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苏宁身披他“华硕品质”的战袍,参加了和平广场电竞嘉年华的魔兽挑战赛,并且在决赛里以2:1力克当时红极一时的wXv战队的队长继而捧杯。这件事几乎轰动了全国高校。
那天晚上苏宁美美地吃了顿3块5的炒饭,加了一根火腿肠,又加了一个蛋。
我们宿舍楼系男女混寝,男下女上,秩序井然。寒假留校的不在少数,我们自知罪孽深重,将作案现场打扫一番,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如若问及,佯装不知。敞开寝室大门,看见上上下下的考研女生,脸上无不露出焦急之色。
苏宁摔门而出,我和老大盘着腿,静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没有比赛的时候我通常很闲,有段时间我对汉语词汇特别感兴趣。一日,脑子里突然想起流行程度颇高的“外遇”一词。
为什么将外遇叫做“外遇”?
用了一个上午查遍了各种版本的《现代汉语词典》,未果。带着满心疑虑我去问老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老大的回答果然不同凡响。
老大说,外遇外遇嘛,一定要在外面偷偷摸摸进行,在家里和自己老婆假装奸夫淫妇那不叫外遇,那叫情景扮演。
嗯,这个“外”字解释得倒也合理。我又问,那为什么要用个“遇”字呢?
老大有点不耐烦,“遇”就指代“行那事儿”嘛!要想行那事儿,不遇到一起怎么行呢?打电话不成,那叫电话性爱。上网更不成,那叫裸聊!
老大一席话说得我蠢蠢欲动。我正值旺年,浑身有用不完的火力。只是教练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责令戒酒,戒烟,戒色,就跟做和尚似的。尤其是对“戒色”一条着重强调。
教练教诲道:知道98年世界杯决赛前,罗纳尔多为什么突然抽搐?
他的意思,是因为看台上那位绝色的巴西名模苏珊娜,是她让罗纳尔多这一耗材在决赛前夜遭遇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抽”。那时我还太小,不便明说。后来我长大了,发现教练的看法太不与时俱进。现代足球培养的是创造力,要靠对生活细节的探索和感悟,触类旁通。没看天下足球里频频出现那么多非常规动作的进球吗?没准儿那就是球员们就是从夜生活里悟出来的一招半式。
我不敢和教练叫板,只得把剩余的火力贯于双腿之上,使我这双腿能传擅射。嘿嘿,其实我还有第三条腿隐匿其间,我把它放在替补席上,完全无视汹涌的荷尔蒙。只是无法阻止它间歇性地在梦里突施冷箭。
综上所述,我不敢“外”出而谋“遇”,我想,如果有外遇的说法,就一定有内遇,不期而遇的那种。闭门家中坐,“遇”从天上来。
不过,我万没想到的是,苏宁这么快就让我的这一妄想变成了现实。
两个小时后,苏宁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进来。
“住五楼那三个邻班的丫头贴了“诚征合租室友”的广告!她们找到了一处三居室的房子,准备再找三个人,六个人均摊房租。我问她们要不要异性,她们说可以考虑。”苏宁说。
“房租1200,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每人200元。怎么样,够便宜吧?”苏宁接着说。
“异性合租?”
老大来了精神,说:”不急不急,咱们从长计议一下……那个什么,你说的仨丫头,都谁啊!”
我一猜老大所说的“计议”就是这回事!
苏宁眉头一挑,慢悠悠地说:“有沈思思,王小夕,还有索琳。尤其是那个思思,那个身材……啧啧……我的娘诶……”
我的思维停留在苏宁说出“索琳”的那一刻,往下的话一句没听见。
待我再回过神的时候,老大正与苏宁在一旁捂着嘴奸笑。
同居这一事件原本勾不起我任何兴趣,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同居,暧昧地住在同一屋檐下而已。纵使MM们的身段绝对比老大的梨形身材要养眼,然而终究是冬天……
我刚才说了“原本”,也就说明还有“但是”。
但是,这其中有索琳啊,那个外表青涩,身材错落的小女。想起她,就自然想起那一低头的温柔,就情不自禁地想去了解她。历史证明,有许多爱情故事源于好奇,但是,是不是好奇就一定会产生些故事呢?我倒想亲自体验一下。
“我最近胃肠不好总跑肚,只能喝开水。我去和她们一起凑合着住了,”老大拍拍我肩膀说,“你一个人住,休息更充分,我就不方便打扰了。”
我靠,什么叫嘴脸?嘴脸就是边手持开塞露边称自己肚子不好。什么时候等您肚子好起来了屎壳郎都TM绝迹了!
