等机会?还是等人?”云端只觉得自己处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之中,长河不出现,她们就只能等。
“长河很快就会露面了——只要我们做一件让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容亭眸光一暗,突然开口。眼底幽幽冷光闪过睿智的光芒。
“你是说?”云端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
“对!用我来逼他现身!”容亭斩钉截铁的开口。
现在这种时候,长河是等着他们自己乱了分寸,既然长河一直在等机会,那他们就彻底搅乱这趟浑水,长河不是要篡位吗?那容亭就赶在他前面一步!理由就是思念云端成狂,疯病发作!
容亭的一杀宫只要不动,宫中明云炜的军队不但被容亭掌控,这便是长河不能容忍的!
“这样一来,你的处境便很危险!先前你一直都在暗处,众人都以为你无心皇权,现在你站出来了,恐怕日后会有——”燕惊飒不无担忧的说道。明云炜终究是一国之君,伴君如伴虎,经过这五年的磨砺,明云炜已经成熟了很多,他已经渐渐适应尔虞我诈的宫廷生活,也学会了算计和运筹帷幄,容亭现在表面是为了保他才会假装篡权,但是难保以后明云炜不会翻脸!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摆在面前就一条路了!你帮我照顾好云端,她才刚刚醒来,我暂时不能带她在身边!既然要打着篡位的旗号,有些准备就不能露出破绽,长河是个聪明人,不能让他怀疑我们是在做戏!必须打消他所有顾虑,将他引出来!”
容亭说着将云端的手交给燕惊飒,云端定定看着他,知道彼此心中已经没有任何顾虑。
容亭突然抱住了云端,有力的手臂从她腰身穿过,紧紧地,拥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傻丫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终究——还是拦不住你。那我们一起努力——我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不要让我担心——”
“傻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容亭说完,云端眼眶一红,有什么在眼底层层叠叠的溢满,潮湿眼眶。
她低垂的眸子闪烁晶莹的霁光。原来,他知道的——这边是心有灵犀吧。从她醒来后,他能看到她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他忍住不说,是他知道她的坚决和付出。
他们彼此,都拦不住对方现在想做的事情!
三天后,北日风云变色。
皇上被软禁在寝宫之内,皇后和皇子也被隔离软禁。三位王爷本是要进宫探望皇上,却是被一杀宫的探子当场拿下,四王爷明云煜暴跳如雷之下,更是跟一杀宫的探子动起手来,最终被容亭制服,全部押入地牢。
容亭以丞相之名掌管朝政,并且手握天子玉玺,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北日大乱几成定局!
容亭十天之内将一切反对的声音压下,其中不乏大刑伺候,罢官免职。
明云炜五年之内在朝野之中建立的关系和培养的臣子,悉数被容亭打压,伍文梁发配边关,宁才杖责一百免去官职,其他人也是不同程度或勉官或发配边塞!
锦都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碧血族十八寨沉浸蠢蠢欲动。一杀宫暗卫四处抓捕反对容亭的人,吏部大牢人满为患,朝中其他官员苦不堪言。更是甚者,利用这次骚乱大发国难财,容亭将这些人一一记下,日后交与明云炜定夺!
又过了十天,长河依旧不露面。
但锦都内紧张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重,云端隐隐觉得,长河动手就在这一两天,因此她格外注意宫中动静,到了夜里,便会脱离身躯,游荡在皇宫每一处角落。
终是,第十日深夜,她看到南门的护卫似乎有所异动,两名守城的护卫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朝一旁的树林慢慢走去。
四周寂静无声,如果现在有人跟踪他们的话,隔得远了,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隔得近了,又会被发现,只有云端能无声无息近距离的跟在他们身后。
“明日行动,大军已经分批进入锦都!你将消息全部送到。主人会在明天现身!”
其中一个护卫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开口,云端心思一震,等了这么久,长河终是要行动了?
她打起精神跟在那个护卫身后,见他先是在南门那里,留下一个记号,不一会便有接班的护卫过来,其中一个护卫假装整理兵器,将那个记号不着痕迹的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