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此刻有些恃宠而骄了,不顾侍卫阻拦就要强行闯入。
“皇上!妾身听闻皇上宣了燕小姐进宫,还听民间传闻燕小姐便是以前的六公主,妾身……”宁妃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脆生生的,却注定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主儿。
云端抬眼懒懒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衣着华贵,艳丽多姿,容貌过于艳俗,眼底带着满满的自信。在后宫之中,哪怕你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要轻易流露出来。宁妃第一步已经走错了。
“放肆,朕在商谈国家大事,岂容你在这里喧哗?”明云炜一拍龙椅,豁然起身。
“皇上,不是的……妾身……妾身只是听闻兵临城下,如今唯一能救北日的人就是六公主了!”宁妃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撒娇看着明云炜。
云端眼神闪烁一下,宁妃这话说的,她算是明白她的意图了。
“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你说民间传闻燕小姐是六公主,你哪里听来的那些市井之言?你是朕的妃子,竟然乱嚼这等舌根!你不知后宫不得干政吗?谁允许你口出狂言妄论国事?”
明云炜话音落下,明黄色衣袖拂过,桌上的杯子点心悉数扫落在地上,一屋子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宁妃有些害怕,还是第一次见明云炜发怒。
“皇上,只是……只是世人皆知,六公主跟五王爷曾经有情,五王爷死之前不会不将金甲雷霆的秘密告诉她的,如果六公主说出金甲雷霆藏在哪里,那蔡虎的军队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宁妃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
云端听了,冷冷一笑。
宁妃真的是无根无基吗?能说出这番话,是有人如何教她啊!
暗中有人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金甲雷霆了!
“索宁!你真是胆大包天!不顾朕的阻拦还要妄论国事!谁告诉你六公主和明宣有情?看来这后宫朕给你的实在是太多了!”明云炜站起身蹭蹭几步走下台子,抬手掐住宁妃的下巴。
“啊!皇上!臣妾……臣妾不敢了。”宁妃见好就收,她的目的也只为在明云炜跟前说出这些话,顺便看一下其他人的反应。
可是出乎所料,明云炜显然是相信明云端的。而容亭和燕惊飒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宁妃看向云端,云端却是好整以暇的冷笑看她,眼底没有任何慌乱。
“来人!给朕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打入冷宫思过一个月!”明云炜话音落下,手臂一扬,宁妃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发髻散落开来。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宁妃眼底闪过一抹真实的慌乱。
云端冷眼看着,这个宁妃既然有胆闯进来,难道还奢望全身而退吗?看来,作为棋子的她,似乎已经眷恋上后宫专宠的感觉了。现在知道怕了,后悔了吗?
宁妃这时候朝云端爬去,“公主!求公主给臣妾求求情吧!臣妾也是听人胡说,担心皇上安危,所以才会擅自闯入。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妾计较!”宁妃紧紧抓着云端的裙摆。
云端眨眨眼睛,轻轻扯出自己的裙摆。俯身看着宁妃。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宁妃的面颊,然后来到脖颈。
她眼底盈盈笑意看在宁妃眼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云端冰凉的指尖轻轻刺在宁妃脖颈的肌肤上,宁妃身子一颤,眼神慌了一下。
“你求我?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六公主!我是丰城城主的妹妹,燕不悔!宁妃,你求错人了!看来,让你去冷宫还不足让你长记性,你还是去浣衣局洗洗衣服,清醒一下。”
云端说完,蓦然松手。擦着明云炜走过的时候,轻声开口,“皇上现在还相信没有根基的人是安全的吗?宁妃背后的人,也许才是最大的威胁。”
明云炜身子一震,面上却已经锻炼的将情绪隐藏至深。
“来人!押到浣衣局!没有朕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明云炜一挥衣袖,宁妃脸色煞白。去浣衣局的话,会被昔日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些妃嫔整死的。
“皇上!皇上!不要啊!臣妾是无辜的!皇上!”宁妃连连叫冤,却始终不敢说出自己背后的人是谁。
宁妃下去后,云端和燕惊飒告辞,刚刚走出大殿,丰彦就追了出来。
“燕小姐若想夜探敌营,丰彦定当相陪。”丰彦说完,看向云端的眼神出奇的明亮。
“多谢。”云端点头答应。丰彦眼中闪过惊喜,旋即转身离去。
“云端,别胡闹。蔡虎的敌营岂是你能去探听到什么的?”容亭从云端身后走出来,眸子发冷。
燕惊飒则是看着丰彦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容亭,你现在更应该说服鲜于白鹤出兵御敌,既然鲜于府打定了主意不出兵,还管别人做什么如何?”云端毫不客气的反击容亭。
“你!你明知我跟鲜于白鹤不同!”容亭气急,云端怎能将他和鲜于白鹤划在一起。
“况且,鲜于家已经有人动了!”容亭眸子一暗,话有所值。
云端知他说的是鲜于淳。
“鲜于淳只是有想法,但不代表他手中有兵权。八万冥骑军的兵符在鲜于白鹤手中,鲜于淳可以调动军队,带最后指挥权还在鲜于白鹤手中。
鲜于淳贴身冥骑军不过三百,根本无法抗衡蔡虎两万大军,更何况,蔡虎暗中势力究竟多少,无人知晓!现在比干承惠失踪,边关异动,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燕南!而且燕南是谁的人,现在还不好说!
你告诉我,还有比夜探敌营更好的法子吗?”
云端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容亭脸色铁青。只觉得此刻的云端语气态度太过于强势,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她。
难道她身上真的中了什么古怪的摄魂术?否则,以她的性子,最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容亭负气不再开口,只是强行将云端带到他的辇子上。
“今晚别住宫里了,随我回别院。”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