我咬咬牙,满脸赔笑:“正巧我这几天神经衰弱,经常做恶梦惊醒。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这要是天一黑就睡觉还真瘆得慌。干脆也算我一个!”
苏宁说:“我天天熬夜,怎没见你做恶梦惊醒过?”
其实这几天吃的饱穿的暖,噩梦没做过,春梦倒是做了不少。而且,有好几次,我梦见我轻轻拉起了索琳的手。
两个小时后,我们仨已经把行李打包完毕,搬到了新家。我们的杂居生活就要开始了。三个女孩先我们一步到达,虽然我对房子里那三个女主人都有耳闻,但进门打招呼时仍不免有些难为情。倒是女孩们比较爽快,沈思思说,呀,帅哥们来啦。王小夕微笑着说欢迎光临。
于是我陷入困惑: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和异性同桌,她在书桌上画条黄金分割线,当然,我占的是0.618剩下的那部分。每次我过界的时候,她都礼貌地敲敲我的胳膊肘,示意我退回去。不用手敲,用铅笔,以示清白。有一次我无意间碰到她的衣襟,她吓得一蹦,然后皱着眉用手掸了四下。不是因为我脏,只是因为我是男的,而男女是应该授受不亲的。那个时候我还没发育,也不知道男女之事,觉得女孩好看无非就是干净整洁,皮肤细腻。
高三的时候去一个女同学家借笔记。那女同学自始自终拿着一个抱垫护在胸前,弄得我头都不敢抬。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些生理方面的理论知识,在我看来,那女生的尺寸就是个A-,所以她根本无须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假象,弄得我以为她二次发育了呢。
我对异性的了解真正称得上突飞猛进是在大学。
大一的时候我学会了看美女,并且明白哪些地方该看哪些地方不该看。
大二的时候我随队外出比赛,在宾馆里,我第一次听见隔壁的女性发出奇怪的声音。
大三的时候经老大潜移默化,我对异性有了新的看法,知道了哪些地方该看哪些地方不该看。只不过这一次的结论和大一时的正好相反。
大四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在宾馆里自如地睡去,完全无视隔壁的任何声音,婉转的与不婉转的。并且偶尔,在听一些声音悦耳的女孩说话的时候,我会产生一些幻觉。
这最后一条着实让我有了负罪感,我红着脸向老大讨教,老大满意地点点头:“嗯,社会在发展,你也在进步……”
但是如今,我和这些女孩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呼吸着彼此吐出的气体,看她们裸足穿着睡袍走来走去,把她们的私人用品包括一些弹弓状的东西塞满我的视力范围,并且听见MM笑容可掬甜甜地对我说:欢迎光临。
我能不困惑吗?
我又开始产生幻觉。
这时我看见索琳从房间里出来,她也看见了我,嘴唇动了动,冲我点了点头,最终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的脸又红了。
索琳这小女最有趣,什么反应都写在脸上。我不想听她讲话,只想见她脸红。有什么比这更说明她注意到我了呢!
索琳没理我,低头进屋收拾东西,擦拭家具,偶尔出来换洗抹布的时候会偷瞄我一眼,再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我佯装不知,其实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好笑,原来好色这东西不分男女,更不分性格。我原先只知道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人会好色,没想到索琳这样老实巴交寡言少语的小女生也挺色。就这么一小会儿你都出来好几趟了,有多少抹布不会一次洗完吗?
房间都很小,每个房间只能放两张单人床,三个房间六张床。
苏宁说:“好了,屋子都归整完毕,挺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